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曾經那個嬉笑怒罵的男人從來就不存在,彷彿他天生就是這樣,冷的好似一尊冰雕一般。
月色如水,夜風如絲,林輕染聽得雲崢輕咳了兩聲,不由得目光含憂的看他,柔聲說道:“怎麼咳嗽了,是不是受寒了?”
醫者醫百人,卻不能自醫,對於雲崢的身體,微微有些風吹草動,都能讓林輕染動容。
“沒事!”雲崢搖頭,溫和的眼睛像是璀璨的星子,充滿了暖融融的笑意:“倒是你,這些日子勞心勞力,我開的安神湯,可別忘了用。”
林輕染見他神色平和,眉頭不見鬱色,這才放心,笑顏如花:“你的話,知琴向來從不曾違背,每日督促我呢。還有憐心憐月,她們也會時時刻刻提醒我的。”
心中柔情四溢,含笑看着雲崢,目光璀璨如星辰,在夜色的掩飾下,向他靠了靠,在寬大的袖口掩飾下,緊緊的握住他的手:“還好有你在身邊。”
世間艱難,女子柔弱,有你在,纔敢如此放肆的前進,將後背放心的交給你,因爲心中明白你是最堅實的後盾,哪怕山崩地裂,滄海桑田,你都會將單薄的身子站成最堅實的山陵,護我一世榮光。
雲崢淡淡一笑,眉眼彎彎,帶着說不出的溫暖和俊朗,只聽他認真的說道:“你在,故我在!”
林輕染微微一愣,心底頓時一陣暖流涌過,故意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不屑的模樣:“嘴花花!”
“嘴花花?”雲崢的聲音在夜色中有些偏高,眉梢揚起,認真的看着林輕染:“發自肺腑,來自心底。”似是嘆息了一聲,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說道:“若是真的嘴花花,我此時就不會說這話,而是一本正經的告訴你——我真的希望你的父母將你生的醜些。”
“生的醜些做什麼?”林輕染不解的問。
雲崢袖中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他們真不該將你生的如此靈秀,生的醜些多好,就是特別特別的醜也沒關係,最好是慘不忍睹,那樣的話,就不會有這麼多人惦記你,我也就不用時時擔心你被人搶走。”
林輕染先是一愣,隨後又是微微心酸,佯作大怒的甩了他的手一下,氣呼呼的說道:“雲崢,你心這麼壞啊,居然巴不得我生的不忍目睹。哼,你是神醫,想要給我毀容,還不是舉手之勞。”
雲崢郎朗的笑了起來:“莫說我是神醫,就是我是神仙,也無濟於事,你讓我如何對你下手?”
二人之間暖意融融,知琴等人亦是知趣的保持着適當的距離,既能保證二人的安全,又不會影響二人的談話。
雲崢一直將她送到院門前,聲音微微沙啞,十分不捨,他的眼睛像是湖水一般,蕩着層層波紋,溫柔的幾乎能將她溺斃在其中:“你先進去,我看着你!”
他的聲音像是溫暖的大海,一層一層的將她包裹起來,連帶着骨子裡的疲倦,都逐漸的消失在夜風微揚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