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春燕朝林振華客氣笑了下,“如果沒問題,麻煩你將那位老奶奶叫開!”
“好好好,我這就把我媽叫開!”林振華忙不迭點頭。
他固然是個孝子,但攀龍附鳳,那是比孝順更重要的事情。
因此他走到車前,把林老太太從車頭上強行拖了起來。
林老太太氣的罵罵咧咧。
霍春燕開着車子後倒、拐彎,然後揚長而去。
老太婆看見林初夏坐着的車絕塵而去,一下子怒了,揮手就打她兒子,“你想死嗎?爲什麼放她走了?”
“媽,你一個當奶奶的,就別跟個孩子斤斤計較了,況且你知道開車來接初夏的那女孩子是誰嗎?”
林老太梗着脖子,“我管她是誰!惹惱我,我誰都不給情面。”
“來接初夏的那個女孩子,她是江城市長的女兒!”林振華說,“十個你也惹不起的,媽!”
林老太太瞠目結舌,“你說什麼?那臭丫頭的朋友,是市長的女兒。”
那個軟柿子,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能耐了,竟還攀結上市長的女兒。
林老太太雖然嘴上還罵罵咧咧着,但她內心那氣焰已減弱了許多。
以前林初夏打不還手罵不還口時,林老太太打罵她從不留情,更從不忌憚,心情不好想打罵就打罵。
但是現如今,林初夏敢反抗了,一旦敢於反抗,她的氣場就莫名強大起來。再加上林初夏認識市長的女兒,林老太太忽然就對林初夏心生幾分忌憚。
霍春燕已把車子開出兩條街,還在吐槽林老太太。
“我第一次見過對孫女這麼凶神惡煞的奶奶,把你當成仇人一樣,真是難以想像!”
林初夏:“她討厭我媽,所以恨屋及烏,把我也一塊兒討厭了。”
“總之,初夏,我感覺你好像是生活在一個虎狼之窩一樣。”霍春燕搖頭。
她長在一個有愛的家庭中,她的家庭氛圍一片祥和,所以根本想像不到林初夏的生活環境。
林初夏自己卻很樂觀,挑眉說道:“與天地鬥,其樂無窮;與虎狼鬥,其樂無窮。”
“很佩服你這種心態。”霍春燕說。
“今天去哪逛街呀?”林初夏問。
霍春燕:“今天不逛街,咱們去體驗一下催眠,我大哥他有個同學是搞心理學的,她最近開了個心理診所,其中就有催眠。”
林初夏一聽也來了興趣,“能體驗一下催眠真是太好了。”
霍春燕開車帶着林初夏去了心理診所。
心理醫生是個三十來歲的女人,姓許。
林春燕喊她許姐。
林春燕沒有心理問題,就是這幾天晚上總是莫名其妙地失眠,體檢又沒有任何健康問題,所以過來她大哥的同學這裡看看。
許姐讓林春燕躺在一張潔白的牀上。
“放鬆。”許姐說着,拿出一塊金色的懷錶,在霍春燕眼前晃來晃去。“眼睛盯着這塊懷錶。”
霍春燕眼睛聽話地盯着那塊懷錶,目光隨着懷錶的晃動而動。
直到霍春燕的目光迷離起來,許姐就問:“現在,你可以跟姐姐說,你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嗎?”
“有,我兩個哥哥都很優秀,他們上學時,成績都很出色,是班裡的尖子生。可我卻是個學渣,這個期末考我又考砸了,愧對我爸媽……”
林初夏覺得神奇,原來,這纔是霍春燕失眠的原因。
霍春燕很開朗,林初夏以爲她不介意自己是學渣的事實。
一番催眠卻暴露了霍春燕內心的秘密,她面上裝着若無其事,好像無所謂,其實她比誰都重視考試成績,她痛恨自己是學渣。
這兩天她總是失眠的原因,是因爲她又考砸了,害怕父母不高興。
知道了霍春燕的心結所在,心理醫生就可以有的放矢地開解她。
離開的時候,林初夏覺得催眠術很神奇,她跟許姐討要了一個道具懷錶。
許姐送了一個給她,笑着說:“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適合催眠,意志強大的人,是無法催眠的。”
兩人離開了心理診所。
車子剛駛入馬路,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逼近霍春燕的車,李元朝霍春燕喊:“停車!”
“經神病,我幹嗎要停車?”霍春燕莫名其妙喊回去。
林初夏一見是李元,知道他一定是來找她的。
“春燕,別理他!”她說,她可不想去見蘇霈然那個死男人。
李元卻忽然超車而去,再來一個漂亮的擺尾,把車子生生橫在霍春燕的車前。
霍春燕急剎車,在距離李元那車子半臂的地方堪堪停下。
林初夏目瞪口呆。
霍春燕還在愣怔,她已經下了車去,走到李元的車前,她叉着腰數落:“李元你想死是吧?想死也不要拉着我們呀!”
李元從車裡探出頭來,一臉無奈,“林小姐上車吧,我找你找了半天,多虧找到了,否則我就沒辦法跟老闆交差。”
林初夏睨着他,“如果我說我不去呢。”
“逼男人動粗就不好了,林小姐。”李元說話的語氣,跟他老闆一樣欠揍。
她要是不去吧,蘇某人肯定又要拿那些該死的合同條款來降服她。
林初夏雙手插進衣兜裡,手指摸到許姐送她的懷錶道具,倏地勾脣一笑。
“好,我跟你去!”
她回頭跟霍春燕知會一聲,讓霍春燕自己先回去。
霍春燕皺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那人開車這麼橫,一定是黑社會的吧?初夏你別怕,也千萬別跟他去。你上車,我保護你!”
林初夏笑:“人是橫了點,但真不是黑社會的。我不會有事的,你先回吧。”
她費了一番口舌,才終於把霍春燕勸走。
林初夏隨即上了李元的車。
“你們老闆找我有什麼事嗎?”她問。對於扮演他的情婦,她這幾天已經扮膩了,反正該氣的人,她都已經一一氣過了。
李元聳聳肩,“我們老闆興之所至,忽然想起誰就找誰,還需要別的理由嗎?”
聽這語氣,完全是對女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呢。
林初夏摸着衣兜裡那塊懷錶,眼神陰惻惻的。死男人,你等着,看我如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