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得擡價？”林菲這次倒是聰明瞭。
“真聰明。”顧依雪笑了笑，只是，她臉色一直很蒼白，笑的時候，都給人一種嬌嬌弱弱的感覺，和能讓人心疼。
“兩套房，二環以內，兩百平米以上。外加三千萬現金。這個價，秦少揚付得起。”
林菲有些吃驚的張了張嘴，三，三千萬啊，提成現金都夠鋪滿屋子了。“還是陸太有見識，我這就給秦少揚打電話。”
林菲立即打電話給秦少揚，按着顧依雪所說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她原本還有點心虛的，覺得自己這種行徑簡直是在搶劫。
而電話那邊，秦少揚聽完，只傳來一聲冷笑。諷刺之意很明顯。在他眼淚，林菲儼然就是一個貪得無厭的女人。
這一聲冷哼，明顯把林菲激怒了。她的確是想要錢，但秦少揚要利用她，把她當成傻子耍也是事實。
“林小姐，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得寸進尺嗎？”
林菲一貫是能動手解決的事，都不喜歡動嘴，但卻並不代表她口才不好。至少，對付秦少揚這個當兵的綽綽有餘了。
“秦少這是不想付錢的意思？這種事就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您坐地起價，我討價還價，談不攏也沒關係。買賣不成仁義在。我就當沒這回事兒，不會到秦爺爺面前告狀的。”
“你威脅我？”秦少揚又不傻，怎麼會聽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呢。
“秦少這話說的就嚴重了，我哪兒裡敢威脅您啊。只是想要提點您一句，您這樁生意似乎只能和我做，別人做不來。這在生意場上就等於是壟斷，能壟斷的東西，要價高一點也是正常的。”
“所以，你就貪得無厭？”秦少揚的語調已經越來越冷了，一個長時間身居高位的男人，被一個小女人威脅，態度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林菲卻不冷不熱的笑了笑，語氣也不太客氣了，“秦少揚，你要是這麼說話可就沒意思了。想要當名義夫妻可是你提出來的。”
“不當名義夫妻，你很想讓我上？”秦少揚的語氣更爲不屑了。
林菲簡直是，要氣炸了肺。一張俏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秦少是不是太自我感覺良好了。倫伺候女人，夜店裡的鴨子可比你的好用多了，我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秦少揚：“……”
顧依雪：“……”
顧依雪咳了咳，用口型示意林菲跑題了。
林菲也咳了咳，她剛剛是被秦少揚氣的口無遮攔了，於是，把話題拉了回來。“秦少揚，我沒功夫跟你廢話，老孃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嫁到你們秦家去，等到離婚，變成二手的得貶值多少呢。你說你沒碰我，外人會信？
三千萬而已，我沒覺得虧，你倒是磨磨唧唧，討價還價，沒完沒了。姑奶奶還不伺候了呢，就是三千萬兩套房，你如果再廢話，就變成五千萬三套房。”
“林菲，你是不是覺得我是冤大頭，特別好宰？我要是不答應呢？”
“你不答應我就把你給我的協議拿給秦爺爺看，他不被你氣死，就肯定會弄死你這個不肖子孫。還有，要不要我把你的寶貝芭蕾舞皇后一起捎帶上？秦爺爺對那種喜歡當小三的女人可不會手軟。”
短暫的沉默後，秦少揚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好，我答應。”
隔着電話，林菲都能想象得出此刻秦少揚的臉色肯定是十分的好看。她想想都覺得痛快。
掛斷電話後，顧依雪對她豎了豎大拇指。
“切，比不要臉，誰不會啊。”林菲大大咧咧的回道。然後又問，“律所的事情處理完了？”
“律所沒什麼事，是陸勵陽聯合沈律師一起把我誆回去而已。”顧依雪回答道。
“他倒是用心良苦。你們談過了？”林菲問。
顧依雪點了點頭。
“結果呢？”
顧依雪的情緒很淡，目光渙散。短暫的沉默後，說，“無論他說什麼都不重要了，結果已經無法改變。”
意外的失去孩子，身世的突然揭開，以及被利用與欺騙的婚姻……顧依雪早已經筋疲力盡。
從大洋彼岸，陸勵陽的手機中傳出左伊聲音的那一刻開始；從陸勵陽點頭承認娶她是爲了從傅正勳手中得到20%的股份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他們之間的婚姻已經走到盡頭了。
“我累了，去睡會兒。”顧依雪說。
“嗯，我去找秦少揚籤合同，萬一他反悔怎麼辦。”林菲把桌子上攤着的文件一股腦都裝進了包包裡，然後出門。
安靜的公寓，顧依雪一個人，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個下午。
最後，還是被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吵醒的。
很意外，竟然是葉曼清打來的電話，約她見面。
顧依雪這個時候不太願意見到葉曼清，推說身體不舒服。
葉曼清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說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來傅家，我們在外面見，地點你定。”
顧依雪猶豫了一下，才點頭答應。地點就約在林菲家公寓樓下的茶餐廳。
掛斷電話後，顧依雪起牀，簡單的洗漱一下後，出了門。
她步行五分鐘就到了，自然比葉曼清到的早，選了個位置，點了一杯溫熱的奶茶。
自從流產手術之後，她短時間內碰不了涼的東西，她還是比較注意，畢竟身體是自己的。
她一邊喝奶茶，一邊賣呆，半杯奶茶入腹之後，葉曼清的身影出現在茶餐廳門口。
顧依雪看着她向自己的方向走開，一身得體的裙裝，邁着優雅的步子，下巴揚起的弧度帶着一絲絲的傲慢。
她在她的對面坐下來，服務生走過來，葉曼清只點了一杯白水。
“你臉色不太好。”葉曼清淡掃了顧依雪一眼，說道。
依雪勾動脣角，牽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依雪沒搭話，只是目光平靜的看着葉曼清，她可不認爲葉曼清特意叫她出來，是關心她臉色好不好的。
葉曼清喝了口透明玻璃杯中的水，隨後就打破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