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沉默,任由身體的熱度被他一點點吸附乾淨,最後連帶着她都有些冷了,身子不由的縮了縮。
“睡不着?”他低低開口。
“冷,”初夏實話實說。
她的身子被他擁的更緊了,仿似他不知道她的冷是因爲他而已,“我給你捂熱,”他說着,大手不安分的鑽進她的衣底。
初夏一驚,想要躲開,他卻不放手,然後說了句,“睡吧!”
儘管他的手停在她的衣內,但他並沒有其他的動作,而他的呼吸也漸均勻,初夏聽着他沉穩的呼吸,躺在他的懷裡,忽的發現這種感覺並不壞,似乎心底的某處空缺正被填滿。
只是,他能一直這樣嗎?
想到他的喜怒無常,還有不知何時就會出口的羞辱,初夏低低嘆息,“路東驍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我當人看?”
睡着的男人長睫一顫,如黑琉璃般的眼眸在暗夜中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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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初夏翻了個身,睜開眼睛,身邊已經是空的,路東驍走了。
今天是週六,初夏不用去上學,所以她也不急不慌,走到窗前,剛推開窗子,身後的門就響了,進來的是秋嬸,這裡的女傭。
“蘇小姐,少爺的母親來了,請你下去一趟,”秋嬸說這話時,眼神有些閃爍。
想到昨天說話刻薄的女人,初夏心頭一顫,連忙點頭,“好,我換了衣服就下去。”
匆忙洗漱,初夏下樓時已經耽擱了十五分鐘,坐在那裡的婦人,臉色是相當難看,“看來我兒子很厲害嗎,居然讓蘇小姐這麼久都下不了牀。”
不愧是母子,說出的話都是一針見血的毒辣,初夏臉色慘白,走過去,努力保持着恭敬,“路夫人,有什麼話你直說吧。”
顧蘭芝端起桌上的咖啡,輕輕泯了一口,接着眉頭就皺了起來,“秋姐,這是什麼爛東西,居然也敢拿給我喝?”
聽到呵斥,秋嬸快速的跑過來,“對不起夫人,我這就去換。”
“不用了,連杯子也扔了吧,這麼好的瓷具盛這種次品,真是髒了,”顧蘭芝句句帶刺,這根本就是指桑罵槐,初夏當然聽的出來,挺了挺後背,她站在那裡,迎接屬於自己真正難聽的話。
顧蘭芝將咖啡全部吐在紙巾上,丟向一邊,才擡眸看向初夏,只見她的臉色又難看幾分,心裡冷冷一笑,果然是個青澀的丫頭,只是幾句話就受不住了。
“說吧,多少錢你肯離開東驍?”顧蘭芝直接開門見山。
薄如花瓣的脣被初夏咬的更加豔紅,一雙黑眸晶亮如鑽,她看向對面高貴的女人,“路夫人,我不是爲了錢才和他在一起。”
初夏想說這一切都是她兒子逼的,如果不是路東驍先拿宇揚做要挾,後來又使出賭債的卑劣伎倆,她纔不會如此委屈自己。
“哦?”顧蘭芝拉長了音調,“你的意思是愛上東驍了?”
“我沒有!”初夏否認。
“那你爲什麼黏着他不放?”顧蘭芝的聲音厲了些。
初夏畢竟是個單純的女孩子,面對顧蘭芝的節節盤問,還是緊張的掌心滲出汗來,“路夫人,我沒有黏着東驍,我……”
“你叫他什麼?”顧蘭芝騰的站了起來,“東驍也是你能叫的,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