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讓警方來調查，警方肯定會罵爹罵孃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誰對誰錯。”
“是啊，明明是自己的錯，非要把錯壓在別人的身上，這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
衆人聽到老師說要找警察，就忍不住指着男孩媽媽，用各種責怪的語氣指責她。
男孩媽媽看到這情景，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對，可是生活一向富裕，平時又被老公寵着的她，養成了一種傲慢的性格。
被人指責，她很不服，可是又沒辦法，只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牧心懷裡的牧霄：“真是有爹生沒爹教！”
女人的兒子其實和牧霄是同班的，女人知道牧心是未婚生子，現在還是單身帶着孩子。
牧心聽聞，臉色頓時變了。
牧霄暗暗咬牙，漆黑的眼眸，靜而又冷地看着女人。
女人抱着自己的兒子走出門衛室，還不忘嘟嚷：“野種一個，我不跟野種計較。”
任何話，都不比聽到“野種”二字，更讓牧心痛心。
牧霄也很不開心，在班上，那些同學知道他沒有爸爸，有幾個直接叫他“野種”。
那畢竟是孩子，可這個女人，已經是大人了，也這樣叫他。
牧霄抿了抿嘴，真是一個沒素質的女人。
————
回到家，牧心拿着熱毛巾在敷着牧霄光溜溜，白花花的屁股。
牧霄趴在軟軟的沙發上，毛巾熱呼呼的，敷得他嫩嫩的皮膚紅通通的。
看着因爲跌坐下來而弄紫成一塊淤青的小屁股，牧心心疼極了。
她拿起毛巾輕輕的甩了甩，又敷上去。
她看了一眼牧霄，輕聲問：“在學校，是不是有同學這樣叫你？”
牧霄假裝聽不懂，他回頭，看了一眼牧心，“叫我什麼？”
“叫你野種。”牧心神情凝重。
牧霄不在乎地笑了笑，稚嫩的聲音十分好聽，“媽咪，就算是野種，也是一個稱好，我都不在意的。”
“不是稱好，是身份，你的身份是隻有媽媽沒有爸爸的孩子。”牧心輕輕地摸着牧霄白白嫩嫩的腿，神情有些恍然。
她喃喃道：“是媽咪對不住你……”
她從來都沒跟牧霄提過關於他爹地的事，他也很懂事，從來都不問關於爹地的事。
他總是表現一副不在乎有沒有爹地的表情，可她無數次看到他在小區，看着那些被爸爸抱着牽着，說說笑笑的孩子發呆。
靜靜的表情，渴望的眼神……牧心又怎麼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哪個孩子，會不希望自己有爸爸的？
“老師說了，媽媽是最辛苦的。即使是爸爸，也沒有媽媽的十分之一辛苦。”
“……”牧心靜靜地聽着，她知道牧霄還有下文。
“爸爸多數時間都花在賺錢上，而媽媽的心，全都牽掛於孩子和家，媽媽纔是最辛苦的。媽咪，自從我懂事，我就感受到你對我無比的疼愛，你沒有對不住我。”
牧心喉嚨一哽，“可是我沒給你一個完整的家。讓你沒爸爸。”
其實他有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