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休息了幾天,徹底從鬱悶中清醒過來,看着手中的六顆珠子,有時候會想,它們有什麼用?
還是能聽百獸語言什麼的?
直到有一天,裴慕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氣喘吁吁的對我說:“見沒見到沐白!”
我一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一顫,回頭看向他:“他怎麼了??”
“他留在仙界的寶器全都在顫!那些東西跟着主人久了,有共鳴,他肯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那你來我這幹什麼,還不趕緊找他!”
“找你是覺得你跟着他久了,身上有他的仙氣。讓他的幻海傘識別一下,能找到他!”
“我靠。”我一聽他說這個頓時有點兒來氣:“之前我們找那他好幾年你不把這把傘拿出來,現在纔拿出來?”
“你別誤會,那個時候他所有的法器都被封禁着。現在不知怎麼突然破開了,所以我才說他可能有事了,纔拿着把破開了禁制的傘過來找你!”
“這樣。”我立刻配合地走過去:“我得怎麼做才能讓這把傘認識我?”
“什麼都不用做。”
裴慕把傘張開,這把傘就是一把很普通的油紙傘。白色的上面點綴着一些粉色的花,看起來就像小姑娘用的似的淡雅清麗。
這把傘在我頭頂旋轉了一陣,之後越轉越快,越轉越快。竟好似火箭沖天似的飛了出去,隨後裴慕也迅速跟着原地飛出!
不帶我?!
我心裡面也是急的不行,然後趕快回屋裡去找韓墨羽。
“哥哥哥哥哥哥,你快!”我指着裴慕飛走的一道綠光。幸好不遠他還看到個尾巴,喘了口氣,然後就說了一個字:“追!”
“好。”韓墨羽領悟的速度很快,也沒問我到底是要追什麼,直接掠到我身邊一把將我抱起,隨後騰空一踏,我便離開了地面!
這大白天的,他可能沒敢變成龍,不過一個大活人在天上飛也是奇怪的很了。
韓墨羽笑:“我今天突然想穿點顯得年輕些的衣裳,這就用上了。”
“是是是。”我看着他穿了一身淡藍,又瞄了瞄後面飄着白雲的天:“倒是和天一個顏色,不惹人瞧。”
“不過你就差了,一身大紅。”
“萬一別人以爲是鳥呢?”
我們倆閒聊了幾句之後,韓墨羽就追上了裴慕。
“嗨。”我和裴慕打招呼,看來坐車的的確比開車的要輕鬆,我家韓墨魚都已經來不及說話了。
裴慕追着那把紅傘。眼看着追到了一個很大的江邊,奔騰的河流滾滾,竟有一點長江的氣勢。
不過這裡不是長江,更不是滄江。也不是滄江範圍內的流域。
我們偷偷落下,在江邊的樹林裡看到了兩個十分眼熟的人!!
是烏雅和沐白!
我看到沐白的一瞬間,整顆心都放下了……這麼些天來,雖然我活得和之前一樣,可是我卻是故意忘卻了關於他的事,只是逼迫自己不去想。強迫告訴自己他沒死。
可是仍舊擔憂,而現在突然間看到他還很好,我一顆心掉進肚子裡。高興的差點原地打轉!
“別過去。”裴慕用口型示意我們若是離得太近,他們會發現。
隨後他打開了那把幻海傘,我們就全部被籠罩在裡面才一步步走過去,直到距離只有十來米的樣子。那邊兩個道行極高的人竟然都沒有發現!
“不能太近了。”裴慕小聲敘述:“這說到底還是沐白的法器,若是太近,他即便注意不到也會有感應。”
我們止步不前,就站在隱蔽之處看着二人對峙。
烏雅一身黑衣,身後披着鏤空蝴蝶花長拖地裙,堆雲砌黑的長髮,頭頂簡單的流蘇髻,輕攏慢拈的雲鬢裡插着一根純金盤龍簪。依然和在王府裡一樣,是個優雅到極致的女子。
而沐白,還是那身繡滿了金線的廣袖黑衣,此時眼角眉梢還是像之前那樣斜斜上挑的帶着濃濃的妖魔氣息。
“沐白。你可知,你盜走大地之心,我是可以制裁你的。”
“若是怕你制裁,我不會回來。”
“那你是何意?”
“因爲……”沐白咄咄逼人的笑:“月魂石也是我的。”
“你這個叛徒!”烏雅突然激動起來:“你因爲你的自私多少次壞我好事,若不是因爲你,我又何苦喬裝成侍妾看着他們?當初我讓你殺了那個丫頭你不殺,我們網開一面再另尋可操控大地之心的靈魂而將她送與你,只交給你讓她交出紅色珠子的任務你都完不成,如今你還想要月魂石?!”
面對烏雅幾乎暴雨一般的指責,我聽出了沐白究竟都承受了些什麼,默默的垂了一把淚之後,卻聽到沐白笑了。
“我就是叛徒。若不是自私自利。誰會與魔爲伍?此時我更要自私,爲了我的情自私,爲了我的未來自私。”
“你的未來?你把大地之心盜給了她,就真的有未來嗎?你以爲你還有未來嗎!啊?!”
“她的未來就是我的未來。”
沐白說完這句話之後。我的牙都快咬碎了,心裡不知道什麼滋味兒,就像是被千斤的錘子一下下砸似得痛徹心骨!
烏雅被他這句話堵得半晌都沒有說出話來:“那你的意思是,今日我們必定兵戎相見了。”
“不。是你死我活。”沐白手腕翻轉起來:“你應該知道我爲了拿大地之心不擇手段,之前逍遙抗爭不給已經死在我手裡,到你這,也是一樣的。”
烏雅嗷嗷直叫。開始有後退的跡象:“你毀我苦心!你枉爲仙家!”
“我是仙家嗎?”沐白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笑得熱烈:“你見過這樣的仙家嗎?你見過體內生出魔丹的仙家嗎?”
“那是你自己入了魔,怪得誰!”
“的確,是我自己入了魔。我執念太重,可你此時與我這般浪費口舌是何意……難道,是害怕我瘋起來殺了你?”
“我們當初就不該信你!”烏雅似乎也被逼急了,身上開始露出華光,看起來要反抗:“沐白,你這個孽障!”
“孽障,罵的不錯。但你爲什麼不敢動手呢?”沐白仍舊是笑,並且向前逼近了幾步。滿臉恍然:“哦,我知道了,因爲你根本沒有把握能殺了我是吧……那就乖乖把月魂石交出來,我看在你是那人的孃的份上,放你一馬。”
“別和我提他!”烏雅突然一聲大吼:“他不是我兒子!和你一樣,都是孽障!是噁心的孽障!!”
“呵呵。”沐白摸了摸下巴,似乎很玩味的笑:“的確,堂堂龍女被條蛇給用了強。懷上了孽種被從龍族除名,不得不委身人類,是夠丟人的哦?”
“你--!!”烏雅明顯因爲傷疤被揭而顫抖不停。
“我怎樣?”沐白嘴角的微笑從未變過:“但他卻比你爭氣的多,至少……得到了我求之不得的東西。”
“你……你……”烏雅的氣勢開始軟下來:“你把玄天寶珠替我拿回來大地之心就給你!不……這位置換你來做。再說煉化之後你那個寶貝徒弟究竟死不死也不一定!若是不死,我殺了我兒子讓她不得不嫁給你,這樣你滿意了嗎?!”
烏雅吼出來的話嚇傻了我,擡頭看了看韓墨羽。面無表情的。
我不知道他心裡是不是正掀起滔天巨浪,反正我心裡是這樣的,雖然說韓墨羽的父親的確可能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得到她,這剩下的孩子也是帶着怨氣的,但怎麼說也是親生兒子不是?哪能因爲老公的不好,就虐待自己的孩子呢?
裴慕看的勁兒勁兒的,就像看黃金劇場一樣興奮。
烏雅這樣說了之後,沐白仍舊不爲所動,只是輕輕的回了她兩個字:“晚了。”
烏雅搖搖頭:“不……”
“仙家入魔,總要死幾個的,呵呵……”隨後笑了笑,一閃身便掐住她的脖子:“我心中的恨。宣泄不出,就算攪亂了三界,我也要玩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