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思慮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幫一下這兩個人,給他們創造一個能夠彼此敞開心扉的機會。她讓顧彥哲給肖竣捎話,告訴他:“她打算週末組織一次郊遊,會把夏至也帶去,如果他想弄明白夏至當年離開的原因,就一起過來,趁這個機會和夏至好好聊聊,當面問清楚。”
雖然顧彥哲不知道夏至的情況,但他看的出來,肖竣很在意夏至,這個女孩的一舉一動都能牽扯肖竣的意念和行爲,所以作爲兄弟,他也很想幫幫他。
只是肖竣在聽他說完後,沒有任何表態,還是一如既往的拼命工作,搞得他和梅子兩個人都以爲沒戲了,打算另想辦法了。可誰知,就在週五的晚上,肖竣突然打電話給他,說會跟他們一起去,害得兩個人大半夜的聯繫酒店,準備東西。
週末,梅子跑到夏至家裡約她。夏至不想去,她打算趁這幾天把手頭工作處理好,以便交接。
梅子哪管她樂不樂意,生拉硬拽的把夏至從牀上拖下來,懟進洗手間,逼着夏至隨便找了件衣服胡亂套上,最後抓起她隨身帶的包包,一路拖下樓。
剛到小區門口,就看到路對面停着一輛S級邁巴赫,兩個高大英俊的男 人 站在車旁邊低聲說話,引得一衆過往行人紛紛回頭觀望。
顧彥哲看到她們出來,衝兩個人招招手。
肖竣則悠閒的雙手插着兜,遠遠看着她們,一身Nike的運動裝,陽光帥氣,跟平日裡沉穩霸氣的職場高管風格完全不同。
夏至一看到肖竣,立馬心虛,調頭就要逃,被梅子硬生生給拽住。
“夏至,你總這麼躲着也不是辦法,問題終歸是要解決的!再說,如果你走了,留下他一個人當光桿司令,我和彥哲兩個人還怎麼玩?你就當幫幫我,你們兩個先互相照耀一下,省的他這麼大瓦數一燈泡,太亮眼,烤得慌。”梅子開着玩笑,勸說着。
夏至被打敗,只能任由梅子拉着,朝他們的方向走去。
肖竣看到夏至轉身要離開,心裡很是鬱悶,他就搞不懂了,明明當初是她選擇離開的,是她背棄了他們的愛情,她欠他一個解釋,可爲什麼每次都整的好像是他做了壞事,傷害了她一樣?該委屈的應該是他好吧!
自從上次酒吧分開之後,他選擇用大量的工作麻醉自己,控制自己不再想她。可是她的影子就像魔障一樣,一直在腦子轉,他有時候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上天派來迷惑他的“妖精”,讓他遇上,愛上,如破殼雛鳥般的認定了她,可她卻一點都不在乎。他費勁心思,千辛萬苦的想要忘記,可她一出現就能輕輕鬆鬆攪亂他的心,而她在每次撩撥完之後,卻跟沒事兒人一樣,不見面,不露頭,不解釋。難道真是一場“我愛你,但卻與你無關”的戲碼?
看着夏至一點點向他走來,還是那樣單薄的身體,依舊是一個大大的T恤,搭了一條牛仔短褲,露出修長纖細的腿;清秀的臉上不施任何脂粉,卻依舊能讓人心動。
肖竣無奈,他再次繳械投降,“這不就是高中時的夏至嗎?那個他第一次去她家裡找她,見到的穿着T恤,頭髮有些炸毛的女孩;那個在江邊讓他砰然心動的女孩;那個佔據了他整個青春唯一色彩的女孩。”腦海中的一幕幕又再次涌現,讓他有些懊惱。
“想起什麼了?”顧彥哲看他望着夏至失神,用胳膊碰了他一下。
肖竣垂下眼,沒說話,也沒再看夏至,轉身上車。
兩個女孩走過來,梅子看到肖竣的狀態,衝着顧彥哲努了努嘴,“他怎麼了?”顧彥哲遙遙頭,表示不好說。
顧彥哲讓她們兩個人上車,自己則坐到副駕,打開導航,四個人一路驅車向城外開去。
梅子安排的地方在距離上海200多公里的安吉。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裡,肖竣和夏至幾乎沒有說話,只聽到梅子興奮的介紹着他們此次去玩的地方,他們這次去的地方叫“中南百草園”,是以百草爲特色,以次生林植被、動植物資源和自然山水景色觀爲依託,擁有植物世界、動物世界和運動世界三大主題項目,融自然生態和文化項目爲一體的綜合性旅遊景區。園區內有森林、草原、溼地、竹海、野生動物、客房和餐飲。同時還可以進行戶外拓展、騎馬、卡丁車、真人CS、攀巖、漂流等遊樂項目。可玩性、可觀賞性相當強。
夏至聽着梅子的介紹,看着肖竣的背影:他默默的開着車,周身瀰漫着俊朗、孤獨、高傲的氣質,彷彿塵世間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心裡微微犯疼,世界上總有那麼一種人,對於庸庸碌碌的普通人來說,他們的存在簡直是一種諷刺,而肖竣就是那樣的人。轉頭望向窗外的景色,思緒回到高二春遊時的那段時光,那時的他們經歷過誤會,經歷過爭吵,但卻愛的那樣坦蕩美好。如今,距離橫亙在面前,雖近在咫尺,卻不敢觸碰,她已失去了愛他的勇氣,只能窺探着他的背影。
肖竣透過後視鏡看着思緒飄遠的夏至,她的落寞他看在眼裡。他很想知道,此刻的她是否也和自己一樣,忍痛於那些塵封已久的回憶,獨自舔舐,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