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散步完畢,我抱着蔣宓回到樓上。育嬰專家交給我一份東西。
“這是在美國的時候。伊小姐要我交給你的。”
她恭敬地說道。
我用好奇的目光盯着育嬰專家拿在手上的那份東西,接着伸手接過。
“伊綿綿要你交給我的?”我反問道。
育嬰專家露出抱歉的眼神。“對不起,大少夫人,這東西我其實得早點交給你的,只是回來後你就住進了醫院,我自然就忘記了。”
我開口安撫她。“現在給也是一樣的,先給小晟和宓宓洗澡。一會兒他們得睡覺了。”
我要育嬰專家進來搭把手,我得給兩個寶寶洗澡。
幫他們洗完澡。我哄他們睡下,趁着臥室裡有人,我去了洗了澡,育嬰專家離開後。我捧着一本類似厚重的相冊一樣的東西,打開後,我徹底驚呆了。
這不是我懷孕期間給蔣晟和蔣宓寫的懷孕日記嗎?
不過。這上面又被重新補充了一些東西。
我打開目錄。
「寶寶,你們好。我是媽媽。」
這句話後面還被添加了別的字。
「我是爸爸。」
我看到龍飛鳳舞的字句,鼻尖一酸,那是蔣天御寫的。他什麼時候做了這些?爲什麼我不知道呢!
我接着往下看。每一頁的內容幾乎都有被補充過的痕跡,而且不難發現,蔣天御做的很用心也很認真,很多照片是我用拍立得拍下來的,他也補充了一些我沒有見過的照片。
翻到最後面的時候,我看到冊子裡夾着風鈴草的乾花,看上去像是手工做成的,被做成了書籤,我看到卡紙上寫着一句話。
「我願意用一生去守候你,用生命去等待你,你願意給我機會嗎?」
我看到這番話,閉上眼,淚水從眼眶裡滑落。
蔣天御,不是說好了要放手了,不是說好了,我們各自好過嗎?
我合上冊子默默淚流。
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想要他,想抱着他,可是我不敢,再也不敢愛了,伊綿綿的實驗證明,我我已經徹徹底底放棄了這段愛,也不願意再去愛。
我怕吵醒睡着的蔣晟和蔣宓,沒有繼續哭,情緒恢復平靜之後,我把冊子藏在了牀頭櫃的抽屜裡,又起身去了洗手間洗了一把臉,回到臥室,我掀開被子躺下。
我睡在蔣晟的旁邊,握住他的小手,我心裡是難過的。
不得否認,在海天一線的時候,我是喜歡與蔣天御相處的,只是漫長的一輩子,我不想再去嘗試,愛怕了,也不敢愛了。
我摟着兄妹倆閉上眼,可腦子非常清醒,怎麼也睡不着,淚水從我的眼角滑落,暖暖地流過太陽穴,我的心一片酸澀。
但願,從今往後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新的人生。
隔天睡醒後,我接到了蔣夫人的電話,她約我外出見個面,我沒有拒絕,大概她是想通了,是要選擇相信婧瀾還是選擇相信我。
我讓育嬰專家一塊兒帶着蔣晟和蔣宓出門。
蔣夫人約我在酒店裡見面,聊天可以方便一些,有孩子在也方便。
我坐在蔣夫人的對面,育嬰專家抱着蔣晟和蔣宓進了臥室,他們有點想睡覺。
“你說的話,我仔細想過,我特別瞭解我老公,想要讓他回心轉意,恐怕很難。”
蔣夫人無奈的開口。
我其實有點懂得男人的心理,蔣天御的父親能夠留着蔣夫人一直到至今也不肯離婚,這其中並不是沒有感情存在,而是她變了,變得讓他不再喜歡。
我開口,“蔣夫人可有想過,假如蔣天御的父親與你沒有感情,那麼離婚是遲早的事,這麼多年來這婚遲遲不離,我相信這其中也是有一定的原因在。”
她一聽我的分析,皺着眉頭急切的反問道,“什麼原因?”
“舊情仍在。”
我淡淡地道。
男人哪個不是喜新厭舊,可是蔣天御的父親我雖然見過面的字數不多,可是從他記得住蔣天御的母親在生活上的某些細節,可見他心裡依然是有她的。
“改變自己,恢復你最初的模樣,準備好離婚協議書去見他。”
我向她獻上計策。
她有些畏縮,並沒有馬上答應我的提議。
有猶豫是正常的,畢竟離婚的事不是鬧着玩的。
“他要是答應了和你離婚,你這餘生也不會痛苦,蔣天御絕對會保護你,孝順你,而蔣晟和蔣宓的奶奶也只會是你,這一層你大可以安安心心,假如真的離了婚,以你的條件再嫁一個條件相仿,年齡相仿的也不難。”我平靜地說道,和她進行理性分析,“可要是他不和你離婚,你不但可以和蔣天御的父親舊情重燃,並且重新穩坐蔣夫人的位置,爲什麼不去嘗試呢?”
我雙手交握在一起,擡眸望着眼前的她。
蔣夫人用震驚的目光深深地望着我,一時間我坐在那裡不敢在說一個字。
難道,我說錯話了?
她失笑的開口,“我似乎明白,天御爲什麼會愛上你。”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蔣夫人笑,她其實漲得非常漂亮,五官出衆,氣質優雅,只可惜,有些不良嗜好破壞了夫妻之間的感情。
“蘇如,不瞞你說,這些年來我也過得不好,雖然我會賭博,可在身體上,我並沒有做出一丁點兒對不起蔣天御父親的逾矩行爲,你看上到照片是有錢的女富豪舉辦的派對,正巧那天我也喝多了。”
蔣夫人打開了話匣子。
我從她的眉宇間捕捉到了淡淡地憂傷。
女人,沒有誰願意獨守空閨,而她遭到蔣天御父親的冷落足足十幾年,這漫長的時間,她是無助的,也是寂寞的。
“我決定聽取你的意見,以後不再賭博,改變所有的陋習,我想通了,前陣子以前的朋友聯繫我,想要我授課,去教老年大學。”
她說到那些正面的東西時,雙眼倏然明亮,整個人容光煥發。
原來,擁有夢想的女人是那麼的美。
“這是好機會,可以授知識給他人,既可以排遣生活的寂寞又可以促進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我笑道,“兩全其美。”
和她聊了一些關於她和蔣天御父親的私人感情問題,現在我認爲可以言歸正傳談及婧瀾。
我抿了抿脣角,雙手交握着放在膝上,垂着頭開口,“蔣夫人,我希望你可以與婧瀾保持一定的距離,她當初要你簽下的債務協議,是要拿d·y做抵押。”
我希望蔣夫人可以明白她究竟闖了什麼禍。
“什麼?她上次要我籤的那份協議是關於債權方面的?”
她驚愕的大喊道。
臥室裡傳來寶寶玩具掉在地上的動靜,蔣夫人趕緊降低了音量。
我淡淡地道,蹙着黛眉看着她,“不錯,上次婧瀾要你籤的正是債務方面的協議,而且她言明瞭要拿蔣天御的d·y作爲抵押。”
這消息不會有假。
蔣夫人露出後悔的表情,她表露出痛苦的模樣。
我安撫她,“這件事我相信蔣璟鷙會回來處理,畢竟d·y集團的新任繼承人是他,目前蔣天御人在美國的事不可以讓婧瀾知道,否則,行蹤的不攻自破會讓那個居心不良的女人有機可趁。”
她應該是後悔的,尤其是當我說出婧瀾利用她欠下的賭債簽署了d·y集團作爲賠償的替代品,這是件很嚴重的事。
“暫時,你先處理好你的感情問題,這些事我需要找律師商量一下。”
我向她解釋了一句。
我並不想透露太多,理由是怕蔣夫人這邊情緒不穩被婧瀾連哄帶騙的話,很有可能會暴露我心目中的整盤計劃,而且蔣天御和我說過的某些細節問題,更不能被撬走。
我和蔣夫人的碰面結束後,我領着蔣晟和蔣宓回陸家。
我下車,發現庭院裡停着一輛車,心裡還在納悶家裡來了誰。
當我還沒回過神來,我看到熟悉的人從宅子裡走出來,不是婧瀾又是哪個呢?
“陸夫人,謝謝您的茶,那我先回去了。”
她笑盈盈地向陸媽告別。
我看得出來,婧瀾這次是不安好心。
我走到屋檐下,開口喊陸媽,“媽,我回來了。”
“啪。”
我的臉上捱了結實的一個耳光子。
我站在原地,還沒回過神來,陸媽就衝着我開了腔。
“蘇如,我真沒看出來,你是個不安於室的女人,嫁給致遠開始就是帶着目的,你想報復蔣天御,爲什麼要找我兒子當跳板呢?”她的眼神陌生極了,惡狠狠地瞪着我,“當初我還內疚,致遠的身體不好,也不能生孩子,你帶着孩子嫁過來也沒什麼不好的,我可真沒看出來,你年紀輕輕,心裡的算計卻如此老道。”
我明白了。
我出院前前後後不過才短短的兩天時間,婧瀾就坐不住了,這一副怕夜長夢多的忐忑模樣讓我倒胃口。
她今天上門來陸家,是來和陸媽說我的壞話呢!
好讓我徹底失去陸家的庇護。
我只能說,婧瀾成功了。
“媽,如果你要我走,我無話可說,可我並沒有做過對不起致遠的事。”
我直視着陸媽的雙眼,向她解釋。
婧瀾就站在我的身後方向,她笑着開口,“蘇如,你去了美國這麼長時間,別告訴我是去度假散心,美國有什麼人在那裡,纔會羈絆着你無法早點回國吧?”
我聽完她的暗示,心頓時“咯噔”了一下。
她都知道了?蔣天御還活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