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果然後生可畏!”東陵清仁爽朗地拈鬚大笑,語氣中不乏讚賞之意,“賀蘭愛卿教子有方,居然培養出了一個如此優秀的兒子,實在是可喜可賀!”
“臣不敢!”賀蘭蘇立刻起身行禮,儘量掩藏着心中的得意,“犬子自小體弱多病,修習靈力原本只是爲了強身健體,卻想不到會有今日之成就,也算是上天垂憐,對他的補償。”
東陵清仁點頭:“有得必有失,不去斤斤計較,說不定反而會有意外之喜。”
賀蘭蘇連連點頭:“是,多謝皇上。”
東陵清仁揮手示意他落座接着含笑開口:“還有哪位要向賀蘭公子請教?與高手對決的機會並不是時常都有的,希望各位好好把握,就算果真不是對手,那也雖敗猶榮。”
此言一出,果然先後又有好幾個人上前請教,卻都無一例外地敗下陣來,現場再度安靜下來,許久都沒有人上前挑戰。
東陵清仁的臉上雖然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眼睛卻開始微微地閃爍:無論如何,這些藩王的人絕對不能拔得頭籌,若實在沒有辦法,只好再讓醉兒出面壓陣了……
然而,就在他的目光剛剛轉到東陵辰醉臉上時,卻見一直穩如泰山的花飛雨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擂臺上。他不由眼睛一亮:對呀,怎麼把他給忘了?紫蟾宮是流雲帝國的護國神宮,他身爲少宮主,此時不出場更待何時?
看着走到面前的花飛雨,賀蘭容臻的目光也不自覺地閃了幾下,接着含笑施禮:“原來是二少宮主,在下有禮了。”
花飛雨雖然傲慢成性,但當着東陵清仁的面,他倒也不會故意給這些藩王難堪,當下淡淡地點了點頭:“不必客氣,請。”
賀蘭容臻點頭,兩人便各自擺好架勢,很快鬥在了一起。便在此時,東陵辰醉突然開口:“咦?原來花飛雨也突破了紫階,難怪敢上前挑戰。”
“嗯。”慕容夜雲點了點頭,“不愧是紫蟾宮的人,自有其過人之處。”
舒飛揚笑笑:“那是當然,你以爲他們能夠成爲流雲帝國的護國神宮,靠的只是運氣嗎?如果沒有兩把刷子,他爹怎麼能夠成爲辰的師父?”
“你們說這一戰他倆誰勝誰負?”東方寧玉對比試的結果更感興趣,“我看恐怕是平分秋色,大戰三百回合都不一定有結果。”
東陵辰醉並沒有開口,只是同樣將目光鎖定了賀蘭容臻,眸中漸漸浮現出一絲奇怪的神色:他相信那並不是錯覺,賀蘭容臻修煉的似乎不是普通的內功心法,因而處處透着一種陰森詭異的感覺。莫非他在修煉什麼能夠快速提升靈力的邪功嗎?
大凡邪功雖然可以令人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得最大的收益,卻十有八九蘊含着極爲可怕的反噬力量。一旦這股力量失去控制,將會給修煉者帶來滅頂之災。雖然大多數人都知道後果的嚴重性,但是在利益的驅使下,他們卻往往只看得到其中的好處,同時存有一
種僥倖心理,說不定我不會遭到反噬呢?
手撫下巴,東陵辰醉笑得意味深長:“難道這就是他橫空出世的原因?”
沒有人說話,慕容夜雲等人早已被臺上精彩的對決吸引,只覺眼花繚亂,各自贊嘆不已:這纔是真正的高手,這樣的對決才值得他們如此全神貫注!
鳳凝練則沉浸在自己的苦思冥想之中不可自拔,周遭的一切都顧不上理會了!
原先她只是覺得賀蘭容臻的眼睛熟悉,然而此刻當他真正的實力展現出來,她卻突然覺得那一舉一動帶給她的熟悉的感覺更強烈!
當然,那種熟悉並非來自賀蘭容臻的招式,而是他出手時的風格和氣勢,她都彷彿並不是第一次看到!越看下去越覺得熟悉,她只覺得這個人的名字就要脫口而出,不由心下默唸:快了!快了!就快了,千萬不要停,再多打幾招或許我就能夠想起來了!千萬不要停……
然而事情卻偏偏不如她所願,就在這時,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兩人的手掌已經對接在了一起,緊跟着迅速向後退開,各自站穩身形。腦中所有的畫面瞬間停止,鳳凝練頓時失望不已,險些忍不住跳起身來咒罵幾句!
調勻內息,賀蘭容臻首先含笑開口:“多謝二少宮主給在下留了幾分薄面,在下才不曾輸得太過難看。”
花飛雨看他一眼,目光冰冷而不改一貫的傲慢:“你不用往我臉上貼金,我也不怕承認事實,雖然你我打個平手,但就像你方纔說的,你已力戰數人,體力難免有所損耗,方纔這一戰你並未拿出全部的實力,算不得數。且休息一晚,明日你我再重新對決。”
儘管如此,周圍依然轟地爆發出了一陣驚呼:居然能夠與花飛雨打成平手,這個賀蘭容臻果然不容小覷!真想不到蒼王賀蘭竟然生了個如此厲害的兒子出來,可是之前怎麼從來不曾聽說過呢?從默默無聞到天下皆知居然只有一步之遙,這也太戲劇化了吧?
衆人的驚呼聲中,花飛雨已轉身而去,反正根據規矩,只要他下了戰書,賀蘭容臻就得乖乖接下,否則就得乖乖準備承受衆人的嘲笑。
回到座位上落座,花飛雪已迫不及待地低聲問道:“大哥,他真的那麼厲害?”
花飛雨微微冷笑:“金系紫階,你說厲害不厲害?”
“什麼?”花飛雪一聲驚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也達到了紫階?靈力修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容易了?怎麼是個人就能達到藍階紫階,還動不動就雙系同修又五系同修的?”
花飛雨又是一聲冷笑:“這個我不管,我只知道明天的比試我絕對不能輸,否則紫蟾宮的臉就丟盡了!”
花飛雪點頭:“不過大哥,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就算你真的不幸落敗,不是還有爹嗎?我就不信賀蘭容臻連爹都能打得贏。”
花飛雨不置可否,眼中閃爍着陰沉的光芒。
同樣是不贏不輸,紫蟾宮這邊
衆人的臉上寫滿了擔憂和焦急,而蒼王一行則完全相反,個個喜氣洋洋,眉開眼笑,彷彿打了個了不起的大勝仗一般。看到賀蘭容臻回來,賀蘭蘇早已滿臉笑容地迎了上去:“臻兒,你辛苦了!快,先喝杯茶解解渴。”
賀蘭容臻點頭接過喝了幾口,神情間倒是十分平靜:“有什麼好辛苦的,之前我打贏的不過是些小嘍羅,真正的高手還沒有出現呢!”
“不是啊,已經出現了。”賀蘭蘇依舊喜滋滋地說着,“你可別忘了,不只是在帝京城,就算在整個流雲帝國,花飛雨也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你能跟他打平,這已經相當了不起了,何況……”他突然壓低了聲音,“你還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不是嗎?”
賀蘭容臻手上動作一頓,眼睛跟着一閃:“爹,你又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了嗎?需不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不用不用,放心吧,爹記着呢!”賀蘭蘇立刻連連點頭,笑容中竟然有幾絲討好的味道,“都怪爹剛纔多嘴,以後不會了!爹就是想告訴你,你不必妄自菲薄,憑你現在的身手,也絕對是流雲帝國數一數二的人物!”
賀蘭容臻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淡淡地說道:“是不是數一數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這次來的目標並不是花飛雨。”
經過一連串的比試,夜幕已經降臨,東陵清仁便下令今日的盛會到此結束,明日繼續。衆人意猶未盡地起身離去,一邊走一邊議論紛紛,對賀蘭容臻的絕世身手讚歎不已,更對明日的擂臺賽充滿了期待。
看着賀蘭容臻的背影,東陵辰醉先是沉默片刻,跟着含義不明地笑了笑,這纔回頭看着鳳凝練:“丫頭,我們也走吧!”
鳳凝練點頭起身,腦中卻依然拼命地思索着,如果能夠想起賀蘭容臻究竟是誰,或許就有可能弄清楚他夜探端王府的目的,可他究竟是誰呢?
“你們看,我就說賀蘭二公子是人中龍鳳,很了不起吧?”鳳凝繡興高采烈地說着,彷彿賀蘭容臻得勝她就能從中得到天大的好處一般,“所以我說,天底下的好男兒並不止安陵王一個人,若能嫁得這樣的夫婿……”
“你又來了,好像嫁不出去了似的。”鳳凝紗瞪她一眼,冷哼一聲說着,“四丫頭我告訴你,你不用這麼高興,因爲賀蘭容臻越優秀,他就越不可能看上你,就跟安陵王一樣,明白嗎?”
倒是沒有從這個角度考慮過,鳳凝繡頓時一愣,居然有些着急起來:“那……那可怎麼辦?不會吧?”
“什麼怎麼辦,這有什麼好辦的?”鳳凝紗又是一聲冷笑,“你跟賀蘭容臻從來沒有半分關係,他也從來沒有說過非你不娶,人家愛跟誰在一起是人家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
這幾句搶白相當不客氣,鳳凝繡頓時羞怒不已地紅了臉。可是不等她再說什麼,鳳凝紗已經一甩下巴轉身而去。咬了咬牙,她突然一把抓住走在最後的鳳俊初:“爹,我有話跟你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