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琴也忙將白色狐裘披風給林輕染穿上,二人跨出房門,知琴等人都看出來,兩位主子是有話要說,都很知趣的落後十步左右,不遠不近的距離,既能讓二人可以說私密話,又能避嫌,還能注視周圍的動靜。
走到抄手長廊,徐長卿停下腳步,轉身看向林輕染,見她也已經停住了腳步,風帽半遮住少女的如雲的秀髮,風吹起,衣袖翩飛,似隨風飛舞,長廊的兩旁的梅花暗香浮動,這一瞬間,不知道怎麼的他的心中居然升起美人如玉,歲月靜好的靜謐之感來。
有調皮的花瓣落在她的肩頭,他似無法抗拒誘惑一般,伸出手去替她拂去。
林輕染似是感覺到他的動作,後退半步,拉開與他的距離,歪着腦袋,微微擡手,如玉的素手將肩頭的梅花花瓣輕輕的拂去,不經意的動作,有着無法言語的優雅,風帽滑落,清豔絕倫的容顏就那樣露了出來,比梅花還潔白容顏,比花瓣還嬌豔的紅脣,每一樣都透着少女特有的美麗,勾動着他的心絃,只是她的神情微微有些冷淡,似是有些戒備,彷彿十分不習慣男子的親近。
林輕染輕輕的擡眸,靜靜的看了徐長卿一眼,眼神有些疑惑,似是不解的注視着他伸在半空中的手。
就是這麼漫不經心,略帶探索的眼神,卻已經奪去天地萬物的璀璨,徐長卿這些年出入宮廷如同自家的後花園,各色美人不知道見過多少,卻彷彿是第一次被美色所惑,無法移開眼神。
神色自若的收回半空中的手,不見絲毫的尷尬,但若是細細觀察,就能瞧見他微紅的耳垂,徐長卿淡淡的說道:“咱們是兄妹,妹子不用太過客氣。”
林輕染聞言挑了挑眉頭,戒備之色散去,只是依舊保持着些微的距離:“大哥對妹子相助頗多,這份情,妹子記下了。”
她心中明白,今日能順利的發落了華姨娘母女,徐長卿功不可沒,若是沒有他坐鎮,怕是還要費些周折。
“你還是知道我的好的啊!”徐長卿笑意爬上了眉頭,神色一展,眉飛色舞,靈動無比:“那妹子你怎麼謝我今日的鼎力相助?”
林輕染輕輕一笑,將明豔的面容映襯如同春花般:“大哥剛剛也說了咱們兄妹莫要太過客氣,說什麼謝啊?”
徐長卿瞧着眼神狡黠的少女,又是輕輕一笑:“你倒是會打蛇上棍!”隨即目光微微掃了四周,壓低聲音訓斥道:“只是你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巫蠱之術被皇上所厭棄,怎麼就不擔心被識破了,如何收場?”
林輕染雖然極爲感謝徐長卿三番兩次的相助,聽他如此說,腦子不自覺的生出警戒,立刻擺出一臉無辜的模樣,低頭輕聲道:“大哥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小樣,就她那點手段,還想瞞住自己。
徐長卿瞧着有些心虛低下腦袋的少女,心中沒有絲毫的不快,卻故意沉了沉臉色,冷哼一聲,睥睨着她:“你膽兒見長了,學會在我面前裝模做樣了,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話,不出一個時辰,事情的真相就能明明白白攤開來,你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