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歸想,上官清雪的臉上卻仍舊是帶着笑意,“四姐姐誤會了,妹妹只是見姐姐今兒個臉色好了些,想來病也已經好利索了,這不是替姐姐高興麼?”
“那倒是要謝謝妹妹關心了!”故意忽略上官清雪特意加重的“臉色”二字,上官清婉依舊笑得溫和。
也就是一沒長大的孩子,她着實沒有必要跟她生氣。
雖然這上官清婉比之上官清雪也只大了一歲,可是她卻不一樣,心理年齡已經二十八歲的她,實在是沒有必要去和一個比自己小了不止一輪的孩子去爭什麼。
“哼!”上官清雪聞言輕哼了一聲,也不願再自討沒趣,徑自向內間走去。
剛剛說上官夫人未起身,攔着不讓她進內間,可這上官清雪來了,卻是直接進去了,這差別對待,未免太過鮮明。
不過也好,她樂得如此!
不一會兒,便聽到通往內間的門口傳來了說話的聲音,上官清婉看過去,便見上官夫人攙着上官清雪的手從內間走了出來,兩人有說有笑,把站在一旁的上官清婉忘了個乾淨。
上官清婉倒也不急,看着面前的中年婦女,上次自己狀態不好,未曾細細打量這上官夫人。
今日一看,不免心下讚歎,果然是個美麗的女人,怪不得能生出上官清雪這樣的盛都第一美女來。
人到中年,卻是風韻猶存,眉宇間帶着些許嫵媚,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大美人,要不然,又怎麼會入得了名噪一時的上官將軍的眼。
“娘,您是不知道,這四姐姐一病,倒是把脾氣病上來了!”
兩人聊了好一會兒,上官清雪才斜着眼瞥了一側的上官清婉一眼,“剛剛雪兒不過是說了她幾句,她竟然就衝着雪兒擺起了臉色呢!”
“是麼?”上官夫人好似現在纔看到上官清婉一般,原是滿臉笑意的臉上頓時染上了些怒意,“沒規沒矩慣了,我還沒死呢,就輪的到你來教訓雪兒了?”
這話說的可嚴重了,上官清婉勾脣一笑,她什麼時候擺臉色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她今天倒是見着了,這娘倆一唱一和的這出雙簧倒是演得不錯。
站起身,上官清婉走到上官夫人跟前福了一禮,方道,“孃親見笑了,婉兒自是沒規矩慣了,不像妹妹,整日裡都跟在孃親身邊,自是學到了孃親的賢惠聰穎!”
而她麼?既是沒人管的野孩子,又哪裡知道規矩。
“你這是在指責爲孃的疏忽了你?”上官夫人怒目而視。
“婉兒哪裡敢指責孃親的不是,也自然不敢替孃親教訓妹妹!”上官清婉臉上始終帶着和煦的笑意,絲毫沒有因爲上官夫人的態度而產生任何的情緒波動,“不過,我院子裡的奴才不懂事,今日婉兒倒是好好教訓了一番!”
說完,便看向了院子外面,冷聲道,“把人拉進來!”
紫玉雖然只是個丫頭,可是自入了將軍府以來,又
哪裡受過什麼苦,現在被打了板子,根本受不住,已然昏死過去。
李三李四二人自知紫玉得罪了上官清婉,因此也不敢憐香惜玉,將人拉進來後,直接扔到了地上,也不敢多做停留,躬身行了禮之後便直接走了出去。
上官清婉見此冷冷一笑,“原是孃親指派過來的人,婉兒不便過多苛責,可是這紫玉也着實太沒規矩了些,想着孃親那日說這奴才要好好管教才行,今日這纔會小小懲戒一番!”
頓了頓,上官清婉勾了勾嘴角,看向上官夫人,問道,“想來教訓一個奴才,孃親定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吧?”
“小小懲戒?”上官夫人大怒,指着昏死在地上的紫玉,“你這叫小小懲戒?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你這根本就是不把爲娘放在眼裡!”
“孃親嚴重了!”上官清婉臉上依舊是淡淡的笑意,可是話裡卻只有冷意,“早在孃親把紫玉送來我院子裡的時候,她的主子,便只有我一個!主子教訓自己的奴才,莫不是還要看其他人臉色?”
“你這是什麼話!”上官夫人臉都氣紅了,怒道,“有你這麼跟爲娘說話的?”
“就是!”一旁的上官清雪也冷笑道,“這整個將軍府,現下都是孃親管着,你莫不是還想凌駕到她頭上?說話這般沒大沒小,你難道不知道長幼尊卑麼?”
“長幼尊卑?”上官清婉聞言勾嘴冷笑,“妹妹這般與自己的姐姐說話,便是懂得長幼尊卑了?”
“你!”上官清雪被堵得沒話說,她哪裡料到現在上官清婉會這麼厲害,說話一點餘地不留,頓時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無可奈何下只得向上官夫人求救,“孃親,您看看她,雪兒不過想幫您說句話,您看……”
“好了好了,我知道!”上官夫人見此忙拍着上官清雪的後背安撫,臉上的笑容在轉過來看上官清婉的時候已經完全消失不見,“這張嘴倒是越發厲害了,怎麼,還當真敢不把爲娘放在眼裡了?雪兒既是說不得你,那爲娘可說得了你?”
“怕是也說不得!”上官清婉冷笑,既然要說尊卑,那她便來討論討論這個問題吧!
“你說什麼?”上官夫人顯然沒料到上官清婉會這麼說,愣了一瞬後,眼裡幾乎能噴出火來,“你是說爲娘也說不得你?”
“自然說不得!”不理會上官夫人滿臉的怒火,上官清婉反而走到一旁坐了下來,“婉兒與五皇子的婚約,孃親應該不會忘了吧?”
見上官夫人聽了自己的話,明顯一愣,上官清婉勾脣一笑,繼續道,“那五皇子雖是萬般不願,可是婚約卻一直都在,既然在,婉兒便可算是半個皇家人,皇家之人,與這將軍府之人,不知誰尊誰卑呢?”
上官夫人顯然沒料到上官清婉會搬出這樣一層關係來,頓時啞聲,不知如何作答。
的確,如果按照這層關係來看,這上官清婉身份的確比她尊貴,別說是她,倘若當真計較起來,就算是老爺回來了,
也得在她面前禮讓三分!
“姐姐倒當真是好笑了,這還沒嫁過去呢,倒是會先以身份壓人了?”上官清雪氣不過,忙出聲道,“再說了,你以爲五皇子當真會娶你麼?”
“娶不娶那都是以後的事!”上官清婉冷聲一哼,“只要這婚約還在一日,那麼便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我上官清婉是皇上親指的五皇子妃,豈能容你來說半句?”
不等上官清雪出聲反駁,上官清婉再次看向了上官夫人,笑道,“想來孃親也不願意多見我,既然這樣,我看這以後的見禮也便一併免了吧,婉兒日後便不來污孃親的眼了!”
左右是一個互不喜歡,那以後還有什麼必要天天來見什麼禮?
她還不如睡大覺來得好!
“今日便到這裡吧,婉兒乏了,這便不陪孃親了!”站起身,上官清婉一甩衣袖,轉身離開。
有些人,她客客氣氣,反而以爲她好欺負了,既然這樣,她也不怕撕破了臉!
“娘,你看她!”上官清婉一走,上官清雪便拉着上官夫人的衣袖撒起嬌來,“那樣一個醜女人,哪裡配得上五皇子?再說了,她昨日還敢讓五皇子那般難堪,若是人家皇家追究起來,怕是整個將軍府都得跟着遭殃了!”
“爲娘哪裡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五丫頭向來心高氣傲,眼看便到了要嫁人的年紀,可是這京都裡與她年齡相仿的男子雖是不少,可是她看得上的,又有幾人?
若論身份,自然是要皇家之人最好!
可是三皇子放蕩不羈,終日遊走於煙花之地,七皇子年紀尚小,無甚政績,將來也不知是個什麼定數,而其他的又都已經娶了親!
五丫頭自然不可能嫁予人家爲小,那麼放眼望去,能配的上她的,也的確只剩下這五皇子了!
可是這五皇子偏卻和上官清婉那個醜女有了婚約,她做孃的雖然心疼自己的女兒,可是又能如何?
“孃親,您看她還未嫁出去呢,就這般欺負我們母女了,倘若他日她當真嫁入了皇家,那我們母女哪裡還有立足之地?”
見上官夫人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上官清雪又繼續道,“娘您一定要想想辦法呀,爲了咱們以後着想,您也萬不能讓那上官清婉得償所願才行!”
“我能有什麼辦法!”上官夫人長嘆了口氣,“你父親那裡爲娘也試着說過,可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親的脾氣,每每我纔開口,他便是要生氣,我哪裡還敢多說什麼!”
“父親那裡既然行不通,那我們便只能想其他辦法了!”上官清雪冷冷一哼,那上官清婉不過一個一無是處的醜女,她就不信,她還對付不了她!
“我看爲今最主要的,便是五皇子!”說到此處,上官夫人倒是一笑,拉着上官清雪在身側坐了下來,“只要你能贏得他的心,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即便是四丫頭與他有婚姻在先,將來嫁了她,她那般醜陋不堪,你還怕爭不過她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