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陰霾裡的光(2)

南風睡着了,卻陷進一段痛苦的回憶中……

夢裡的南風變得透明,站在路邊,他不知道爲什麼那麼自己會處在這個地方,當他想穿過這條路去對面的時候,突然一輛失控的白色轎車衝了過來,路徑七扭八歪,車速非常快,車上有三個人,開車的是個男的,在後面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媽媽,另一個是年齡比較小的孩子,媽媽十分驚恐地將孩子抱在懷裡。那個男司機似乎是後面的女人的丈夫,孩子的爸爸。這個司機看起來也十分恐慌,並不知道爲什麼車子會突然失控。

突然,旁邊駛過一輛貨車,這個白色轎車因爲車子失控開到了轉彎口,而那個貨車的方向就是要去那個轉彎口,白色轎車的司機不得已轉動朝着另一個方向駛去,但是貨車司機居然跟白色轎車方向一樣,同時在轉彎的時候那輛貨車加速了狠狠地撞在了白色車上!白色轎車翻車,並且因爲碰撞出現了火花,同時這個車的車廂漏油,一個小火花,將整個車點燃,而這個時候車門鎖死根本打不開。

南風看見,車裡司機和後面的女人和孩子滿眼驚恐,那個孩子哭得小臉通紅,男人從一個盒子了拿到了修理箱,正準備將車窗敲碎的時候,那個貨車又一次撞過來了,大火燃起,而這個路,一個比較偏遠的地方,路上沒什麼車,這裡幾乎沒有信號,周圍根本沒人來救他們,男人因爲這一撞徹底昏了過去,車的前部分還在着火,後面也是,車裡的女人哭得泣不成聲,拼命呼救,希望有人能救救他們,“快來人啊,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咳咳咳……”

車窗緊閉,車裡又有濃煙,懷裡的孩子暈過去了,女人使勁搖晃孩子,“楠楠,楠楠,你不能睡啊,楠楠!!!”

女人看着懷裡的孩子沒反應,呼喊着前面的男人,“南岸,南岸,南岸!你醒醒啊,我們……我們出不去了……(啜泣)”

熊熊大火燃起,因爲車子被貨車撞出了馬路,熊熊火焰將周邊的樹點燃,這裡逐漸變成一片火海。

男人也因爲剛剛貨車那一撞,頭撞在窗戶上流血了,暈了過去,貨車似乎還覺得這樣不夠,又來撞了一下,這一下男人頭破血流,幾乎是昏死過去了。

女人的眼中充滿了絕望,她看向懷裡的孩子擦了擦眼淚,“我可以死,我的孩子一定要活着。”她拼命向前夠過去,將男人手邊沒抓住的修理箱,拿出最沉的扳手,用力砸向車窗,砸了好多次,車窗終於破了,女人忍着劇痛將懷裡的孩子死死護住從破碎的車窗鑽了出去,女人的衣服被玻璃殘渣劃破,渾身都是血。

小女孩這個時候已經暈過去了,女人知道再往前走20公里就能找到交警,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將女兒放在離火比較遠的地方,拿起剛纔的工具,砸向男人的窗戶,拼盡一身的力氣將人從車子裡拖了出來。然後將丈夫和孩子挪到離火遠的地方。

女人哭着撫摸男人的臉,然後搖晃着男人的身子,“南岸,你醒醒啊,南岸,南岸!”她顫顫巍巍的將手放在男人的鼻子上探鼻息,女人那一刻覺得天地崩塌,渾身忍不住的顫慄,眼淚毫不控制的流下,“南岸,你醒醒,你一定還活着對嗎,南岸!”聲音裡充滿了絕望。

男人依舊沉睡着,沒有任何反應。

孩子突然咳嗽,嘴裡叫着媽媽,女人擦了擦眼淚,趕緊去抱住孩子,“楠楠,你怎麼樣了,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媽媽,警察叔叔還沒來嗎?媽媽,我怕,媽媽,警察叔叔什麼時候來就我們啊,嗚嗚嗚嗚嗚……”

女人聽到孩子說的話,立刻清醒了,想去拿手機,可是車子已經被大火吞噬,裡面的東西根本拿不到,女人看地上的男人和孩子,十分悲傷,只能靠她了自己了。

女人親吻丈夫滿是血的臉頰,將男人的頭埋在胸前,十分難過,“南岸,我們可以死,我們的孩子還小,我一定會讓楠楠活着的。”女人用手抹掉眼淚,將孩子背起來,決定去找公里外的交警。

南風眼睜睜的看着悲劇的發生,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冰涼的眼淚。她心裡十分的疑惑,明明這件事跟自己沒多大關係,爲什麼自己會這麼難過,還會很心痛。

當南風還想繼續看後面會發生什麼的時候,突然,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真實,然後身體不由控制的走到了那個叫做南岸的男人的身前,自己的容貌竟然也變成了那個小女孩的樣子,只見男人十分費力的睜開眼,想伸手摸摸南風,都沒有辦法將手擡起來。

南風只是怔怔的看着男人,“楠楠,爸爸可能沒辦法看着你長大了,爸爸要去替你看看爺爺過的怎麼樣了……”男人十分費力的喘息着。

南風突然就哭了,抓住男人的手,“爸爸,爸爸,我要爸爸,爸爸,你說要帶我去南方看看我沒見過的風景的,嗚嗚嗚……”

“楠楠,爸爸撐不住了,一定要記得爸爸的名字叫南岸,媽媽叫……”男人十分劇烈的咳嗽,吐了一口血,後面的話沒來及得說完,便離去了。

這個時候南風突然醒了,是韓蓄將她晃醒,她伸手拍了拍南風的臉,“乖乖,快醒醒,這個老師突然就講他自己的故事了。快聽聽八卦。”

“我不聽,誰要去聽狗糧啊,晦氣。我頭好疼,這一覺睡得我好累啊。”轉了轉脖子,低頭將手機拿出來看看消息。

打開QQ想看阿川有沒有發消息,卻看見一個混圈的小姐妹叫兔砸發來了消息。

兔砸【容和,容和,我前陣子加入了一個古風家族,很靠譜的,跟社團也不衝突的,都是網上的夥伴,挺好玩的,我想着你唱歌很好聽,肯定會很受歡迎的。】

南風看見消息,眼睛發光,最近學習沒意思,正愁不知道玩啥呢,趕緊回覆。

容和【真的啊!那我怎麼做,快告訴我。】

兔砸【我是這個審覈的,你要考歌姬,我需要給你拉進羣,一個審覈羣,然後要怎麼做看看公告。】

只見兔砸直接將容和拉進一個羣裡,這個羣裡的審覈們都是同樣的馬甲:天策

南風趕緊點開羣公告,大概意思就是考歌姬的要求,qq等級要有一個太陽,全民k歌的等級要求6級以上,主頁要求古風歌佔比60%,審覈的時候要戳審覈員,交歌要求:無後期的有伴奏的唱一首+清唱1分鐘以上。

南風趕緊回覆兔砸。

容和【我看了一下,我覺得我還是能符合條件的,等我從杭州回去的時候,有時間我就戳你】

兔砸【好的好的,不着急的,我等你戳】

韓蓄看着旁邊的南風藏不住的笑意,以爲阿川回覆消息了。腦瓜子湊過去,搭在南風的肩膀上,賤兮兮的說:幹什麼呢?是不是某人回覆消息了?讓我瞅瞅,嘻嘻嘻嘻~”南風十分嫌棄的看向韓蓄,一巴掌捂住她的臉,說道:“你好像那個猥瑣大叔,不是他,是別的事,總之是能讓我開心起來的事兒。”

“切,真小氣,不讓看就不讓看唄,我去玩兒我的。”韓蓄繼續看小說了,本來想聽聽老師的八卦事蹟,結果這老師講的也不是什麼很好玩的事兒,不過就是當年怎麼個法子就追到了年輕漂亮的妻子,然後中間穿插一些勵志話題,看起來十分的勵志,其實都是十分老套的手法。

韓蓄絮絮叨叨地跟南風說一下之後,南風搖了搖頭,“果然,老一輩的老師們講故事都是這樣的套路,沒意思,但是我怎麼記得老師的PPT上寫了一段話啊,愛而不得是常態,蘭因絮果是緣盡啊。”

“啥?我咋沒看見,是不是就一閃而過了啊。”

“可能是吧,蘭因絮果是《如懿傳》裡出現過的詞誒,怎麼,這個老師……”

只聽臺上的老師突然提問道,“有哪位同學知道並願意解釋一下蘭因絮果的意思和出處嗎?”

南風想都沒想就舉手了。

“好,那就請這位女同學給大家解釋一下吧。”

“蘭因絮果這個詞,我最早接觸是在一部小說《如懿傳》中聽到的,蘭因,比喻美好的結合;絮果,比喻離散的結局。合起來是比喻男女婚事初時美滿,最終離異。出處的話,蘭因是《周易·繫辭上》:二人同心,其利斷金;同心之言,其臭如蘭。絮果《詠雪》:未若柳絮因風起。”

只見老師很欣慰地笑了,“我是真的沒有想到真的會有學生說得這麼詳盡。這位同學真的很不錯。”老師示意南風坐下。

南風坐下後,很認真的聽老師講話。在後面,有一個戴着金絲眼鏡的男生,看着南風,笑了……

老師點了下一頁PPT,上面寫着一句話:愛而不得是常態,蘭因絮果是緣盡。

“很感謝剛纔那位女同學解釋了蘭因絮果的意思,剛剛我講了我和妻子的故事,我們的婚姻一開始確實是很美好,後來爲生活所累,柴米油鹽,雞毛蒜皮纔是真的生活,也讓我和我的妻子之間出現越來越多的矛盾,最終,我們還是離婚了。說到了這裡,我並不是想告訴同學們不要結婚,只是想感慨一下曾經的時光,也希望同學們以後遇見自己喜歡的人,自己愛的人一定要謹慎,愛情初始時確實美好,但是當融入生活,可能就沒有最初的美好了,只能說剩下的就是雞零狗碎的生活。”

“好了,今日的講座到此結束,希望同學們前程似錦,未來的高考加油,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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