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輕染氣憤萬分,她纔不想再受着、忍着,林老夫人想要倚老賣老,也要看看她願不願意買賬。
長輩想要晚輩孝順,那也得自個兒行的正,坐的穩,有個長輩的樣子,否則就別怪晚輩不給面子。
林輕染正要開口說話,就聽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搶在她前頭開口。
“早就聽說林老夫人是奇女子,今兒個本王算是開了眼界了。”雲崢慢慢的走了過來,一直走到林輕染身邊,才停了下來,神色淡淡的:“自個兒孫子帶着一大圈男子闖孫女的閨院,林老夫人不教訓,反而替他委屈,這等胸襟,實屬罕見,果然當得起奇女子一說!”
林輕染一愣,幾乎笑出聲來,雲崢這傢伙罵起人來都不帶半個髒字,卻能讓人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早就知道雲崢是個牙齒尖銳的,只是這人很懶,有人代勞時,絕不開口,所以之前三大公子齊聚一堂,他只做璧山畫。
此刻,需要親自進攻,一點兒都不含糊,依舊言簡意駭,短小精悍,卻威力無邊,直搗黃龍。
但不可否認,雲崢的這句話說得自個兒的五臟六腑如同泡了觀音菩薩的淨瓶聖水一般熨貼無比。
林老夫人自從升爲丞相的老孃後,還沒有誰敢如此這般的嘲諷過她,當下面上發熱,卻冷哼一聲,指着林輕染道:“二丫頭之前友愛手足,尊重長輩,又孝順又乖巧,可是自從認識雲王之後,就不把我們這些長輩放在眼中了,敢情是因爲有云王護着啊!”
這話一落,林輕染面上一冷,雲崢的雙目更是寒氣逼人,周身氣勢一變,空氣驟然一冷,衆人忍不住打起顫來。
不但林輕染、雲崢面色有變,連林相爺都不高興了起來,語氣不快的說道:“母親大概還沒睡醒吧!怎麼胡亂的說話,小染雖然冊封了郡主,可還是相府的二小姐。母親這話,豈不是自個兒給自個兒身上潑髒水?”
林老夫人瞧着依舊匍匐在地上,哭的像是死了爹孃的林輕玄,依舊餘怒未消:“事實擺在眼前,有沒有潑髒水不需要我說?”
“是啊,事實勝於雄辯!”雲崢面無表情,目光含刀的看着林老夫人說道:“本王甚是贊同小染又乖巧又孝順一說,林老夫人倒是應該想想,自個兒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惹得小染這麼好的脾氣,這麼尊重長輩的好姑娘,也給爆發了!”
林輕染對於雲崢的毒舌之功,再次抱以十二萬分虔誠的膜拜。
安靜,安靜,繼續安靜。
一片安靜之中,衆人的神色各異,林相爺表情,彷彿是得了便秘之症,知琴的嘴角連連抽搐,連林輕玄也停止了哭泣,所有的人都是一臉錯愕。
郡主好脾氣?
雲王,你確定你說得那人是咱們的郡主嗎?
林老夫人更是怒不可竭,再次顫抖着手指,指着雲崢道:“顛倒黑白,滿口胡言。一個女兒家,不學女誡,卻整天動心眼算計人,不尊長輩,連帶着欺壓庶子,逼的他下跪認錯,這叫乖巧孝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