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起雲涌的止息穀中,在止息先生拿出了靈寶傳於葉非空之後,似乎平息了下來,止息穀能傳承千年,畢竟不是偶然。這一幕的出現,衆人只覺得滿腔的鬱悶若一塊巨石一般,壓的自己喘息不過,十數處洞天福地,各種奇花異草就像是到了嘴邊的肉滑到了別人的嘴裡一樣,只能看着別人享用,油水掉在了地上,自己都吃不到。
在場衆人心下鬱結,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墨非白的身上。
“魔頭!今日天下正道雲集此處,若是讓你堂而皇之的進來,毫髮無傷的走出止息穀,豈不是讓我等成爲笑柄。”突地,人羣中有人喝道,一時間衆人目光都匯聚在了墨非白的身上,接着便有人附和道:“不錯,魔道妖人向來作惡多端,今日不可放過此魔道巨梟!”
“墨非白!你月神宮殺我儒門弟子的賬也該算算了。”
“魔宮中人盡皆行事乖張,動測便是血流成河,不知有多少無辜之中死於魔宮之人手中,今日在止息穀,大夥兒一起上,除掉這巨惡。”
一時間可謂是羣情激憤,衆人怒指墨非白。本來懾於墨非白一身神通衆人也不欲與之如何,只是,止息穀靈寶一出,心中的小算盤頓時付諸東流,內心盡皆苦悶至極,加之在場高手衆多,更有三派高人在此,墨非白再厲害,恐怕也架不住羣豪之力,是而,立時齊齊把矛頭指向了墨非白。
墨非白自然知道衆人的心思,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本座今日乃是爲了觀禮而來,本不欲與人動手,但是若是有人想要討教一二的話,墨非白隨時奉陪!”這話聲音不大,但卻讓在場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在耳中猶如炸雷一般,讓衆人心神一震。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滿臉驚怒猶疑。
“今日乃是爲了除惡,又不是論道切磋,一起上滅了他就是!”
“對對!這羣魔道妖孽盡皆是卑鄙至極,對付他們不用說什麼道義。”
“哼!我墨非白雖非俠義之輩,以拯救蒼生爲願之人,但也是光明磊落。說起這卑鄙無恥四字,又有誰比得上你們這羣所謂的正道之士?!”墨非白冷聲道,“聞香閣千羽仙子,一手千羽飛針出神入化,無形無跡,厲害非常,敢問千羽仙子,你的千羽飛針是如何祭煉的,可否略加賜教?”
在外圍的一白衣女子聞言,臉色突變,顫悠道:“這……這乃是我獨家秘術,豈可公之於衆。”
“獨家秘術?哼!你於外族北狄之處,屠殺三千餘無辜之人,以血祭煉七日才成了如今的千羽飛針!以爲沒有人知道嗎?”
那千羽仙子臉色煞白,強聲道:“外族之人,屢屢屠殺我華夏子民,何止千萬,我難道還殺不得?”
“佛家有云,衆生平等,道家言,無貴無賤,衆生一也;你揮手即殺數千餘人,毫無憐憫之心,莫非北狄外族便不是人?便是該殺?你們這些所謂正道,殺人亦是堂而皇之作爲,殺的理直氣壯!”墨非白聲音柔和,但言語卻如同刀斧一般橫劈豎砍,繼而轉身道:“御靈門謝長老,”
在千羽仙子不遠處的一名老者聞聲便是一震,看着墨非白的眼中多了幾分的懼怕。
“我聽門下之人說,御靈門少主在瀘州城之內因駕馭靈獸不得其法,而至靈獸狂暴而起,連傷三十餘條人命,最後只是責罵了幾句,面壁數月而已,不知可有不實之處?”
老者不語,這些事情他自然清楚,只是此時卻是出聲不得,一張老臉一偏卻是無從回答。
“還有爾等儒門之人,不思聖賢之教,卻是堂而皇之的借聖賢之言,蠱惑天下諸侯,齊趙世代交好,卻因爲幾名儒生蠱惑,竟然爲了一隅之地大動刀兵,血流成河,不殺此爲禍之人,我墨家還有何顏面面對世人?”墨非白聲音清冷,但是說出的話,卻是磅礴沛然,衆人卻是不知如何作答。
“離止息穀不遠處,有一個名爲遠山鎮的地方,大家都知道吧,”墨非白繼續問道。
整個軒轅殿安靜無比,竟無一人敢接話,而在一旁的卓非凡在聽聞那遠山鎮三字之後,身子如同遭到雷擊一般,登時一個打了一個激靈,臉色變了又變,心內如同翻江倒海一般。
“十餘年前,止息穀外遠山鎮之事,你們真就以爲無人知曉其中情由麼!爾等以爲讓世俗武人去做,就天衣無縫了麼?”墨非白一陣逼問之下,一干正道豪傑竟是啞口無言,臉色一陣青白,墨非白眼中充滿了不屑,“滑天下之大稽,也就只有你們這些虛僞之人才做得出這等之事,人在做,天在看!你們就以爲能瞞得了天下麼?”
“阿彌陀佛,墨施主所言雖過於偏激,但也的確是實情,我輩之人自然有諸多不是,是而才習道悟佛,以圖悟通大道,引導世人向善,若是施主能棄惡從善,將宮中弟子引向正道上來,也自然是大功德之事,康莊濟世之道。”端坐一旁的空性禪師聞言之後不由得面色疾苦,言道。
“空性!無需如此惺惺作態,何爲善,何爲惡?莫非就憑你們這羣人來評斷?你們殺人就是除惡揚善,我們殺人就是作惡多端?同樣是殺人的術法,卻將我等修煉之功法劃分爲魔道邪法,自尊爲正,”墨非白從那書生之氣中蛻化成一代雄主,一股強烈的霸氣掃蕩整個軒轅殿,殿中之人盡皆是全神戒備,甚至不少人已經祭起了手中的法寶,“我又何苦與你們多費脣舌!若有想除惡揚善的,儘管來就是,說這些,外人還當我墨非白怕了你們!”
“魔頭!各位前輩德高望重,不願先行動手,我陳陌先來領教!”墨非白話音剛落,在人羣之中便有一白衣男子飛躍而出,只見一抹紅光閃現而起,一柄單刀憑空出現在陳陌手中,凜冽的刀氣帶起雷霆之威,赤紅色的電弧飛閃而起,只在一瞬間就將墨非白籠罩了起來。
陳陌並非是天刀門弟子中天賦最高的一人,但其體質先天性特異,對雷電之力有超人的操縱之力,是而在刀法威力之上遠遠超於普通人,他這一次出手看似急躁無比,但內心卻是清晰異常。墨非白乃是魔道巨梟,對自己這樣一個晚輩後生,絕然不會真正出手,而自己如果能佔到一絲便宜的話,那必然會聲名崛起,再加上在場之中盡是正道前輩,自己如果在這種情況下傷於墨非白手上,那無異於狠狠的扇了天下正道一記耳光,是而在真正危險之時,一干前輩高手也會救下自己的。
刀勢來的洶涌無比,強大的雷電之力將四下的空氣都帶動了起來,不斷的發出“噼啪!噼啪!”的聲響,葉非空眉頭不由得鄒起,陳陌的道法並非多麼出衆,這一刀也不是多麼的玄妙,但是他天生的雷氣之力將這一刀的威力提升了不少,而對於一些邪異的術法更是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天雷本就是一些魔道功法的剋星,此時經陳陌這一運用,讓葉非空也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陳陌的刀勢駕馭雷電之力,的確是威力不凡,但是,墨非白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任由那刀氣電網籠罩起來。陳陌心下一喜,他這一刀對一些修習正道功法的高手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是對於邪道之人卻是威力倍增,此時的墨非白如此託大,自己雖然不能一擊擊斃這位魔道巨梟,也決然不會讓他輕鬆。
正當陳陌刀勢最爲強烈之時,在那刀勁過處“嘭!”一聲悶響傳開,也不見墨非白如何出手,只隱約見到一抹黑氣閃現,漫天的刀氣電網便瞬間消失,陳陌手中的長刀立時碎成了無數的粉塵,只剩下一隻刀柄。陳陌愣住了,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沒有看到墨非白動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以前對付起魔道妖人無往不利的刀氣電網怎麼如此不堪一擊。
“你不配與我交手。”一句清冷之極的話語傳進陳陌的耳中,只覺着似乎是有一道電流流進了自己的腦海之中,下一瞬間,胸口如同被巨椎擊中一般,“哇!”的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一中年漢子立時飛身而出扶住了陳陌,問道:“陌兒,你怎麼樣?”
陳陌正待開口,“哇!”的又是一口鮮血涌出,那中年漢子見此,心下一緊,轉過頭來怒視墨非白,道:“墨非白,對一個後生晚輩下如此重手,你覺得可恥嗎?待我來領教一下你們月神宮絕技!”
中年漢子正欲出手之時,一個身影默然的擋在了他的身前,“阿彌陀佛,久聞月神宮驚神訣高明異常,不在我佛門獅吼之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老衲不才,想請教一二。”
墨非白道:“空性,聽聞你大慈悲絕學乃是五臺山第一人,我久想印證一二,看看這大慈悲學是否真如傳言那般神奇,今日正好得償夙願,小心了!”
話音剛落,墨非白便身化黑芒,似一柄利劍一般直直的衝向空性禪師,這一擊平常至極,所有力量被凝聚起來,絲毫沒有散發開,簡潔至極的出招,沒有絲毫的花哨,在普通人看來這一擊的威力似乎還不如陳陌的刀勁來的宏大,一些後輩弟子不由得大是不屑起來,這樣威力的招式,出現在他們手中也覺得臉面無光,更何況是墨非白這樣的魔道巨梟。但空性禪師卻是絲毫不敢大意,只見他雙手合十,漫天的金光驟然一閃,一道金色光輪從空性禪師的身前聚現,金輪緩緩的旋轉起來,空性禪師的嘴角略微的帶起了若有若無的微笑,瞬間,金輪化成無數花瓣飄散開來,軒轅殿中似乎也出現了絲絲的芳香。場中修爲稍稍不足的人,臉上滿是聖潔,帶起微笑,眼光隨着空性禪師的手指移動着,緊有數位修爲精深之人清晰的看着這一切,這種手段卻也讓這些人內心波動不已,能化幻爲實帶動心神,若是空性此時驟然出手,場中衆人恐怕盡皆是凶多吉少。
“噗!噗!”沒有想象中的轟天暴擊,黑芒於那飄飛的花瓣相接觸時只有幾聲輕微的輕響,這兩人都是當世頂尖之流,對於力量的控制都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周身勁力沒有一絲的飄散浪費,幾聲輕微的震響,看似平淡無奇,卻決然是兇險無比,兩人稍有不慎便是毀天滅地之威。墨非白的黑芒衝入了漫飛的花瓣之內,整個軒轅殿衆人在這一瞬間恢復了清明,面色凝重的看着場中的兩人,適才的失神,讓衆人盡皆後怕不已。
此時的空性禪師臉上的笑容開始變得明顯起來,手若拈花一般正正的對上了墨非白的劍指,黑芒再難有寸進,而那不斷飄飛的花瓣也在那黑芒之間化爲了粉塵飄散。墨非白臉上帶着一絲笑意,與空性禪師的那種聖潔不同,墨非白的笑意中,透露的是自信,那種唯我獨尊的自信。
也就在墨非白露出笑意之後,那黑芒突然大盛,直似巨浪一般席捲而進,兩人單手相擊,“砰!”一聲悶響,空性禪師一扶手,長袖捲起,與墨非白同時退了三步,但那狂烈的勁力似刀鋒一般將那袖袍撕成了碎片,漫天飛起的碎布比起適才那飛花來說成了鮮明的對比。
空性禪師看了下殘留下的袖袍,選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墨宮主修爲高絕,老衲不是對手。”
墨非白聞言也長笑數聲,轉身大步的向殿外走去。殿中衆人大部分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就聽見了空性禪師自認不如了,但在此時衆位長輩同道俱在,又不好去詢問,滿臉的疑惑。適才那一招在旁人看來,不過是簡單的接手而已,但是在空性禪師等高手心中卻已經看出了些許端倪,墨非白年紀不大,但是那一身修爲卻和空性禪師相仿,若是按照剛纔的情況拼鬥下去,空性禪師能否取勝也是難以說道。當然,空性禪師還有諸多神通並未施展,但是,對方也沒有施展任何神通之術,單純的修爲,兩人自然是不分上下,但加上魔道向來神通詭異,兩人再相鬥下去,也是敗多勝少。
墨非白沒有着
急的離開止息穀,他緩步的穿過了紅楓林,而後悠然的停了下來,默然的轉過身來,看着這片紅楓林,看着整個止息穀。過了良久,墨非白才淡淡的說了一句話,似乎是自言自語一樣,“你的遁術是跟陸師弟學的吧。”
四下沒有一個人,墨非白也不管有沒有人答話,繼續說道:“如果你能學到陸師弟的五成,恐怕我也就看不透你的遁法了,只是,你還是太生疏了,太急躁了,從我出門的那一刻開始,你就跟着我出來,是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的遁術的確是跟三師兄學的。”虛空中,突然傳來了一句回話,接着,在墨非白身旁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之上顯出一道波紋,一個身影逐漸的顯現了出來,一襲綠衫,一把長劍,略微有些發白的臉色,正是卓非凡。
墨非白饒有興致的看着眼前的卓非凡,他知道,這是他的小師弟,從他走出軒轅殿後,這位小師弟就跟着自己了,也正因爲這樣,他纔會走到這個地方,“你就是新收的小師弟吧,果然不凡,短短十餘年就有這等的修爲,的確是驚人。”
“我不知道是該叫你墨師兄還是墨宮主,權且還是稱呼爲師兄罷,葉師兄如此稱呼,說明你還是止息穀的人,我那麼叫也不算出格。”卓非凡頓了頓,道,“適才聽師兄說起十餘年前遠山鎮的屠殺……”
“我知道你會跟着出來的,”墨非白擡着頭望着滿天的長雲,沒有回答卓非凡的話,而是轉問道:“小師弟,你對天下正邪是如何看待的?”
“正邪?”卓非凡不假思索,坦然道,“我不知道,我沒有想過正邪之分,在我看來,無論是正是邪,只要因一己私利傷害他人就都該殺!所謂的正道也如此行爲則更該殺!”
“哦?你如今就能有這等領悟?”墨非白顯得有幾分訝異,這個曾經困擾自己多少年的東西,面前的小師弟卻看的如此通徹,着實是讓墨非白意想不到,墨非白驚訝,但還是繼續說道:“如是按照佛家的說法,一切皆是緣法,正是緣法,邪自然也是緣法,既然都是緣法,那麼就沒有正邪的區別,一切都自有其緣法,正派視邪派爲邪,邪派又何嘗不是以正派爲邪。”
“而所謂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即萬物皆爲一而化,又何來正邪之分?而所謂的正邪,不過與太極陰陽一般,相生相剋,又何來好壞之分?真正要劃分的話,只可分善惡,而不可言正邪,善惡不分正邪,我歷經十數年才明白這個道理,沒想到你如今就能有這樣通透,當真是後生可畏啊。”
卓非凡漠然道:“如果你也揹負着血海深仇的話,你也會很容易明白。”
“好!好!果然是卓而非凡!”墨非白更是高看了卓非凡幾分,“其實,對於十餘年前的那場屠殺我也知曉不多,但是卻知道其中的因由絕非是謀財害命那麼簡單,其中恐怕還牽扯到了數個正道勢力與一件稀世寶物——玄炎冰魄。”
卓非凡皺了皺眉頭,問道:“這就是你問我對正邪看法的原因?”
“不錯!如果你正邪之念深重的話,我自然不會告訴你這些,以免讓你陷入心魔之中,”墨非白點了點頭,“事情還得從十餘年前說起,記得當時,正邪雙方適才交鋒結束,雙方各有死傷,那時候,恰巧有一位血海弟子重傷落在了遠山鎮,而又被一位教書先生救了回去,一切的起因就是因爲那位教書先生救下了那位血海弟子,當然,那位教書先生也就是你的父親……”
原來,當年那名血海弟子早已經被人種下了暗記,本來按照他當時的傷勢,除了數種奇珍異寶外是絕無可能將其醫治好的,一衆人追逐而至,見他被一個凡人救了去,也就沒有繼續出手了,衆人皆以爲他落在凡人之手那就是必死無疑了。但讓人驚異的是,只在數天之後,那名血海之人又生龍活虎的逃回了血海,起初,那些正道之人只以爲是那名血海弟子身上懷帶仙丹靈藥,才救得一命,未曾有人懷疑其它。
過了數月之後,卻從楚國某個世家子弟口中傳出了一個驚人的消息,那救助起血海弟子的凡人手中居然有一件奇寶——玄炎冰魄。這消息一時間驚動了各大門派,玄炎冰魄乃是儒門修身至寶,它的出世絕不亞於一些古寶,而對於修習冰炎屬性的人來說,這玄炎冰魄恐怕比一些上古靈寶的吸引力更大,這樣的消息立馬就傳遍了整個修真界。
倒是血海魔君,在聞知這玄炎冰魄的擁有者救過自己的弟子之後,立時就聯合了魔道各大勢力,聲明有敢於對玄炎冰魄出手的人,魔道衆勢力將發出誅仙令!絞殺與之相關之人。當時,一方面正道勢力向來自命清高自然不好明目張膽的對凡人出手,另一方面也是礙於魔道勢力的誅仙令,倒也沒有人對卓家貿然動手。
只是,這玄炎冰魄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不少人用了一些異術探入卓家,得知了卓家確有玄炎冰魄,只是他們凡人稱之爲凝冰雪魄,把它當成療傷之物使用。各方勢力都展開了各種手段想要獲取這奇寶,只是,卓家家主,卓非凡的父親卻是水火不侵,任你是用金山銀山還是仙丹妙藥,仙劍法寶,他就是不爲所動。那凝冰雪魄可是祖傳而下,卓家之人又豈會用它來交換?
正面交換購買不成,一些宵小之輩自然就採用了非常手段,威逼利誘,騙買詐取,應有盡有,也就造成了後來的滅門之事,若非是卓非凡福緣深厚,早就命喪於其中了,而事情因爲是凡人所爲,找不到任何明顯的證據指向正道勢力,血海魔君自然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事情大出卓非凡的意料,本來以爲只是盜匪賊寇爲金銀器物所爲,沒想到卻牽扯到了一干正道勢力,一時間,茫然,憤怒充斥心頭,那股被長久壓制的仇恨之心變得更加狂暴起來。數日之後,沒有留下任何消息,卓非凡悄然離開了止息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