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捲殘雲,曲阜城上,一片肅殺的味道。
漫天雪花飛舞,卓非凡傲然立於城頭,兇戾之氣將整個城牆都覆蓋住了。城內臥虎藏龍,卻是沒有人出手,無數雙眼睛都在盯着他,盯着這個蓋世兇魔!
“妖孽!你何敢來我儒門聖地!”魯國學宮之內,一道沉厚的聲音破開天宇,猶如陣陣驚雷滾滾而來,聲震霄漢。
城牆之上,卓非凡絲毫不爲所動,任由那穿雲裂石的聲音迴盪,“儒門欠我滿門血債,我如何不敢來!”沒有一絲的神力波動,那出自肺腑的聲音撕裂般的傳遍了整個曲阜城,所有人都驚詫的望着城頭的方向上。
“哼!胡言亂語!我儒門何曾欠下你,”那聲音再次響起,還是如此的浩蕩,如此的洶涌,“倒是你,滿身兇戾之氣,卻是不知有多少無辜葬身於你的手中!”
“呃哈哈哈哈!”卓非凡順風大笑,身上衣袂飄蕩,滿頭的銀絲亂舞,“如今天下盡皆知曉,當年你儒門爲了我卓家的玄炎冰魄而下毒手,而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如此抵賴,倒真的是君子所爲!”
“大膽妖孽!”就在此時,離卓非凡不遠處,一青年儒士怒喝一聲,滿身浩然之氣迸發而出,一股氣旋凝聚而出,朝着卓非凡攪動而來。
卓非凡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虛空一記掌力印出,青萍劍訣匯成一隻凝實的大手,直直的排出。
“嘭!”
浩然之氣四散,那儒士身上一陣骨折的聲音悶響,口中鮮血狂涌而出,一擊之下,無力再動。
就在此時,魯國曲阜學宮之上,青雲滾滾捲動,風雷之聲響徹整個城池,一道青衫人影沖天而起,自那漫天的雲霧之中踏步而出,直直若是九天仙神降世一般,浩然之氣之上,金光凝而不散,“妖言惑衆!壞我儒門聲譽,你在東林鎮犯下的血案如今已經傳遍了九州天下,莫非還想狡辯?”
“欲加之罪,東林鎮你們誰人看見是我出的手!”卓非凡目中滿是不屑之色,聲出驚起,響遏行雲道:“喚我爲妖孽!你們誰人不是滿手鮮血,我是殺過人,也殺錯過好人!但我殺的人決然不及你們的一半,若我是妖孽,那你們便是蓋世惡魔!”
繁鬧的曲阜城內,瞬間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擡頭看着兩人,卓非凡的聲音震動衆人心下顫動。殺人?些許前輩名宿不由得擡起了雙手,雙目疑惑的看着那蒼老的雙手,“蓋世惡魔?”這些許多前輩名宿都沉寂在大道之外太久了,那一直被堅定的信念早已經開始動搖了,此時,在卓非凡那振聾發聵的話語中,他們開始懷疑起來了,是否是因爲殺伐過重了……
那青衣老者卻是沉“哼”一聲,冷然道:“妖孽,漫天的兇戾之氣環繞身側,雙目之中滿是殺念,魔焰滔天,如此大魔之象,卻是還有什麼好辯駁的?!”
“哈哈哈哈!”卓非凡仰天長笑,雙目之中寒光閃爍,“天大的笑話!我滿身兇戾之氣,莫焰滔天又如何?莫非就以此來斷定我是大魔巨妖?我滿身兇戾,不過是殺人的術法匯聚而出的,你浩然之氣滿身,仙氣縈繞又如何?不過同樣是殺人的術法推動而出的!既如此,我們又有何區別?”
青衫老者怒喝,重重氣浪飛旋而出,破天動地,“強詞奪理!魔氣纏身,你遲早會因爲
魔氣侵染神念而化身爲只知殺戮的兇魔,既然是殺戮的兇魔,不是妖孽又是什麼?”
“噗!”卓非凡身前驟然的爆響。
狂暴的氣勢逼迫而至,卓非凡傲然獨立,竟是絲毫不必不閃,憑着自身的真元之力硬抗,嘴角溢出了一縷鮮紅的血液,“呃哈哈哈哈!氣急敗壞了?你們這些所謂的儒門賢士向來不過如此,若是無理可論,那麼就是動手了!出手罷!讓全天下的人看看你們這羣腐儒的面孔!”
青衫老者雙目之中寒光驟閃,“今日,我便滅了你這妖孽,爲天下除此禍患!”
“好!”卓非凡凝聚出龍牙邪刃,逆風而起,血芒大盛,“今日,便讓我以我的殺人術法來領教下儒門的殺人功法,且看到底是誰的殺人功夫更勝一籌!”話落,龍牙邪刃凌空揮動,漫天的血色劍氣迸射而出。那青衣老者袖袍一展,一股浩然之氣奔涌而出。血色劍氣受那浩然之氣的席捲,立時化爲虛無。
只是,卓非凡知道此人厲害,豈會如此簡單,在那浩然之氣擊散劍氣之時,橫手刷出三道血色月弧迸射而出,霎時間風起雲涌,漫天的血光籠罩在魯國曲阜之上,三道血弧分別從不同的方向推擊而出,此時,卓非凡已然是明我三重天的境界,這“喋血望月”的威力豈可同日而語,加上那一縷的先天殺氣蘊含其中,更是威力無比。
青衫老者面如古井,絲毫無波,那鋪天蓋地而來的經歷吹得他衣袂飄動不斷,只見他大手微微一動,適才那股浩然之氣立時化成一道雲牆大網,彷彿是一張漁網一般,將那三道血弧籠罩了起來。饒是血弧狂暴非常,卻是無法突破那浩然之氣的大網,兩股勁力相觸,沒有絲毫的波動,血色月弧彷彿是三條入網的大魚一般,奔騰跳躍不斷,卻是無法脫出那張大網。
卓非凡暗道:此人果然厲害,卻是沒料到除了孔孺與三公之外,竟然還有悟出了我道之力的高人!知道青衫老人的厲害,卓非凡身上血芒大盛,身體與龍牙相合,長空之中劃過一道血光,一縷道力匯聚起上,直直的破除了那漫天的浩然之氣。
他選在此時來魯國,卻是因爲孔孺與魯國三公同時出使西秦,本以爲此時的魯國應該沒有什麼人手,卻不料眼前這老人一身修爲也是恐怖非常。
那老者驟然擡起雙眼,眼中驚詫之色閃現,“我道之力?!”雖然驚詫,但老人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右手輕飄飄的遞出,彷彿是拂塵擦灰一般,綿綿三月徐風一般的勁力悄然而出。
卓非凡雖然在呂不韋的點播之下對於我道之力的掌控深了一層,但比起這老人那完美的我道之力卻是差的太遠。血光犀利,徐風淡然,兩股勁力的勢頭差距巨大。
“嘭!”
虛空之中彷彿是受了巨大的震動一般,悶響傳出,落到旁人的耳中,直直若是胸口遭到了鐵錘錘擊,竟是呼吸不過來。道力相對,只在瞬間,血光消散,卓非凡受那徐風吹中,身體猶如多了線的風箏一般倒射出去,空中鮮血狂涌不斷。
也就是此時,一聲響若雷霆的聲音在空寂之中響起,“妖孽!受死!”一金一白兩色厲光飛襲而至。卓非凡雖然受創,但是卻並沒有傷到根本,此時見着一白一金兩道厲光襲擊而來,立時喝道:“暗箭偷襲,魯國之人好不要臉!
”雙手分開,左手龍牙劈斬,壓向那白光,右手量天尺突刺,迎向那金芒。
“嗷!”
一聲狂暴的吼聲響起,白光與龍牙撞在一起,漫天勁力飛散,白光散去,卻是一頭巨型白虎現身而出。另一邊,量天尺之上浩蕩之氣化成兩條五爪神龍抵住那金芒,金芒之內,一柄狂刀氣兵散發出漫天的金氣,此人卻是姬烈!
“無形氣刀!顯化神通!”一聲高喝,姬烈手中金色的狂刀分作五彩刀罡,爆裂的襲來。五柄氣刀齊出,其中卻是暗含這一股五行之力,形成生生不息的力量輪軸,威力巨大無比。卓非凡蒼然之間出手相抗衡,哪裡擋得住。“哇!”又是一口鮮血涌出,卓非凡倒退飛開。
“妖孽!當日在稷下論道臺沒有殺了你,以至於讓你爲禍人間,今日,我便將你打殺於此!”姬烈狂吼,身下五柄氣兵巨刀又是狂猛的劈斬而至。另一方,白虎震天狂吼,利爪破風而來。
卓非凡眼中冷色大盛,厲聲喝道:“無恥小人!”,化去量天尺,卓非凡真力盡皆匯聚於龍牙之上,頓時,漫天黑氣散發而出,繼而凝聚成三條黑龍,龍呤之聲不絕,虛空之中一陣的震盪,三條魔龍朝着那五柄五行氣刀衝去,這一下,卓非凡卻是留了三成力道,以防那白虎的突襲。
“嘭!嘭!嘭!”
魔龍與氣兵相較,連續三聲驚天的響動傳出,五色霞光於那黑光焦灼在一起。就在此時,白虎利爪落下。
“好畜牲!”卓非凡怒喝一聲,千鈞一髮之際,左手握拳,猛力的捶下,這一手出的乃是五臺山的入門武技伏虎拳!這套拳術流傳於天下之間,卻是人人都是懂得些許,卓非凡見人用過,暗覺巧妙,也是研習過一陣,此時卓非凡打出的這一拳,恰好用於伏虎。這伏虎拳乃是五臺山入門武功,或者說是俗世的武技,而在卓非凡打出來的時候,卻是氣勢霸道非常,無盡的煞氣匯聚拳鋒之上,直直的穿過虎爪擊在了虎頭之上。
“嘭!”一聲骨響,那白虎痛嚎一聲,被擊飛了出去,卓非凡得勢不讓,龍牙瞬間加上三分力道,破開了五行氣兵,姬烈心下詫異,飛身而退。不過卓非凡卻是沒有追上,化掉龍牙,身上帶起一道血芒,直直的衝向那頭白虎。這虎類的頭顱最是堅硬,適才那一拳也不過是剛剛讓它吃痛,此時見卓非凡衝來,立時是兇性大發,狂勢撲過去。
“畜牲!受死!”卓非凡雙拳聚力,施展伏虎拳打出,滔天的兇戾之氣縈繞其間,雙拳捶擊,狂轟爛砸,卻是沒有一拳落空,拳拳落在巨虎頭顱之上。這伏虎拳既然是叫伏虎拳,自然是根據虎類的習性以破解手法創造出來的,此時,任由白虎撲,掀,剪,抓,卻是絲毫落不在卓非凡的身上,卓非凡的身子往往是恰好閃過白虎的狂擊。
曲阜城內的衆人看着卓非凡與巨型白虎戰在一起,心下皆是大爲觸動,這白虎一兇獸之類,衆人尚且部喊打喊殺,那卓非凡這個人呢?不過,此時也沒有人會繼續想下去,儒門勢大,縱然是知其不道,又能如何?
好在那青衣老人似乎是自重身份,姬烈出手之後,他卻是負手而立,絲毫不動,漫天寒風咧咧颳起,魯國之上,兇戾之氣遮蓋了天宇,連番的大戰等待着卓非凡,以他現在的實力,又如何能擋得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