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必這樣的。”宋無憂說道。
及爾夫人一愣，擡起淚汪汪的雙眼，疑惑地看着宋無憂，“無憂……？”
宋無憂深深地看着及爾夫人的眼睛，很奇怪的，看到她哭成這樣，宋無憂竟然沒有女兒心疼媽媽的那種感覺。
她記得，前世沒參軍前，看到爹孃吵架，娘哭時，她很心疼的，還安慰着她。
現在看到及爾夫人哭，她沒有那種心疼，她只是覺得她患病很快就死去，替她感到可憐，同情她，心情沉重罷。
“你一直不認我這個女兒，在這一刻，也不必認的，這樣只會給你事來很多麻煩。”宋無憂說道。
也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
而且，原主給她的情愫，好像不是很渴望有一份母愛。倒是渴望着能夠得到顧琰灝的愛。
及爾夫人一聽，眼淚更是不受控制地流。
她不讓她認識，原來是不希望自己有麻煩。
“你是……怕程家爲難我嗎？”
“嗯。”宋無憂點頭。
“傻孩子。”及爾夫人摟住宋無憂，哭道：“我的傻孩子。”
宋無憂被她摟進懷裡，感受到她溫熱的體溫和一股香水味，宋無憂有些不自在，微微皺眉。
可能是因爲原主從來都沒有投入過女人的懷抱，現在被及爾夫人抱着，她內心起了抗拒。
可是，及爾夫人雙手很用力，把她緊緊地抱着。
一直說着對不起，還不停地哭。
眼淚順着臉頰掉到宋無憂的臉上和肩上，弄得她眉頭皺得更緊了。
她就這樣，保持着一個姿勢，讓及爾夫人抱着。
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及爾夫人才放開她。
她邊擦着淚水邊不好意思地笑道，“無憂，媽媽讓你見外了。”
媽媽……
對宋無憂來說，既陌生又熟悉的稱呼。
她記得，她叫過媽媽，是叫宋夫人。
但每次叫，宋夫人都會給她臉色看，甚至對她兇，打她，罵她。
後來，她就很少叫了。
想到自己在宋家虐待的生活，宋無憂看着及爾夫人，“能告訴我，我爸是怎麼死的嗎？”
爲什麼，班家寧會傻？
及爾夫人一驚，詫異地看着宋無憂，“我不知道……”
當時，她不在場。
如果她在場，她應該沒命活到現在。
“是不是程家做的？”
及爾夫人一驚，緊緊地握住宋無憂的手：“無憂，不要亂說！”
宋無憂笑了笑，一臉的不在意，“我隨便問問的，我沒見過他，對他沒一點感情。”
及爾夫人一陣愧疚，“是我們對不起你。”
“都過去了，不提了。”
宋無憂心想，及爾夫人約她見面，可能是因爲自己重病，愧疚感使然罷。
就算她知道當年是程家其中一員殺了班得昌，也不會跟她說的。
她現在是程家夫人，在程家，還有兒子丈夫——
“無憂，吃水果。”及爾夫人把水果，往宋無憂這邊移。
離開及爾夫人的懷裡後，宋無憂覺得身子有些飄浮感。
她朝窗外看了一眼，窗戶是關着的。
她問：“遊艇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