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無憂低眸，看了一眼程萬多微隆的小腹。
擡眸，再看看她的臉，臉上，有着無法掩飾的柔情。
這抹柔情，宋無憂很熟悉，因爲，曾經這樣的柔情，也表現在她的身上。
這是一種母愛自然散發出來的，沒有懷孕過的女人，是無法表現和體會這種柔情的。
“孕吐厲害，說明寶寶長得很好，一向四個月後，孕吐就慢慢減輕，那時候你就會舒服多了。”宋無憂說道。
程萬多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她明媚的眼，直視前方。
聽到宋無憂的話，她淡淡地笑了笑，“孕吐這種事，難不倒我。”
“看得出來，牧古對你很好。”宋無憂笑了笑。
程萬多諷刺地勾脣：“誰不辭謝，她是把我當成你。”
宋無憂一愣，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不管他把你當成誰，他對你的好，不是假的。”
“我倒是希望，他一直失憶下去。這樣也不錯，一輩子當着‘無憂’的替身。”
“有時候，替身比真身還要強，愛到最後，都是替身陪在身邊。”宋無憂說道。
她是如此，黃玲是如此，程萬多也是如此。
程萬多吸了一口氣，眼裡掠過一抹恍惚，“真不知道，牧古恢復記憶後，會將來置於何位置。”
“用你的感情，佔滿他整個心房，他自然會把你置於他心中的位置。”
程萬多苦笑：“不會，你不知道他有多厭惡我。”
宋無憂輕輕地笑了，“再厭惡，你也成了他的女人。其實，我剛嫁給顧琰灝，他也是相當厭惡我。”
程萬多一聽，眼裡閃過一抹趣味的光芒。
她扭頭，看了一眼宋無憂：“那你是怎樣讓他如今視你爲命的？”
“愛。”宋無憂自然不會告訴程萬多，穿越的事。
她只是簡單地說道：“因爲愛，稍微有良知的男人，都會被愛打動。我相信你也行。”
程萬多不以爲然，也不把宋無憂的話放在心上。
“這樣的生活，我滿足了。也很安寧。以前做殺手，從來都不知道什麼叫生活。”程萬多看着寬大的草原，感慨：“這就是人生啊，不求大富大貴，只求安寧，心愛的人健在。”
宋無憂聽聞，心中微然訝然，沒想到，程萬多也會有這麼感慨的一面。
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心都不會太壞，都是渴望得到愛的人。
“牧古說，如果我生的是男孩，就取名牧天凌，女兒就取名牧天悅。”程萬多難得對宋無憂真誠地笑：“你覺得這兩個名字怎樣？”
“天凌，天悅，不錯。”宋無憂真心喜歡這兩個名字。
兩個人，在草原走了半圈，然後回到小洋樓裡。
之前的那棟小洋樓被炸燬，這棟小洋樓是前幾天才完全建築好。
在這之前，牧古和程萬多可是住着帳篷的，那感覺，很刺激。
帳篷的空間雖小，但兩個人鑽進去，彼此的世界只有彼此。
小小的空間，全都是充斥着對方的氣味，聞着睡覺，不知道有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