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今,他醒過來坐在這裡一個小時了,腦海裡的臉蛋,還是這麼清晰地出現……
牧古忽然起身,走到辦公桌。
他的臥室和辦公是一塊的,寬大的主臥放着一桌辦公桌椅。
他在桌子前坐下,拿出一個本子和鉛筆,想了想後,落筆,想要把幾次出現在夢境的她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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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琰灝本以爲宋無憂半夜肚子餓,到樓下找吃的。
他到樓下,沒見人。
這個女人,肯定是別的房間睡了。
顧琰灝來到她之前住的房間,開燈,果然看到她躺在那張一米六的牀上。
燈光下,她的皮膚顯得比白天時還要白皙。
不知道是外面的雷聲吵到她,還是做夢,睡着的她,秀眉微微皺着,看去極不安穩。
顧琰灝立在牀前,看着她。
想到夢裡,她冷酷無情地拿箭射他,他的心就微微地疼。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做這樣的夢,膽大如牛的他,還被這樣的夢驚醒。
難道是因爲上次,她在牧古的牧場拿箭對準他,他才做這樣的夢?
呵呵……那都過去多久的事了?
笨女人,外面下雨,還不關窗,風呼呼從窗戶吹進來,她還不蓋被子,她這是想着涼嗎?
顧琰灝彎身,拉過被子幫她蓋好。
誰知,被子剛蓋在她的身上,幾乎是被子剛接觸她的身體,閉着眼睛的她倏地睜開眼睛。
眼裡,全是防備和警惕,還帶着……殺氣。
雖然,她在看到顧琰灝後,這包含着幾種情緒的眼神很快就被疑惑取代,但顧琰灝還是捕捉得很清楚。
看到她對自己如此防備和帶着殺氣的眼神,顧琰灝蹙眉,幫她蓋被子的雙手,愣在了半空中。
心口,突然傳來鑽心的痛。
腦海裡,再一次出現她朝自己心臟射箭時的夢境。
那眼神,是那麼冷,那表情,是那麼殘忍。
一箭,射中他的心臟,再從心臟,穿過身後,射在身後的小丘上——
那弓要拉多大,箭頭有多威力,箭術有多熟練,才一箭穿心啊?
“你在做什麼?”宋無憂拉過被子,包裹着自己的,身子往裡縮去。
“幫你蓋被子。”顧琰灝收回手,站直身子。
“……”宋無憂眨了眨眼,聽他這麼一說,她還真覺得自己有些冷。
“宋無憂,你還是小孩嗎?”顧琰灝居高臨下,不悅地看着宋無憂。
“……”怎麼了?
“睡覺不蓋被子,你想感冒?”
“我躺下的時候不冷就沒蓋,誰知道就這樣睡着了。”
“你不是跟我睡嗎?怎麼跑到這裡來睡了?”這就是顧琰灝最不爽的地方。
“我睡不着,就起來走走,怕再躺回去吵到你,就到這裡來睡了。”宋無憂說道。
“看來,我要把所有房間的門都鎖上。”顧琰灝不悅地說道。
“……”客廳還不是有沙發嗎?
顧琰灝幽深地看着宋無憂:“我幫你蓋被子,爲什麼反應這麼大?”
宋無憂乾笑了一聲,“我以爲是色~狼。”
“我真的想當色~狼吃掉你。”顧琰灝磨牙。
“你不是在睡覺嗎?怎麼起來了?”宋無憂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