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陸爸和陸媽坐在餐廳裡用餐。我正想開口說明今天雙休想和陸致遠出門看電影。他率先趕在我的前頭髮了話。
“爸媽,今天我要和蘇如出去約會。照顧宓宓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陸致遠喝了一口果汁說道。
陸媽一聽他說我們要去約會,一下子就眉開眼笑的說道,“行行行,你們倆可要好好玩,照顧宓宓的事就包在我身上。”
陸媽的熱情讓我免不得有一種心驚肉跳的錯覺。
這未免也太熱情了。
而且我和陸致遠去約會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陸致遠瞥了我的方向一眼。又把視線投到陸媽身上,笑着道。“媽,你這副模樣小心嚇跑我的老婆。”
我正在吃土司。他的話差點讓我噎死。
我的老婆。
他真有臉說,還是當着兩位長輩的面。
我現在才發現,這陸致遠也是撩妹高手,說起肉麻話來眼睛都不帶眨的。臉不紅氣不喘。
“媽,你看差點害蘇如嗆到了。”他說道,趕緊給我拍背。
我認爲他閉嘴纔是最好的辦法。
陸媽看着我笑了笑並沒有開口說話。
一頓早餐在氣氛怪異中結束。
我和陸致遠來到玄關。陸媽抱着蔣宓要出來送我們,她想到女兒要是看到我肯定會哭。於是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抱到了客廳裡。
我們順利的出了門。
坐進車裡,陸致遠開口說道,“以後還是得去能夠帶着宓宓的地方。要不然你會擔心她。她又會想念你。”
我發現陸致遠這個男人的心思真不是一般的細膩。
“好,那麼今天我們就要好好珍惜來之不易的好時光。”
我笑道。
好好正正經經的約會這樣的時光比較少,以前和蔣天御在一起的時候,他需要的只是一個房間和一張牀,反正那個男人能做的事就是永遠也做不膩的那麼一件。
不過說真的,他的狂熱和固執是我從陸致遠和柯凡身上沒有體驗過的。
蔣天御的感情是非常直白的,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沒有中間地帶。
只可惜,我們也沒能地久天長的恩愛到白頭。
總而言之,得之我幸,不得我命。
車子停靠在市區,陸致遠打算牽着我的手下車步行。
我很樂意,能夠正大光明的牽着男人的手走在太陽底下,這樣的感觸,我好久沒有擁有過了。
陸致遠能夠給我尊重以及快樂,這是我在蔣天御身上體驗不到的。
他給我的愛有一種令人窒息的絕望感,很沉悶,讓人透不過氣,非常壓抑。
我們來到電影院,他問我想看什麼,我說不挑剔。
陸致遠選了一部喜劇片,他說想要我多笑笑。
我們買了爆米花和可樂進了賞影區。
在相對應的情侶座坐下,然後我們專心致志的觀賞電影。
我能夠感覺到我們的後座傳來非常不雅觀的聲音,這種聲音不用問也知道在幹什麼,畢竟我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加上和蔣天御那個男人相處久了,有些事我不需要看也知道是在幹什麼。
後排的兩人真夠大膽的,這電影院雖然熄了燈感覺一片漆黑,可是放映室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我們在幕前做什麼。
那兩個人要麼不明白,要麼非常清楚,總之勇氣可嘉。
電影播放到一定的程度,情節越發的高漲起來,我笑的前俯後仰,這部喜劇的確很精彩。
陸致遠偶爾觀察我的情緒,他把吃的都留給了我。
這個男人的體貼讓我深深地感動。
電影結束,我發現後排的男女非常一看就是不正常的關係,男的看上去有了歲數,可是女的非常年輕,關鍵是地上居然有內褲。
這兩人真夠大膽。
我們走出放映室。
“老公,我去一趟洗手間。”我把包包遞給陸致遠。
他拎過,然後等在原地。
我進去上洗手間,那個女的在和朋友講微信語音。
“那個老色/鬼,弄的我都溼透了,真是飢渴。”
她在我的隔壁廁所間裡說道。
這人的臉皮很厚,這可是大廳廣衆之下。
我沒有繼續聽,衝完廁所走了出去,洗完手出去找陸致遠。
對於電影院裡發生的事我向他一個字未曾提及。
電影結束後,陸致遠沒有着急帶我回去,而是牽着我的手去了花鳥市場。
“蘇如,我給你買盆花吧!”他說道。
我這個老公也是有情調,人家送玫瑰花,送錢花,他是直接送我盆栽。
我淺淺一笑,“好啊。”
我不介意他想送我什麼,反正家裡多養一盆植物看上去能夠改善環境。
“我送你一盆蘭花。”
他清澈的黑眸望着我,嗓音磁性的開口。
蘭花,好像也不錯。
他買完花,我向老闆要了一盆風鈴草,當初那盆草我沒有帶走,應該還在蔣家,至於蔣天御有沒有毀了它,我就不得而知了。
買完花,陸致遠倒也沒有詢問我爲什麼會單獨挑選了風鈴草,對於他這一點我非常滿意,不會隨便亂髮問,也不會不合時宜的打破沙鍋問到底。
完全給我留了私人空間。
我買風鈴草並不是爲了紀念誰或者緬懷某些人,只是單純的喜歡那盆花。
蔣天御後來說起過,允許我去調查那盆風鈴草的話語,事實上現在對於我來說,這些完全不重要了。
陸致遠打電話叫司機把我們拎在手上的盆栽先領回去,他要帶着我繼續逛街。
我們去吃了冰激凌,又去了潮牌店瞎逛,又去了童裝店給孩子們買衣服,我給蔣晟也買了一些,他畢竟是我兒子,不管有沒有養在我身邊,等蔣老爺子見蔣宓的時候我可以一塊兒送去給他。
一來一回走了那麼多路我們是真的累了。
我們找了一家氣氛還算不錯的餐廳用餐,是中餐館,陸致遠在家裡一般是偏於素食,我就跟着點了素食。
事實上日常生活中,我的口味並沒有那麼葷腥,偶爾陪着他吃吃素也好。
“蘇如,你不必刻意遷就我點一些素食。”陸致遠要我改菜單。
我沒有理他。
“沒事,反正吃一頓飯哪來那麼多的講究。”
我笑了笑,把菜單遞給了侍應。
在菜沒有上來前,我和他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其實我買風鈴草也就是覺得那個好看,加上以前蔣天御送過我。”我望着陸致遠清澈的雙眸,握住他擱在桌面上的手掌,“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對他放下了。”
不放下又能夠如何呢?
他始終是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我難道爲了一個死人還要和自己置氣嗎?
這顯然是不對的。
陸致遠清澈的黑眸凝望着我的雙眼,他儒雅的勾了勾脣角,淡然的道,“蔣天御這個人很難讓人讀懂,他不管做什麼總有他的道理在其中。”
他的話換而言之,我買風鈴草盆栽的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我輕輕頷首,平靜的開口,“老公,謝謝你相信我。”
無條件的去相信一個人這比什麼都要來的難。
可是,陸致遠願意去相信着,這對我來說比什麼都要可貴。
用餐的時候我們聊了很多話題,然後彼此忽略了一個重要的問題。
“陸毅然的小女友生孩子理該得到祝福,我們先買一束花去進行探望,等到孩子滿月了再準備禮物給孩子你看可好?”
我詢問陸致遠的意見。
我既然嫁給了陸致遠,嫁到了陸家又是陸家的長媳,這該準備的禮數應該到位,不可以讓人落下話柄。
這陸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
陸致遠輕輕頷首,表示認同我說的話。
“行,就按照你說的去做,不過目前去探望她也該準備禮金算是意思意思。”
陸致遠認爲還要送錢給陸毅然的小女友。
也對,畢竟他是大哥,當大的就該拿出氣度來。
我們用過午餐,先去了商場,打算去買紅包袋,又去了花鳥市場買了一束黃玫瑰。
全部準備就緒,讓司機載着前往醫院。
我率先下車,陸致遠說裝錢要在車裡準備好,拿到外面數不太好看。
他的現金打算送一萬。
他們這些有錢人,送錢出手非常大手筆。
我自然是不會懂他們的世界。
我等在醫院的馬路旁邊,正打算向前走,前面不遠處一輛推車朝着我滑行,沒有人扶着,好像失了控制。
在人羣裡我看到了熟悉的那張臉。
婧瀾。
她也看到我了,還衝我勾脣冷笑。
我站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避開推車的衝擊,這時手腕一緊,一個陌生男人扣住了我的手腕。
“我侄子居然喜歡一個白癡女人。”
他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響起。
侄子?
我什麼時候認識他的侄子了?
眼前這個男人,我不細看長得和蔣天御還真有些相似,但那只是神似,並不是一模一樣。
“蘇如,你沒事吧?”
追上來的陸致遠緊張兮兮的反問道。
我看到推車重新不穩倒在了一旁,車上的東西摔了一地。
“剛纔是蔣……”我一擡頭往周圍隨手一指。
結果人羣裡沒有了那個男人的影子。
“我看你是撞傻了,這裡哪有蔣天御的影子呢?”他皺着劍眉反問道。
我想說的不是蔣天御,而是蔣天御的小叔叔。
看樣子,陸致遠把心思集中在我身上,並沒有注意周圍的人,看走眼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