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
暈迷中的宋無憂覺得整個腦袋都很痛。
但意識，又很清晰。
睜開後的眼睛，紅紅的，不是久睡的那種紅。
而是哭過的那種紅。
她有些茫然和懵懂地看着湊上來的俊臉。
宋無憂皺眉，茫然的目光在顧琰灝的臉龐流連，“東……咳咳……”
剛開口，喉嚨的刺痛和沙啞，讓她一陣咳嗽。
“我給你倒水。”牧古一聽她的聲音如此沙啞，趕緊起身去倒水。
“咳咳……噗……”卡在喉嚨的瘀血被咳了出來，流出下巴。
“怎麼回事？吐血了？”顧老爺看到，一陣心急。
“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顧琰灝邊拿出帕巾給她擦拭吐出來的血，邊輕輕拍着她的胸膛。
看到這樣的宋無憂，他心疼萬分。
“我叫醫生！”顧老爺說道。
“來，水！”牧古把水遞給顧琰灝。
顧琰灝接過水，把宋無憂扶起來，喂她喝。
喝了兩口，宋無憂又咳。
不過，有水進喉嚨，她覺得舒服多了。
再喝一口，她看着顧琰灝，聲音沙啞，“放我躺下。”
這樣被扶起來，她的身體很痛。
“好。”顧琰灝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把她放下。
“怎樣？哪裡痛？”顧琰灝輕柔地擦拭她嘴角的水，低沉的嗓音溫柔似水。
“……”全身都痛，像被車輾過一樣痛。
但宋無憂沒有回答，她緊抿着雙脣，目不轉睛地看着顧琰灝。
她的眸光很深很深，帶着一絲複雜的情緒。
昏迷時，她彷彿回到了X朝代——
在醒來前，她站在一個墳墓前。
而豎立的石頭墓碑上，刻着【愛妻宋無憂】五個字。
她認出這幾個字的筆跡，是東方玄刻上去的。
墳墓安葬在他們的故鄉——
墳墓做得很別緻，周圍都用大理石鋪好。
屬於墳內的，很乾淨，墳外的，是一片花海。
花海里，種植很多各種各樣的花。
一年四季都有花綻放。
一對又一對的蝴蝶在花海上起舞，鬧嬉……
碑前的供臺上，擺着新鮮的水果，肉類，紙草……
彷彿天天都有人看來她，給她上香……
宋無憂站在自己的墳前，悲痛地看着碑上的幾個大字。
東方玄好狠心哪！
她跟他並肩作戰，把江山打回來。
皇后是別的女人就算了，爲什麼連她死了，都不讓她佔他江山半分田地？
還把她的屍骨，送回了他們的故鄉——
可是，她不是被誅九族了嗎？
不是所有的家人親戚都被誅了嗎？
又會是誰，天天給她墳墓打掃，天天給她送吃，天天給她上香？
站在自己的墳前，看着自己的墓碑，她真的好痛心。
心口一緊一揪的痛，回想與東方玄在建築宮殿前的點點滴滴，悲痛萬分，眼淚忍不住地狂流。
眼淚流得太兇猛，她痛得閉上眼睛。
突然，耳邊好像響起東方玄的聲音，她一驚，猛地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不是她的故鄉，不是她的墳前，而是醫院病房，入眼的，不是東方玄，而是顧琰灝那張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