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琴將目光看向林輕染,見自家的小姐點頭,瞳孔緊縮,卻還是毫不遲疑的退了出去,留下一片靜謐的空間。
“談什麼交易,殿下說吧!”林輕染揚眉,對於獨孤霖嘴中的交易倒是生出了三分興趣,因爲她怎麼都想不出,自個兒與這混蛋之間還有什麼交易好談,所以耐着性子看看這混蛋能不能讓她側目一次。
“冬日中,清茶軟塌曬太陽,真是好不悠閒……”獨孤霖卻沒有立刻說什麼交易,而是含笑看着眼前的少女。
“殿下要是沒有那份爭權奪利的心,這點閒情逸致也是可以的,只是殿下捨得嗎?”林輕染輕笑反問,眼前混蛋,對名利趨之如鶩,所以他的心怎懂得這份寧靜的美好?
“我不過是想和你聊幾句,你又何必含沙射影,綿裡藏針呢?”獨孤霖嘴邊的笑意淡了一分。
“我怎麼說話,是自個兒的事情?這與殿下有何關係,殿下若是能受着,就聽着,若是不願意受着,那就離開,我又沒有拿繩子扣住殿下的腿,不是嗎?”林輕染依舊冷嘲熱諷,沒有絲毫改變的意思。
獨孤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卻彰顯清冷,冰涼,如同冬日的冰雪,讓人感受不到溫暖之意,驚的梅樹枝頭的鳥雀拍打翅膀離去:“昭華,你不但眼尖嘴利,連心腸都不是一般的狠,逼瘋自個兒的親妹,害殘自個兒的姨娘,若不是早就領教過你的黑心腸,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一個弱質女子會有這等毒辣的手段。”
這一次,輪到林輕染髮笑了:獨孤霖這混蛋說謊也不打草稿,若是別人說這話,她還能信上三分,可是獨孤霖說這話,就笑掉人大牙了,也不看看他出自什麼地方,那天下最大的院子中最陰險兇惡的人,哪一個不是弱質女子?
林輕染的笑容比窗外的豔陽還要燦爛:“她們會落得這番下場,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她居然承認的這麼幹脆利落,有點出乎獨孤霖的意料,不由得一愣。
林輕染瞧着他怔愣的神色勾了勾脣:她爲什麼不敢承認,就是獨孤霖說出去又怎麼樣?她有的是法子讓世人站在她這邊,不說別的,光是那匣子中放的那疊紙張,就足以讓華姨娘萬劫不復。
“你行事果然是隻顧痛快,不顧後果,你這樣做,實在是太激進了……”片刻之後,獨孤霖收住笑聲,突然正色的對林輕染說道。
這混蛋的嗜好什麼時候又多了一項了,還好爲人師了。
林輕染挑了挑眉頭:“我太激進了?願聞其詳!”
“你行事之前,有沒有想過華姨娘一個小小的姨娘,爲何能在府上如此囂張,她憑藉的是什麼?你有沒有想過,爲何老夫人這般重規矩的人,能容得下一個姨娘,在府中作威作福?”他看着林輕染,緩緩地說道:“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清楚,不管老夫人還是相爺,他們看重的都是華姨娘身後的華家、華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