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擎的腳步倏地頓住了。
因爲他意外的發現，喬以唸的眼神，竟然複雜的讓他讀不懂。
他還清晰的記得喬以念之前的那雙清澈到喜怒哀樂全都能印上的眼眸。
那現在……又代表了什麼？
剛剛司徒擎最後說的那幾句話實在是過於憤怒。
所以音量也大到足以讓喬以念一字不漏的都聽了進去。
也聽到了她的心裡。
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至少她能確定的，是司徒擎真的是她和司徒君卿的兒子！
是當年那個始終沒有人告知她去向的小男嬰……
而且現在在看到司徒擎的那張幾乎是從司徒君卿的臉上覆制粘貼下來的俊逸的臉龐後。
種種事實壓得喬以唸的心裡忽然有些沉重，也更加的複雜了。
畢竟那一世的記憶，她所知道的只有通過一個又一個的夢境看到的那些。
而現在又突然蹦出來了一個看起來都快趕上了她大的兒子。
這讓她怎麼可能不復雜。
不過自從司徒君卿出現在她的世界裡之後，她對各種看起來就不合理的事物的接受能力已經被鍛鍊的強大許多了。
所以早就已經學會了不管怎樣都會先接受早晚都必須要接受的那部分，回頭再去探究真相。
喬以念收了收那些複雜的心思，深吸了一口氣，試探性的叫出了司徒擎的名字。
“小擎。”
這一聲小擎叫的她莫名的緊張。
連緊攥着的手心都微微出汗了。
甚至在叫出口之後，心裡竟然還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可再怎麼緊張再怎麼不自在。
連喬以念自己都沒有注意到。
她叫出口的這兩個字上，沾染了一種少有的溫柔。
司徒擎的臉上還保持着那種寫滿了憤怒的冰冷。
聽到喬以唸的聲音後，臉上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
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霎時間，四目相對。
然而司徒擎卻並沒有給喬以念她想象中的對話。
只是丟下了一句“愚蠢的女人”，然後便大步離開了。
喬以念看着司徒擎離開的背影，莫名的竟然沒有因爲他嘲諷的話而生氣。
反倒在心底溢出了一種她自己都無法形容的情緒。
守在不遠處的於北季看到司徒擎離開後，這才快步朝着喬以念走了過來。
“太太，您千萬別往心裡去，小擎這孩子的脾氣特別像大人。有時候一旦上了某個勁兒，甚至比大人的還要倔。這件事對你和他來說，都是一件需要時間去慢慢適應和接受的事，急不得的。”
於北季這安慰的話一說完，耐心的等着喬以唸的回覆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喬以念並沒有他想象中的某些情緒。
不是……震驚傻了吧？
“太太……您還好嗎？”
直到司徒擎的背影從喬以唸的視線裡徹底消失後，她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於北季說的話上。
“嗯？我怎麼不好了？你剛纔說什麼了？”
“呃，剛纔說的是小擎和大人還有太太的事……”
“小擎啊……孩子嘛……還是君卿的兒子，脾氣奇怪一點也是正常的。要是不怪，我纔要懷疑是不是君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