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煞有其事的點頭,“看來,我好像讓你爲難過。”
暗神趕緊搖頭,“怎麼會?你不知道,你越是對我粗暴,我越是喜歡!”他誠懇的眼神,就像在求虐求捆綁,再配上此刻的形象,聲色俱佳。
木香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順着長廊往前走,爲了配合他的速度,她放慢了步子,輕聲問,“能多說說以前的事給我聽嗎?”
暗神亦步亦趨,窺着她安靜的側顏,“我們的故事可能很長,你做好心理準備要聽了嗎?”
他相信,他和小愛的事,織星她們還沒有告訴她。這時的小愛,情感空窗,就似一張白紙,每個人帶給她的色彩都是不同的。幾個女人關係雖好,但她們心裡有數,只要牽扯進感情,從第三者口中描述出來的,往往帶有主觀性,會影響到小愛的判斷。
木香走了兩步,停下,怕他拄着柺杖時間久了會累,就近坐到了臺階上。暗神也坐到了她旁邊,難得紳士的保持了一定距離。
他對她的小心翼翼,木香都看在了眼裡,她緩緩開口,“說吧,我想聽。”
“好。”暗神點頭。於是,從無人島的初次見面說起,一直到婚禮前夕艾麗自殺,這個故事雖長,但他敘述得無比投入,說到動情之處,還會苦笑幾聲。當然,有關她與慕玄在復活節島上發生的事,他則有所保留,潛意識裡,他不希望小愛了解那段不算愉快的回憶。
木香認真的聽着,身爲主角,卻以旁觀者的眼光重新去看待整段記憶,竟別有一番感觸。
“你一定很辛苦吧?”她擡眼凝視着他,淡淡的說,“看着自己當成妹妹一樣的人跳樓,一定很痛苦吧?”
暗神愣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
之前的小愛,總是將自己縮進保護殼中,冷漠就是她的保護色。可現在,她居然會站在他的立場去聽,去想!四年,她究竟變化有多大!
暗神的藍眸,有絲洶涌澎湃,“小愛……”
“雖然不瞭解以前的我,不過,我可以確信的是,如果不愛你,我是不會跟你結婚的。”木香冷靜的樣子,好像在分析別人的事,“可是,怎麼辦好呢?我已經開始適應現在的木香,就算要我做回小愛,很多事都已經改變了。”
暗神呼吸一滯,垂下眼眸,沉聲說,“我知道,這幾年你有自己的生活,變化了很多。可是,”他起眼,目光灼熱的凝視着她,“木香也好,小愛也罷,我的感情不會變,我對你的心不會變!你不需要爲我做回以前的自己,你可以繼續往前走,換我去追你!”
望進他堅定的視線,木香心頭一悸,她下意識的別開臉,想要起身離開,手卻被暗神緊緊握住。
“小愛,我不會強迫喚醒你以前的記憶,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拒絕我。”
“我……”
他溫柔的強勢,讓她一時無措。他抓得很緊,執着於她的回答,愈發炙熱的凝視,令她根本無從逃避。
終於,他聽到她含糊的應了一聲。
暗神笑了,帥氣逼人的臉龐上,籠罩着一抹久違了的幸福光澤。
*……*
織星在房間裡心煩意亂來回踱了兩圈,最後乾脆直接盤腿坐在地上接地氣。
炎聖桀從筆記本電腦前擡起頭,狹長的鳳眸掃過她,然後懶懶的雙臂環胸,靠向椅背,“說吧,又有什麼事了?”
這個女人只要一有煩心事,就會習慣性的坐到地板上。哪怕現在是一個四歲孩子的媽咪了,她也還是老樣子。
織星擡起鋥亮的眼眸,求助似的望向他,“桀,小愛回來的事,我要不要告訴小玄子呢?”
炎聖桀揚了揚眉,對她的想法,並不意外。她跟慕玄的關係,向來最好,他意外的是,她居然能繃到現在,實在不容易。
織星站起來,走過去推開電腦,公然霸佔了它的位子,盯着眼前面若桃花似的男人,“你也知道,小玄子對小愛的事有多自責,他一直就沒放棄過尋找小愛,他認爲如果不是他,小愛就不會失蹤!在小愛和暗神的事情搞定之前,慕昕是絕對不會告訴小玄子小愛回來的消息!追魂不用說了,肯定是聽老婆的!剩下的人,又都是向着暗神的,那小玄子不是很可憐?”
炎聖桀微闔了下眸,脣瓣勾勒出一抹妖豔的弧度,“說吧,你的決定。”那種略帶慵懶的口吻,絲毫不去刻意掩藏對她的寵溺和縱容。
織星這次也拿捏不準了,她的眉頭快打成了結,向他求助道,“就是不知道,我纔會問你的啊!暗神爲了找回小愛,都成了傷殘人士,還在不停努力,在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我再……”
他勾起脣,漫不經心的說, “你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可是……”想到小玄子受傷自責的模樣,織星就沒辦法不去同情。
炎聖桀雙手撐在桌上,站起身,魅顏捱得她極近,“這個世界是要講究法則的,誰都一樣。想要得到,就要付出應有的努力和代價。暗神差點被車撞死,才換來今天的結果,如果我們再橫加插手,那跟四年前有什麼分別?”
織星嘆息一聲,垂下眼眸,嘀咕着,“我也知道啊,所以才比較煩,到底要不要告訴小玄子呢?”
炎聖桀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別人的事,少摻和。”
織星一巴掌拍開他,嬌嗔的瞪他一眼,“什麼別人的事,那是你表弟好不好?”
“OK,那現在來說說他表哥的事。”炎聖桀靠近她,伸手撫過她平坦的小腹,低沉的嗓音充滿誘惑,“我們要不要再試試製造另一個奇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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