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娜走後，莫泊森陰沉着一張綠臉，冷冷地看着洛斯老頭：“你怎麼不跟着你的愛徒走？”
洛斯老頭對莫泊森哈哈地笑道：“森森，外公愛的是你，不是愛娜。”
莫泊森冷笑：“愛我就讓我難過？讓我痛苦？”
洛斯老頭摸了摸他那張滿是皺紋的臉，“我是考驗考驗你和黃玲的感情，不是不愛你。”
“現在考驗成功了，鬧分手了，你滿意了吧？你可以滾蛋了。”
“森森，說話要文明。”
“文明是什麼鬼？你給我走！”
“我不走！”
“滾回你樓上去！”
洛斯老頭一愣：“你不是把我趕回法國？”
“你愛待在哪裡就待在哪裡，總之不能是這裡！”
洛斯老頭一聽，鬆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爹地，我們回去吧，這是森森和黃玲的新房。”布倫達起身，對洛斯老頭說道。
“好。”洛斯老頭起身，笑呵呵的。
裡面的動靜，黃玲是聽得一清二楚的。
她聽到洛斯老頭和布倫達要出來了，她趕緊掛斷電話，慌張地跑到樓梯口。
剛站好，又怕洛斯老頭和布倫達是住在莫泊森的樓上，只隔一層，他們會走樓梯，然後她就跑到下面去。
果然，洛斯老頭和布倫達出來了，他們走樓梯不乘電梯。
布倫達一路責怪洛斯老頭：“被你這麼一弄，不知道森森要怎樣才能把黃玲哄回來。看到他們吵架，你高興了吧？爹地，不是我說你，你都這麼老了，就不要總是搞事情。”
“我沒搞事情啊，我只是跟黃玲玩玩，誰想到會玩出大事來了。”洛斯老頭說得好無辜。
“等黃玲氣消了，你主動跟她道歉。”
“那孩子性子倔，不知道會不會聽啊？”
“聽不聽是你的事了。”
————
直到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小，躲在樓梯間的黃玲，才扶着扶手，慢慢地上來。
她擡頭，望向上方，若有所思，眼神略顯複雜。
屋裡，莫泊森見黃玲掛斷電話這麼久都沒有給他回話，以爲她在外面，碰到了洛斯老頭和布倫達。
他打開門走出來，過道，冷冷清清，哪有他想看到的影子？
莫泊森心微微一沉，他通過電話，跟他們對話，讓她知道事情的真相。
但不知道她有沒有從頭聽到尾，聽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他——
現在，人影都不見了，應該是早就回去，跟程希臣在一塊了。
每次想起她和程希臣在拱橋上的畫面，他就很痛苦，胸口發悶。
心口還酸辣酸辣的發熱，發燒，像是喝了很多醋進胃一樣，那種燒起來的感覺，相當痛苦。
左右沒看到黃玲的影子，莫泊森轉過身，手持着鎖柄，微微低頭，眸光深邃，如死潭般寂默。
黃玲在他背後看着他，見他站在那裡微微低頭，側顏的無比俊美，卻好像無比憂傷，看得黃玲心微微揪了起來。
他的身姿，明明這麼高大，這麼挺拔，但在這一刻，黃玲覺得他的背影很單薄，很孤單，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