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擎怔怔的看着喬以念。
眼眸中依舊滿滿的都是矛盾和糾結。
顯然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喬以唸的這些話。
也在糾結着該不該把曾經的那件事說出來。
喬以念看着司徒擎那欲言又止的模樣,放在他頭上的手輕輕揉了兩下。
揉着聲音繼續開導。
“我知道在過去的那麼多年,你受了不少的委屈。既然今天話都說到這了,有什麼想說的你就說出來,心底有什麼不滿,怨念,不信任,也都一口氣說出來。我保證,今天你問的所有問題,我一定知無不言。好不好?”
喬以唸的聲音本就偏軟,再加上她現在又在努力的放大着自己的溫柔,所以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悅耳好聽到讓人無法抗拒。
而那一個個恨不得每一個音節都透着溫柔和耐心的話語,無一例外的全部觸碰到了司徒擎心臟外圍的那圈硬殼。
不過卻並沒有想要將他的那層硬殼撬開,而是柔軟的將那層硬殼包裹起來。
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想要用那份細膩的溫柔的將那層硬殼融化,吞噬。
片刻後,竟然真的讓他鬼使神差的開了口。
“因爲……因爲當年……父親大人就將我一個人留在了冥界……獨自來了人間……所以……所以……”
司徒擎的聲音越說越輕。
說到最後小的都跟蚊子差不多了,根本就聽不清。
不過最後那些話就算司徒擎沒說清,喬以念也能想的出來了。
也算是弄清楚他在這件事上爲什麼會有這麼奇葩的腦回路了。
說到底,還是十年被蛇咬一朝怕井繩。
“小擎,當年你父親是相信你的能力,也想鍛鍊你,所以纔將你一個人單獨留在冥界的。因爲男子漢大丈夫,終究要長大,要有責任有能力有擔當。”
“而且虎父無犬子,你的父親那麼厲害,你的基礎自然要比別人高出許多,所以需要的更是比一般人更加嚴厲和刻苦的訓練。儘管你可能不喜歡聽,但是我不得不說,那些都是爲了你好,爲了你以後好。”
“事實也證明了,你父親是對的。你一個人將冥界管理的十分好,將冥王這個位置坐的也是很穩,更何況還是在那麼小的時候接手的。知道麼,小擎,這一點你真的真的很棒。”
“不過爲了鍛鍊你而將你一個人留在冥界,和你父親是否修煉成神,是否要和我回神界這件事,雖然看起來區別並不大,但其實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舉個例子來說,前者就好像是我在外地迷了路,你父親獨自一人去接我,將你一個人留在家中鍛鍊你的自理能力等等。而後者,就好像我們準備搬家。”
“我們是一家人,搬家,怎麼可能落下你呢?你好好想想,對不對?”
“而且既然已經說到這了,有一個秘密我也不打算瞞着你了,想偷偷告訴你。”
說到這,喬以念忽然裝模作樣的警惕的掃了一眼四周。
就好像真的要和司徒擎說什麼天大的秘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