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睡醒,我被拍門的聲音吵醒。
“爸爸。媽媽。你們還在睡覺覺嗎?”
門外是蔣宓的聲音。
我踢了蔣天御一腳,“煩死了。你去開門。”
住院的那段日子,我都沒怎麼睡好,現在回到家一樣睡不安生。
蔣宓總喜歡來找我們。
“蘇如,你睡傻了,我的腳不能動。”
蔣天御說道。他摟着我。
我一下子睜開了雙眼,對上他陰鬱的黑眸。表情帶着抱歉。
“我不是故意的。”我向他道歉。
蔣天御抱着我,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門外的敲門聲你去理會就沒事,她敲一陣子就會離開。”
我認爲他的提議有點壞透了,但是轉念一想,我也不想起牀。實在太困了。
“妹妹,你跟奶奶漂亮去客廳吃水果好嗎?”蔣夫人說道,“爸爸和媽媽應該還沒有睡醒。他們不是剛出院嗎?”
我聽到她在哄蔣宓。
門外沒多久變得很安靜,一點聲音都聽不到。我認爲蔣夫人已經成功的帶走了蔣宓。
“你看,她不是走了。”
蔣天御得意的道。
我有點哭笑不得,“你簡直神經病。連女兒都要逗。”
我靠在他懷裡。這是有多久了沒有這樣好好地與他近距離的靠近,我還記得給他洗澡的時候,發現身上有很多的傷疤,那些傷當時肯定很痛很痛。
可是,關於住院的那段日子,蔣天御什麼也沒有和我提及。
“沒辦法,我要哄老婆,就沒有心力再去哄女兒。”
他說道。
我沒有說話,脣角上揚,心裡還是很甜蜜的,蔣天御與我十指緊握。
經歷過這麼多的事,我們終於解開了心中的結。
這是最美好的,也是最令我渴望的結局。
以前,這個男人帶給我很多的傷痛,直到現在,所有的傷痛纔算圓滿的終結。
“蔣天御,你說姜桓和婧瀾會用什麼方式來對付我們?”
我反問道,睜開雙眼望着他的黑眸。
蔣天御的黑眸深深地望着我,俊龐繃直,擰着劍眉,嗓音冷厲的道,“關於這件事,我認爲沒什麼可談性,倒也不是我不願意和你聊天,而是我根本想不到他們的計劃和部署。”
這也不算奇怪,蔣天御再厲害都只是個人,不是神。
猜測不到姜桓和婧瀾的部署沒什麼好奇怪的。
“蔣天御,我們要不起牀?去看看小晟和宓宓。”
我有點不放心。
他沒有拒絕,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仍然是兩個寶寶。
“可以。”
蔣天御說道。
我先下牀換好衣服,再繞到牀的那一邊扶着他坐着,幫他換好褲子,衣服他可以自己穿,再扶到輪椅上坐下。
我們去了洗手間,我發現很多女性的東西都沒有,基本都是重新添購的。
“這些東西她沒有用過,我按照你以前的習慣叫傭人準備的,毛巾和浴巾全部是新的。”蔣天御轉動輪椅滑行到我的腳邊,“有什麼需要的你可以和傭人說,反正你現在在家裡和公司都比我有地位。”
我低眸,望着坐在輪椅上的蔣天御,他這句話簡直擡舉我,要不是他把d·y集團饋贈給我,我哪裡有資格坐擁他打下來的江山?
我蹲下身,握住他的手掌,笑着說道,“你傻嗎?就算我在家裡和公司裡地位比你高,可是這些東西都是你給我的,不是嗎?”
蔣天御要不是委託律師讓我繼承這間公司,我根本沒有可能性成爲d·y集團的總裁。
“先洗漱,這些事以後再說。”蔣天御說道。
我沒有遲疑,擰開水龍頭幫他洗臉,洗完後,輪到我自己。
其實他可以自己來,只是我先麻煩,我幫他洗比較省時間。
洗漱完畢,我們離開了臥室,前往客廳,蔣晟和蔣宓一看到我們出來,兄妹倆趕緊跑過來。
“爸爸,媽媽你們爲什麼這麼晚纔出來呀!”
蔣宓反問道,她雙眼骨碌碌的轉動着。
我明白她在看什麼,無非是覺得蔣天御和我順理成章的在一起,有點點奇怪。
小朋友的接受能力都不是很強,需要一點時間去習慣。
我抱住蔣宓,坐在沙發上,我握住她胖嘟嘟,軟糯糯的小手,笑着說道,“寶寶,以後不要總是敲門,這次出院媽媽累了,你一敲門,媽媽都沒休息好。”
我試圖給她灌輸我在睡覺的時候叫她別敲門。
“那寶寶想媽媽嘛!”
她一臉委屈的瞅着我。
我承認蔣宓敲門也沒有什麼不對,只是我沒有辦法接受,早上我還在睡,她就醒了,自己醒來,還要把我吵醒。
這麼任性和蔣天御如出一轍。
蔣天御的黑眸望着蔣宓的小臉,我把她放到他的雙腿上,父女倆說話方便一些。
“寶寶,以後醒來了先別急着起牀,可以看看動畫片,也可以聽聽兒歌。”
蔣天御試圖用教學方式去吸引蔣宓的注意力。
我認真這一點倒也不會很難,只要育嬰專家配合就行。
“那寶寶以後醒來了先看動畫片,聽聽兒歌,等媽媽起牀了再去找。”
她低着頭,肉嘟嘟的雙下巴可愛極了,雙手的手指互相玩着。
蔣天御摸摸蔣宓的頭,笑着說道,“你能夠這樣想是最好不過的。”
我發現蔣天御和蔣宓聊天,他喜歡把她當成成年人來對待,會尊重她,然後非常有耐性的等待她回答。
這要是外面那些人看到蔣天御這副模樣,估計會大跌眼鏡,他的脾氣一向很臭,陰晴不定,說風就是雨,只有在面對女兒的時候,纔會變得那麼好脾氣。
蔣晟站在我的身旁,我摟着他,摸摸他的頭,比起蔣宓,我覺得他相對的優秀,小小年紀就有了熱愛學習的心,這是好事。
我正在客廳裡陪伴孩子,傭人跑進來,恭敬地道,“蘇小姐,你的手機在響。”
“你去幫我拿過來吧!”
我說道。
傭人快步離開了客廳,又快步回來。
我低眸看了一眼手機屏幕,蔣天御發現我的臉色有點不對勁兒。
“喂,我是蘇如。”
我淡淡地道。
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我都快要忘掉了那個人是誰。
“蘇姐姐,我是席慕白,下週我要回國了,你可以來接我嗎?”
她在電話那頭問我接機的情況。
席慕白要回國了,陳阿姨的女兒自從18歲出國留學後,這時間不知不覺過了近六年,她可算要回來了。
“好,慕白,等你到了到我電話,我來給你接機。”
我答應了席慕白的請求。
她好歹是故人的女兒,我認爲照顧一下並不算什麼。
我掛斷手機,摟着坐在我身旁的蔣晟。
“是席慕白要回來了?”
蔣天御冷冷地反問道。
“嗯,就是陳阿姨的女兒。”我淺淺一笑。
我想起以前蔣天御不喜歡我和總會的那些女孩走的太近。
“她不是總會出身的,我覺得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鏡去看她,人好歹是留洋歸來的海歸。”
我得意地道,黑眸直直地望着蔣天御。
我身邊出現一個身份上得了檯面,又有檔次的年輕朋友,並沒有什麼不好。
蔣天御嗓音磁性的開口,“我並沒有說什麼,你不必往心裡去,今時今日/你有你的自由。”
我聽到他說這句話,意思就是非常明顯。
我在他面前完完全全擁有了自由,不再是以前那樣,被他掌控着,握在手掌心裡,喪失一切。
“蔣天御,我推你出去外面的庭院吹吹風可好?”
我望着他反問道。
他沒有拒絕,答應了要我推着去外面吹吹風。
蔣晟和蔣宓兩個一塊兒坐在他的雙腿上,我推着輪椅出了宅子,一來到庭院,兩個寶寶像脫繮的野馬開始狂奔。
“你們跑慢點不要摔倒,不然爸爸會打的。”
我搬出蔣天御威脅他們。
蔣晟拉着蔣宓,每次玩耍的時候他們是最默契的,先是放緩腳步向前走,沒多久又開始狂奔起來。
我和蔣天御靠近庭院的藤椅方向,他坐在輪椅上,我坐在藤椅上。
“想到你以前叫我籤的那份協議,只是抽出了那張簽字的頁面,其實那一整份協議什麼也沒有寫,滿滿當當全是我愛你。”
我望着他的黑眸,揭穿了他以前爲我做過的那些甜蜜往事。
“你像一頭倔驢,我除了用緩兵之計,其他的什麼也想不到。”
蔣天御磁性的嗓音冷冷地道。
在他眼裡,我居然成了倔驢。
“蔣天御,你說誰呢?”我不悅的冷哼道。
他的黑眸望着我,握住我的手,擰着眉頭,磁性的嗓音低沉如低音提琴,“就算你是一頭倔驢,我也認了,誰讓我重口味,連驢也不放過。”
“去你的,你纔是驢,告兒你,那叫lv,你懂什麼?真沒情調。”
我打趣道,頭靠在蔣天御的寬肩。
很多事,正在慢慢地告一段落,我和他也會變得越來越平順。
“蘇如,我們錯過了那麼多的時間,以後不要再錯過彼此了。”
蔣天御磁性的嗓音冷厲的道。
我輕輕頷首,同意他的說法。
“但願,姜桓和婧瀾的事能夠順利解決,我不想影響到兩個寶寶。”我擔憂的說道,視線望着奔跑的兄妹倆,“冤冤相報何時了。”
蔣天御摟住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