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回府這幾天鼻子腫脹的更爲厲害,原本只是紅腫,可是現在卻變成了黑紫,即使華姨娘偷偷尋了都城最好的大夫診治,卻依舊不見半點緩解,反而症狀一天比一天重。
華姨娘這幾日是心力憔悴,既擔心鼻子的情況,對於注重容貌的華姨娘來說,這比拿刀子捅她還來得難受,又擔心被林相爺瞧見她此刻的容顏,色衰而愛馳,況且她也不再年輕了。
如此小心翼翼,生怕她傷了鼻子的事情傳揚出去,就是今日請大夫進門,也是託了身子不好,受了風寒的藉口。
“怎麼大夫還不到?”弄月邊給華姨娘上藥,邊問着身邊的小丫頭。
現在華姨娘身邊的丫頭,哪個都視給華姨娘上藥爲厄運,隨時就會落得一個懲罰,一頓喝罵,挨兩個巴掌都是輕的,一個弄不好,連小命都得去了一半,這些日子裡,華姨娘身邊的丫頭幾乎人人都捱了教訓。
還是弄月看不過去,主動擔起了上藥的重任,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弄月到底是華姨娘身邊的大丫頭,自從她接手了華姨娘的上藥後,倒是沒見華姨娘再發脾氣。
華姨娘眼中弄月的結局早已註定,哪裡還值得她再費力氣。
“只怕還要等一等,嗯……如今不比以前!”丫頭低聲的說着,現在府裡掌家的是羅姨娘,請大夫什麼事,都需要稟明她,耽擱一時半刻也是正常。
弄月聽了這話,眸光偷偷的瞥了眼華姨娘,果見她的目光頓時一沉,當下不動聲色繼續上藥,心裡卻說不出的痛快。
姨娘也該嚐嚐這個滋味了,不是什麼事情都能如她的意。
眼神掃過手中的藥膏時,她眼底極快的閃過一道冷凝的笑意,再擡眼時,又恢復成往日乖巧老實的模樣。
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是一隻總是呆在惡狼身邊的狗,逼急了,咬下塊肉來,又有什麼奇怪的?
林輕細和林輕玄聯袂來看華姨娘,聞着空氣中濃郁的藥味,林輕細不着痕跡的皺眉:“娘,你到底得了什麼病,每日屋裡的藥味都如此濃,嗆得人鼻酸。”
華姨娘早已下了封口令,伺候的丫頭哪個敢泄漏半句,別人不曉得華姨娘的手段,瞧她那溫柔和善的模樣,還以爲是心慈的,可是她們都跟在她身邊伺候,華姨娘吃人不吐骨頭的真面目早已看得清清楚楚,自然惟命是從。
華姨娘不欲自個兒傷了鼻子的事情被人知曉,連帶着自個兒的兩個兒女也瞞了下來,當下搖頭,一副漫不經心的語氣道:“沒什麼,不過是臉上出了幾個痘子,找了大夫開些藥物,去去邪火罷了!”
林輕細聽了這話,也不曾多想,華姨娘一向在乎她那張臉,如此大費周章,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她一屁股坐在華姨娘的身邊,揮手讓屋裡伺候的下人退了出去。
一下子屋裡只剩下她們母子三人,林輕細面上露出一抹笑意,可那笑卻讓人遍體生寒:“娘,咱們什麼時候對小賤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