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落,就聽得“噗通”一聲,王婆子慘叫着落入了湖中。
春桃看的目瞪口呆,一直到現在都無法開口,心驚肉跳,屁滾尿流啊。
她做夢都想不到二小姐動起怒來,原來是這等的可怕,這還是她的小姐嗎?
更想不到林輕染狠下心來的時候,手段會如此的毒辣,簡直算得上是殺人不眨眼,這麼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居然被綁着推進了湖裡,這大冷天的,就是不淹死了,也凍死了啊。
原來這些年,她都看走了眼,想到自個兒做過的事情,她的雙腿就沒了力氣,心肝兒差點嚇的跳出胸腔來,若不是咬牙撐着,只怕此時已經癱在了地上。
而,春花卻不由得暗自慶幸,雖然這些年,她和華姨娘那邊走得也近,在二小姐的面前也時常替華姨娘說話,但是真正傷害二小姐的事情卻沒做過——她其實也沒機會做,因爲春桃早就一個人包了。
林輕染冷笑一聲,面色不變的看着那在湖中撲騰的王婆子,也讓她體會溺水的感受,體會一下她們姐弟昨日面臨死亡的絕望。
王婆子是真的體會到了死亡的絕望,溺水的恐懼,可是她雙手被反綁着,連掙扎都顯得困難,即使她的水性不差,這一刻也只能看着自個兒慢慢的墜入水中,再用力的掙扎上來,如此反反覆覆。
可是冰冷的湖水,漸漸將她的身體凍僵,掙扎的動作越發的緩慢,她殺豬的般的嚎着,叫着:“二小姐,求求你饒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林輕染冷笑道:“這滋味應該不錯的啊,否則昨兒個我和五少爺在水中的時候,你爲何用樹枝拍打着,不讓我靠岸啊?”
王婆子嚎聲一頓,她明白林輕染這是要逼着她將華姨娘供出來。
“二小姐,求您行行好,發發善心,饒了奴婢吧!奴婢家裡還有未成年的兒子,沒孃的孩子多麼可憐啊,多少人會踩着打着……”
王婆子的本意,不過是借林輕染姐弟沒孃的事實博取同情心,可是她不說這話,林輕染還能忍住怒氣,一說這話,怒氣就上來了:“你擔心自個兒的孩子沒娘會被人踩,被人打,怎麼自個兒卻能做出這等事情來?你用樹枝抽打我,逼的我無法靠岸的時候,你怎麼就不心疼沒孃的孩子?你謀害我弟弟的時候,怎麼不心疼沒孃的孩子?”
她啐了一口:“就你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也配稱娘?”
林輕染氣得一張臉發紅,語氣冷硬:“你既然不知道心疼沒孃的孩子,我又何必擔心你的孩子沒娘之後,會不會被踩被打?這是世上的事情,向來都有因果,什麼因結什麼果?你落得這樣的下場,也不過是咎由自取!”
王婆子這一刻,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一句俗話——自作孽不可活。
不可活,也得活,她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她不能丟下她未成年的兒子死去,她生了七個女兒,才生下這麼個兒子,她還要看着他長大成人,娶妻生子,她不能這般死去。
如此一想,王婆子也顧不得華姨娘的厲害了,先過來眼前這關再說:“二小姐,是華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