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霈然卻固執再次捏緊她的下巴,目光灼灼盯着她,“說你愛我,說完再睡。”
“我又不愛你,你何必強迫我說那三個字,不是真心真意說出來的那三個字,即使我說了,又有什麼意思呢?”林初夏說,“所以,別鬧了,我真的要睡覺了。”
林初夏說她不愛蘇霈然。
蘇霈然感覺,他彷彿被她給免費嫖了一回似的,堂堂大男人,此刻他內心竟涌生出莫名的屈辱來。
他氣得轉過身去,給她一個冷冷的後背。
林初夏見他用一個無情的後背對着自己,彷彿傲嬌的小孩似的生着悶氣,這讓她怎麼看怎麼覺得可樂。
她壞心眼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後背,“蘇總,事兒都辦完了,你不回去你自己的房裡去睡嗎?”
她的手指使壞地專門戳着他後背敏感的地方,蘇霈然憋着的那一股子氣,被她這樣戳着後背,雖然氣已消了不少,但他還是很生氣的。
“這是我家,我想睡那就睡那。”他氣哼哼地說。
好吧,他說的有道理,這是他的家。
林初夏於是不去理會他,她捲了卷被子的邊角,眼睛閉上,果真睡起覺來。
蘇霈然還在生着氣,他在等着她去哄他。
以往他身邊圍繞的那些鶯鶯燕燕,個個全都是哄人的高手。
他一向都是女人哄他,他被哄習慣了,所以這會兒就等着林初夏去哄他。
可是他等了很久,林初夏都沒有動靜。
他實在憋不住,躺平了身子去看林初夏。
林初夏側身面對着他,眼睛閉着,神情安詳,嘴角似乎還帶着笑,她早已經睡沉了。
林初夏睡姿嫺靜,五官精緻,長長的睫毛像兩把扇子輕闔着,使她看起來像個睡美人。
她睡着的時候,比她醒着少了一些無形的棱角,所以看起來反而更加溫柔可親。
藉着暈黃的夜光燈,蘇霈然端詳着睡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內心前所未有地蕩起一圈圈溫柔的漣漪。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指腹磨挲着她嫩滑的皮膚,嘴角不自覺勾起了驕傲的笑容。
他的女人,長得真美!
林初夏不喜歡別人碰她的臉,因此她睡夢中一揮手,把蘇霈然的手指當成蚊子一樣給揮走。
接着她皺起眉頭,轉了個身,給他一個光潔的後背。
蘇霈然貼上去,他把胳膊從她的脖頸下穿過,給她當枕頭枕着,另外一隻手環住她,順便再將一隻腳架在她身上。
他以這樣一種絕對佔有的姿勢抱着她睡,內心竟油然而生一股巨大的安全感。
蘇霈然這才意識到,即使他在江城擁有滔天的權勢,擁有兩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這些都不能給他安全感。
他只需這樣抱着她睡覺,就能獲得無可比擬的安全能量。
林初夏就是他取之不盡的安全能量的礦井。
可諷刺的是,她對他這麼重要,林初夏竟然說,她不愛他!
他追逐她這麼久,睡都把她睡到手了,豈能容她說不愛他。
蘇霈然更緊地抱着她。
大早上的,林初夏迷迷糊糊間,感覺有蛇一樣的東西,在她身上游走。
她渾身一激靈,醒了。
林初夏眼睛一睜開,就看見蘇霈然又在她身上做俯臥撐。
她還沒睡夠,就這樣被鬧醒,着實惱火,她一巴掌朝他揮過去,打在他強壯的胳膊上,“你有完沒完?快停下,我還要睡覺呢。”
蘇霈然正進行到緊要關頭,如何捨得停下?
他繼續努力地做着俯臥撐。
“乖,一會兒就好,你睡你的,我做我的。”蘇霈然說,夾雜着粗重的喘息聲,此刻聽來,顯得格外性感。
林初夏嘟嚷,“你動作這麼劇烈,我能睡得着纔怪!”
“嗯,我會輕點的。”他說着,動作果然溫柔得多了。
林初夏無語,這男人天天工作忙得很,竟然還有那麼多精力在她身上折騰,她也真是服了。
就算他動作溫柔得多,她被他這麼一鬧,睡意也早就沒有了。
兩人起了牀,一番洗漱後,由蘇霈然開車到東江酒樓去吃早餐。
他們在用餐大廳找了張桌子坐下,點了幾樣早點。
正準備動筷,就在這時候。
“霈然哥哥!”一個欣喜的聲音傳來。
林初夏聽到是個女人聲,她好奇擡頭去看。
只見蘇霈然身旁站着一個甜美的女孩子,原來是莊琳琳。
“霈然哥哥,爲什麼你來吃早餐,卻不叫上我?”莊琳琳把那聲“霈然哥哥”叫得酥軟無比,帶着幽怨地撒起嬌來,這等作派,真是無人能敵。
林初夏不想理會她,因此低頭吃着自己的早點。
“我都不知道你回國了。”蘇霈然一派風淡雲輕的樣子,態度不冷不熱。
林初夏想起他和她相處時,那邪肆狂野的樣子,再看看眼下他在莊琳琳面前裝出的高冷範,她不得不佩服這廝的演技。
“嘻嘻,其實也不怪你啦,我是昨天才回國的。”莊琳琳說着,眼睛有意無意瞟向林初夏。
林初夏裝出一副很拘謹的樣子,默默地吃着早餐。
莊琳琳見林初夏一副很拘謹的樣子,她心想:林初夏一定是到東江酒樓來吃飯,正好偶遇我霈然哥哥,所以兩人就湊一起吃早餐了。
她昨天才回國,很多事情她還不知道,她只知道蘇家的二太太跳樓死了,蘇俊義也死了。
因此她現在看着林初夏,總覺得林初夏一臉小寡婦相。
“咦,這位不是蘇二少的未婚妻嗎?”莊琳琳故作驚訝說。
林初夏微微一笑,客氣說道:“莊小姐還記得我,我真是深感榮幸。”
莊琳琳笑容甜美,“我本來也不記得你的,但因爲你長得跟月影姐姐有幾分相似,所以我就記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