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欣嘴角一彎:“好嘞!”
隨後,她心情愉快地端着盤子走了出去,邊走還邊輕快地哼着歌。
收着餐盤來到廚房,大廚老李詫異地看着她:“小欣哪,怎麼這麼開心?”
小欣將餐盤放進水池裡,打開水龍頭開始洗,邊洗邊回他:“因爲夫人誇我唱歌好聽啊,夫人還真的是人美心善呢。”
老李跟着笑一聲:“我就圍繞着廚房轉,到現在還沒有見過夫人呢。”
小欣想到夫人腳上的鐐銬,笑容一收:“會見到的。”
臥室裡的林淺落輕輕嘆一聲,她該怎麼忽悠這個看起來不太聰明,但是又很聽話的小姑娘呢?
晚上,霍斯越回來,一進門,習慣地伸手抱住她,待摸到她肚子的時候,他的手僵住了。
林淺落的身子也僵住了,要不要這麼嚇人啊?
她躲開了他的手,忍不住提醒他:“孩子已經沒了。”
他略有暖色的臉,瞬間沉了下去,一把鬆開她的身體,再也沒有了剛剛的溫存。
他去了浴室。
聽到裡面嘩嘩的水流聲,林淺落坐在牀上,有些呆愣地看着窗外的風景。
正所謂,登高望遠,從窗戶往下看,可以看到萬家燈火,霓虹燈光亮璀璨。
很快他出來了,穿着睡袍,帶着滿身的潮溼。
許是聽說她今天很乖,所以他沒找她的麻煩,掀被上牀。
習慣性找點東西看的時候,一翻竟看到了育兒指南。
他的臉色沉了一下,但很快調整過來,繼續翻下去。
他安慰自己,孩子總會有的。
林淺落坐在牀的另一頭。
他們現在的狀態十分奇怪,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房間裡很安靜,只剩下他翻書頁的聲音。
他拿的那本書,她知道,他們曾一起看過,他翻得很認真,好像一本快要看完了。
林淺落收回視線,躺下了身子,被窩裡的手忍不住摸了摸肚子。
明明是一個很不起眼的小動作,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他諷刺地問:“摸着空蕩蕩的肚子,愧疚嗎?”
他現在總是這般,冷不丁地來戳一下你的心頭。
林淺落擡眸,沒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問:“我們一定要這樣彼此折磨嗎?”
“你認爲這是折磨?”霍斯越冷笑一聲,“林淺落,這是你欠我的,別搞得我在折磨你一般。”
“你囚禁我、鎖着我,難道你還有理了嗎?”林淺落冷哼一聲。
“我說過,這是你欠我的,我是個商人,等你什麼時候還了債,我們之間才兩清。”霍斯越冷漠地將書合上。
林淺落被他給氣笑了:“那你的爸爸殺害了我的爸爸,你又殺害了我媽媽,這筆賬你打算怎麼算?”
霍斯越隨手關了燈,突然眼前一片黑暗,林淺落有些不適應地閉上了眼睛。
黑暗中,他冷清的聲音傳來:“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但是,如果這一切都與我無關,你拿什麼賠你對我的傷害?”
林淺落沒說話。
一來,她不相信這整件事都與他無關,二來,他現在受到的傷害,無非就是以爲失去了兩個女兒,但是她呢,她難道不是最大的受害者嗎?
想到這,她偏過身子,懶得搭理他。
真當她一無所知,把她當傻子騙了這麼多年,就真的以爲她其實是傻的?
下一秒,她的腰被人強硬地翻過身,他擡起身子,靠近她,黑暗中都能感覺到他冷到極致的眼神:“回答我!”
“你瘋了?放手!”林淺落伸手去掰他的手。
他的手勒得她腰不舒服極了,胃裡開始反胃,她額頭冷汗都出來了。
“說!”
林淺落有些求饒般道:“我疼,霍斯越,你快放開我!”
“......”
他的手指緩緩放開她的腰,她連忙坐起身子,壓住那股反胃的感覺,不住地揉着腰,委屈得眼眶都紅了。
這個混蛋!一言不合就動手!
孩子遲早要被他給折騰沒了!
她吸了吸鼻子,無聲地在控訴他的暴行!
霍斯越伸出手,輕輕觸碰上了她的背,帶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感覺。
她帶着哭腔地喊:“你不是要我給你生孩子嗎?你把我的身子折騰壞了,我還怎麼生啊?”
“我...”他欲言又止。
“我都說了,我的肚子不舒服,你爲什麼就是不聽我的?”林淺落越說越委屈。
蜷縮身子,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更加委屈了。
她是倒了八輩子黴,纔會遇見霍斯越,纔會跟他結婚,纔會跟他離婚後還糾纏不清!
她爲什麼就是做不到及時止損呢?如果當初離婚後,她就離他遠遠的,也許就不會有今天的事了!
她好後悔啊...
微弱的月光,她的肩膀一顫一顫地,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又一想到她纔剛小產,身體還很虛弱,他的心裡跟針扎似的。
他輕輕攬過她的肩膀,語氣有些僵硬地說:“在你身子養好之前,我不會像剛剛那般對你。”
林淺落實在是太不爭氣,聽了他稍微示軟的語氣,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也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如果她不是蘇植的女兒,或者他不是霍家的人,或許他們的結局就不會是這般。
可惜,沒有如果,蘇植是她親爸,他姓霍也姓了二十幾年了,他們之間就註定了,沒有善終。
她要給爸媽一個交代。
想着想着,她就迷迷糊糊中睡了過去。
他扶着她的身子,慢慢地讓她身子躺平。
想要抽出肩膀,但是林淺落翻着身子,叮嚀了一聲。
他便沒敢再動,好不容易把人給哄睡着的...
霍斯越保持着這個姿勢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睜開眼,看到身旁的林淺落睡得正香。
他小心地把肩膀從她的腦袋下面抽出來,一陣痠痛,跟沒有了知覺似的。
他撥了撥她額前的碎髮,輕輕落了一個吻。
他早在心裡打定了主意,無論生不生孩子,他都不可能放她走的。
即便她不肯屈服,一心想要逃離他的身邊。
但那又如何?
他滿是溫情的臉上,驟然變得冷酷,修長的手指劃過她的側臉,最終停在她的紅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