因爲有她——林輕染!
林輕染暗自冷笑,當年就是這位美麗柔弱,深情似海的含羞夫人,不管的將獨孤意的消息傳遞給獨孤霖,也是這位時時刻刻表現出對獨孤意癡情一片的含羞夫人,在獨孤意的參茶中加入使人上癮的棉籽,消磨他的身體,消磨他的精神,也使得皇帝對他生厭,徹底的失去皇帝的寵愛。
是啊,誰又能想到自個兒的枕邊人會算計自己,誰又能想到美麗多情的女子,不過是自個兒死敵訓練出來的死士?
一顆棋子,獨孤霖可以精心培養多年,再冷藏上多年,但只要一朝能用,就絕對是一招斃命。
這含羞也算是個狠角色,獨孤意與她也算是夫妻一場,就算沒有愛情,那麼多日子同牀共枕下來,總有幾分夫妻情分吧,她怎麼就能眼都不眨的下毒手?
或者,這就是奴才似主子,她和他的主子一樣,都是狼心狗肺,無情無義的東西。
林輕染心中怒意漸起,面上卻是神色如舊,不見一絲一毫的起伏,笑容得體,如同局外人一般。
她知道的事情很多,可卻不能明白着告訴獨孤意,先不說獨孤意會不會相信她的話,就說獨孤意問她是怎麼知道含羞是獨孤霖的死士,她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難道她要說,我是重生來的,所以知道?
這話說了,非但不能得到獨孤意的信任,反而會被當成妖怪給燒死了。
她可沒有那麼蠢。
只是,若是讓她什麼都不做,看着獨孤霖飛揚得意,將別人都玩弄於鼓掌之間,她卻是萬萬不肯。
獨孤意抿了一口茶水,這纔將目光轉向哭的梨花帶雨的含羞,在她的忐忑不安之中,清清淡淡的開口:“你很好,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現在我要和林二小姐對弈,無心飲茶。這樣吧,晚上我去你那裡時,你再爲我沏上一杯參茶。”
含羞見獨孤意晚上還肯宿在她的房裡,緊繃着的心絃一鬆,白玉般的臉頰上升上一抹淡紅,無骨的手背緩緩地擦了一下晶瑩的淚珠,無限柔情的說道:“是,妾身告退。”
只是在退下的時候,那衣袖若有似無的碰過盛滿參茶的茶盅,那茶盅似要被刮落下來。
林輕染眼明手快的將那茶盅接在手中,擡眼,對含羞燦爛一笑:“夫人的泡的茶,難得一喝,若是摔了,豈不可惜?”
含羞面色一怔,微有一份蒼白,隨即又涌上羞愧之意:“是妾身做事馬虎,讓二小姐見笑了。”說罷,飄然而去,步履優雅,如同一片青色的綠葉,帶着無盡的春意。
林輕染把玩着手中的茶盅,看着她窈窕離去的身影,眼中忽然涌起了笑意。
獨孤意凝視着她脣邊的笑意,微微眯着眼睛,眸光犀利,聲音冷寒:“你是怎麼知道她不妥的?”
林輕染黑眸緩緩的流轉,流光溢彩:“殿下,您說笑了,她是您的枕邊人,妥不妥的,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