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大段話說完之後,柳文名開始無言以對,乾巴巴的張了幾下嘴,之後又沒什麼話的合上。
臺下的人都開始附和:“是啊是啊……堂堂一個王爺,還是聽聞府中住着百十來號美人的寧碩王,怎麼可能去和一個嫁給外戚的侍妾通姦?”
“對啊對啊……就算我是王爺我也不去做那自貶身價的事兒。”
“這可不是自貶身價。這根本就是污衊了,估計那個賤人是瞧着寧碩王權利大,想讓他救自己回去,才刻意這樣說的。”
“果真賤人!”
臺下如火如荼的討論讓我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這場仗貌似打贏了……我若是不上來,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聽了信了之後就開始到處傳說我家大蛇到處亂搞的事兒呢!
柳文名也聽到了下面說的話。但是還想掙扎一下,狠狠的咬了下脣角開口:“可是福晉……”
卻沒等他說完我就又笑了,打斷他的話:“你還想和我廢話嗎?說你有證據?能夠證明這是我夫君做的?”
“不……並沒有。”
“所以,呵呵……”我笑了笑,走到已經被丟到木頭柱子上靠着的風盈香身邊,蹲下身,摘了蒙着她安靜的東西,隨後擡手就是狠狠的一記耳光:“剛纔我還爲你可憐,現在我看你一點兒也不可憐!污衊自家主子,死有餘辜!改日我便告訴聖上。讓他賜你個五馬分屍!!”
“不!”風盈香一聽便好像活屍突然有了氣息似得,一雙手胡亂的在身後抓撓着:“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要害他啊!都是柳文名!他娶了我!心不甘情不願!覺得丟人!他要我把這個臉丟回寧碩王府!是他教我這樣說的!!我沒有偷人!我沒有通姦!我更沒有深夜出逃啊福晉!!”
“那你就聽了人家的坑害自家主子?!”
“是他屈打成招的啊!這太可怕了!福晉您殺了我吧!太疼了!我太疼了!”
“哦……原來是這樣……”聽了之後。我搖搖頭,轉而起身看向柳文名:“你覺得,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污衊皇親,可是要殺頭的。”
柳文名見這個已經被折磨的精神崩潰的風盈香被我一個五馬分屍就嚇得把他招出來,立刻擺出一副正義的面容。
“自然是假的!她一個賤人說的話怎麼能信!”
“賤人的話不能信……”我默默的嗤笑一聲:“那你還堅持說我夫君與她有染麼?”
“自然……不了。”
“既然這樣就最好!”我贏了,嘴裡也鬆了口氣:“起來吧。”
“謝福晉。”柳文名大難不死的從地上起來。卻明知自己這幾天的苦工全都白費了,臉上明顯帶着點憤憤。
“不用多客氣。”我冷冷的笑了笑:“但你剛纔說我夫君下賤的事我可還沒有忘。無憑無據,辱罵皇親,我若是上報給我皇帝公公,想必他知道你侮辱他兒子的名聲,直接手一揮就讓你做那下賤的亡魂去了!”
柳文名一聽這話,當場膝蓋一軟,又是跪倒在地:“福晉饒命!是小人不對!改日小人必定帶着厚禮去寧碩王爺家請罪!還請您饒了我一條賤命!”
我輕嗤一聲擺明了不屑……這會兒知道小人了,可惜我還看不起那小人送的禮呢!
“厚禮?你能搬出多厚的禮?我夫君每年俸祿都比你一輩子來的多,貌似不缺什麼。”
“那福晉您說怎麼辦?”
“怎麼辦?”我差點一蹦三尺高:“趕緊把你的小娘子弄到醫館好好瞧瞧纔是,別到時候死了人,鬧大了還沒有證人了是不是?”
“醫館必須去!但您這麼說就是折煞了,小人萬萬是不敢的。”
“知道就好。”
“那福晉您原諒小人了?”
“不好意思,不原諒。”我哼哧了一聲:“侮辱就要用侮辱還,你自己跪在這向老天贖罪,向聖上贖罪,自己打自己二十個耳光!我就原諒你!”
他的臉色又變得一陣青一陣白,好像在心裡腹誹我是個特別討厭的人。
我也發現了,這個柳文名就好像天生和我有仇似得。被迷煙燻得作奸犯科就被我抓姦在牀拖出來讓羣衆圍觀,之後當街想侮辱一下那個把他打暈了拖進門裡的寧碩王。又被我碰見。
我心裡清楚,韓墨羽既然選了他,是肯定有原因的,不是過去有過節就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反正我就是偏向,我就覺得韓墨羽是對的。
“您怎麼能這樣呢?”他看起來有點鬱悶似得支支吾吾的嘀咕一句:“糾纏不清……”
“我糾纏不清?”本來他不說這個我還沒這麼氣,一說這個我更是來火了:“我哪裡糾纏不清!”
他以爲我沒聽到,誰知道我耳朵這麼好使,臉色一僵,連忙開始奉承。
“早就聽聞說寧碩王福晉性子溫婉。寧碩王見誰都說她是個聽話乖巧的女子,如今您這樣咄咄逼人……就有些……不講道理……”
“有些什麼?”我聽了之後又開始嗤笑,特地提高嗓門:“我身份不高地位也不高,也沒什麼貴族小姐的修養,但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能嫁於寧碩王府是三生修來的福分,自當本着女眷都該有的婦德知曉出嫁從夫男人爲大這個道理。那我在我夫君面前變成小白兔任他搓圓捏扁有什麼不可?”
“可是……”
“可是!可是有人欺負我夫君那就和婦德沒有關係了!人都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我無才,卻不會搞不清楚我自己的立場!所以我就不信今天能有人說出我有一句話說的是不對的!誰敢站出來說這麼一句!我就反過來給你道歉!”
臺下一片安靜……沒有任何人站出來!
只聽着琉光說了一句:“寧碩福晉說的對!理當跪下贖罪!”
然後旁邊的人羣就立刻就炸開,舉着手高呼:“跪下!跪下!”
羣衆羣情激奮,就好像自己也被欺騙了似得,最後柳文名拗不過那些人,衝着臺下就跪下了,嘴裡高呼。
“感沐聖上皇恩!如今小的錯付了!自當賠罪!並且會接貴妾回府好生將養不負聖上恩德!”
說完便是一個又一個的耳光啪啪啪的打了起來。
臺下的人一片叫好,比一開始看風盈香受苦刑的時候還激動。
我跳下臺,拉着琉光的袖口,低聲說了句:“你倒是能攪合。”
“嗯。”他懶懶的應了一句,隨後轉身:“回家吧,天黑了。”
“好。”我也是微笑着拉着他,悄悄的就離開了,等走遠了才問:“你是怎麼知道柳文名要這樣的?”
“聽府中的鳥兒談話的時候聽到的。”
“所以妓院什麼的也是鳥告訴你的?”
“嗯。”
我心裡感嘆了一聲,果然,鳥類就是好……純粹的小間諜,一點沒錯!
因爲把柳文名給收拾了,所以我的心情就特別好,不過讓人鬱悶的是,因爲耽擱了,所以回府都天黑了,我們都加快腳程了,卻在半路我們就被官兵給攔了下來!
那官兵仔細的打量我和琉光:“你們是什麼人?”
我擰着眉望着這突然設立的關卡,以前可是沒有的。
“我啊……”我淡定的微笑着:“我是寧碩王府的……侍女。這會兒出來採買而已,你可要攔我?”
“你是王府的人?”
“你不信?”
“……”小官兵擺明了不信,卻也明知道這種事寧可放過一千也不能得罪一個,於是揮了揮手:“那你趕緊過!”
我妖嬈一笑,突然伸手,將小指上的一枚玉戒指遞給了他。
“小哥,最近城裡這麼混亂,我這帶着一家子,覺得有些怕,還求你行行好告訴奴家一下這到底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