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淺落堪堪住了嘴。
他直接路過她,將盤子端進了房,無視她拖在地上的鏈子,擡腳跨了過去。
林淺落回頭,不滿地跟上他的步伐:“霍斯越,你確定要鎖着我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是限制人身自由,是犯法的?”
她的話,他充耳不聞,用勺子一敲牛奶杯:“吃吧,養好身子。”
林淺落語氣倔強地說:“我不吃!你如果再不把我放開,我就絕食!”
下一秒,她的肚子就不爭氣地叫出了聲。
咕咕兩聲,迴盪在寂靜的房間裡。
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但很顯然,威脅無效。
他聽了她的話,竟當着她的面收起盤子,一副“你愛吃不吃”的樣子。
她見他擡腳離開,有些急促地叫了聲:“等一下!”
還是那句話,大人受得了,寶貝們受不了啊。
她咽咽口水:“我,我吃。”
“晚了,你只有一次機會。”他直接無情地拒絕了她。
端起盤子,就要往外面走。
林淺落的眼睛瞬間睜大,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語氣訕訕地說:“我吃,剛剛我是在跟你開玩笑,我真的吃。”
她的一雙杏眸睜得大大的,充滿希冀和渴望地看着他,純粹而又無辜。
可是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雙眸子,竟殘忍地打掉了肚子裡的孩子!
他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手臂上的青筋直跳。
離得這麼近,她自然感受到了他的怒氣,她倏地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
“知錯了嗎?”他問。
錯?他這兩天,一直在問她這個問題。
所以,她還真不知道,他具體指的是什麼。
她沒有說話。
他冷哼一聲,擡腳就要離開。
她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眼眶泛紅:“錯了,我知錯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人是鐵,飯是鋼,她可以餓着,寶寶們不能餓着。
她的手指幾乎要扣進了他的手臂,低着個頭,表面乖順,但也只是表面而已。
骨子裡倔強的很。
但,他一點都不介意,將她的傲骨一寸一寸地打碎。
他說:“你拉着我,是想在門口吃?”
林淺落:“......”
鬆開了他的手臂。
他轉身,往桌子那裡走。
重新將盤子放在桌上,他冷聲說:“你只有這一次機會。”
他的意思,她知道,如果她再作一下,那麼就只能等下一頓了。
鐵石心腸,心硬如鐵的他,現在更是說到做到。
林淺落有些認命地走回,坐在椅子上,先是端起牛奶喝了一口。
一口溫熱的牛奶下肚,她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一般,胃裡暖洋洋的。
他將陳姨和王姨趕了回去,然後新的廚子還未上崗,所以現在家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哦,可能還有門外的保鏢。
所以,這晚飯應該是他準備的,一碗清湯麪。
林淺落嚐了一口,便皺起了眉頭。
一點味道都沒有,他莫不是忘記放鹽了吧?
她機械性地咀嚼嘴巴里的面,悄悄擡眸看他一眼,在他逼視的眼神下,重重嚥了下去。
突然,胃裡一陣翻滾。
她連忙給壓下去了,寶寶呀,你們受點累,你爸也就這手藝。
要是再鬧,可是連這點面都沒有了。
可是,真的真的好難吃呀。
霍斯越見她一副在吃毒藥的表情,坐在她對面,淡淡開口:“把它吃完,否則明天沒有飯吃。”
林淺落:“?”
他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這麼難吃,她吃不下,怪她嗎?
第二口艱難地嚥下,她試探地問:“霍斯越,你是不是沒有放鹽啊?”
他身子前傾,奪過她手裡的筷子,就着她咬下的面吃了一口。
剛嚼兩下,他的表情就變了,變得有些詭異。
她動了下腳腕:“你給我解開,我重新下碗麪吧。”
他挑眉:“想逃?”
“沒有,這不是有你看着嘛,我又逃不了。”林淺落撇撇嘴。
“解開你就別想了,還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讓你的身體快速懷孕。”
“......”他把她當什麼?懷孕機器嗎?
她半是委屈半是不滿地說:“吃這個,我也懷不了啊。”
“明天廚子就來了,今晚將就一頓。”他把筷子重新塞回她手裡。
不可理喻!她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樣的苦。
她把筷子往桌子上一甩:“我吃不下。”
“行。”他站起身來,二話沒說,就把面以及大半杯牛奶給端走了,完全沒有給她反應的餘地。
“等等!”她慌張地站起身,“你,至少把牛奶給我留下啊!”
“面不吃,通通都別吃了。”他的語氣冷冷清清。
林淺落:“......”
這個混蛋!!!
哪有這樣的人?
她小說中被囚禁的女主,男主在吃喝上也沒有虧待她啊!
怎麼到她這裡,就變成了吃沒得吃,喝沒得喝?
她氣得眼睛都紅了。
他完全不放在眼裡,端着東西就出了門,“咔嚓”一聲門被關上了。
她趕忙走過去,嘗試地開門,卻發現門被鎖得死死的,怎麼打也打不開。
她有些喪氣地拍了一下門,氣得肚子有些疼。
手捂着肚子,罵道:“寶寶們,看到沒有,這就是你們無良的爸爸!”
餓啊,是真的餓,餓得眼冒星光,渾身都沒力氣。
餓到她開始翻找起房間來,好在她之前一直有吃零食的習慣,牀頭櫃上還有兩包薯片。
心裡將狗男人罵了千百遍,嘴巴里嚼着薯片,不爭氣地紅了眼眶。
現在她要怎麼逃出去啊?見深哥哥能不能找到這裡來啊?
穆盈啊,我被困在天上人間了,你作爲我最好的閨蜜,能不能感受到我的呼喚啊!
遠處,正在和男神視頻的穆盈突然打了一聲噴嚏,她揉了一把鼻子說:“時彥,是不是有人想我了啊?”
裴時彥問:“誰?”
“落落吧,我最近一直忙着拍戲,都好久沒聯繫她了,也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寶貝有沒有長大,顯懷沒有?”
裴時彥:“才兩個多月,沒那麼快吧?”
穆盈驟然眯了眯眼睛:“呦,你還挺關心的嘛。”
“乾爹的確是要關心的,不是嗎?”
穆盈哼一聲:“誰說你就是乾爹了?”
“你是乾媽,難道我不是乾爹嗎?”
穆盈嘴角一勾:“好吧,算你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