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染可以發誓,她活了兩世,卻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聲音中,能夠包含着如此濃烈的讓人窒息的情感——
“小染,我心悅你!”
他的聲音落下,懷裡的人兒便沒有的動靜,似乎連呼吸都淺淺薄薄,他摸索到她垂在身側的左手,輕輕的握住,眼中幽光一閃,神情最是坦然不過:“小染,世人都道我溫潤如玉,可我自己卻是最清楚不過,我生性冷談,從來都不是什麼貪戀女色之人,也不在乎世人如何看我,對你動心,本是在意料之外……”
他的聲音中有林輕染無法理解的艱澀,彷彿這樣的話早已藏在心中千百年一般,被風乾,被深埋,此時卻忽然重見天日的激動喜悅,歷經滄海桑田的長久。
“可我,不想放手,我想要什麼,從來沒有像此時這般清楚。小染,你爲何不肯給我一個機會?”
哪裡是不肯給你機會?而是我根本給不了你要的機會?
想到這,她的胸口一悶,睜開朦朧的雙眼,迎上那一片幽深道:“我,我……我不行……”
雲崢聽着她那軟軟而低低啞啞的低語,看着她酒後染上微微憨態的俏臉,聽着她語意不清,似帶着醉意的話語。
“什麼不行?”他的聲音帶着誘惑的味道,心中卻沒由來的一陣心煩,視線滑落,停留在她那輕輕微顫的脣瓣上,因爲剛剛飲了水,粉嫩的脣上,尤帶着一層動人的水潤,越發使得朱脣發着軟軟的淺紅溼潤的光澤。
他的目光漸漸地暗沉,似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身體中發酵,他忍耐着那種漸深的浮動,靜靜地等候林輕染的回答。
“不行的……我喜歡你,是……不行的……不行……。”酒意越發濃烈,林輕染斷斷續續咕噥着,但總算是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視線已然模糊的她,卻根本沒有發現擁着她的男人,在聽清楚他的話後,面色瞬間一沉,隱隱有風雨前來的前奏,隨即微微眯起雙眼,眸色幽深,語氣淺淺,繼續誘導道:“爲什麼不行?怎麼就不能喜歡我?”
倘若林輕染此時未曾醉了,她定然會注意到雲崢語氣中所包含的危險氣息,自然會沉默不答,或是好好的想上一番,再做回答,可此時她已經醉了,對危險的感受遲鈍了許多,所以非常誠實的低低應道:“嗯……它生病了……給不了……給不了你要的……”她說話的時候,右手微屈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胸口。
因爲珍惜,所以林輕染纔不想雲崢將一顆心放在她的身上,他這樣的人,值得天下最好的女子,而不是她這樣有這一顆殘破蒼白心臟的女子。
雲崢在聽她一個“給不了”三個字出口,終於再也無法壓制住體內蠢蠢欲動的心,身子一轉,將她壓在了車壁上,身子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整個人將她籠罩在身下自己的陰影中,修長的手掌伸向她的臉頰,語氣淡雅的蘊藏着幾分癡迷。
“傻丫頭,哪個要你給了,給不了就莫要給,只要安心的接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