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笑面如花，看上去關係融洽，其樂融融，可是其中波譎詭異，就是方牧這個外人都瞧得真真切切，更不用說另外兩個男人了。
“小倩姐姐也來了啊，嘻嘻，幾百年沒見，小倩姐姐一點都不顯老，還是那麼漂亮呢。”一句話，兩根針，被聶小倩叫做雲妹妹的女人顯然不是善茬。
“是麼？雲妹妹倒是顯得成熟了許多，只是不知你還要修煉多久才能完全煉化那條鮫尾呢？”面色微微一沉，瞬間恢復自然，聶小倩不動聲色地反擊。
方牧順着她的目光往下看，頓時發現那雲妹妹長長的裙子下面並非是人腿，而是一條粗長的有着細密鱗片的尾巴。
被衆人看到，雲妹妹立時往後縮了一點，臉上露出幾分羞怒，心中氣憤，咬了咬牙，卻是強自忍住了。
第一場，聶小倩完勝。
薑還是老的辣啊。悄悄望了聶小倩一眼，方牧心中暗歎。
見兩女安靜下來，不再爭鬥，寧採臣和一旁的一箇中年人對視一眼，眼中神色盡是無奈。互道一聲請，便衝進了下面的漩渦之中。
五人身形如虹，在漩渦之中飛速下潛。方牧只看到周圍水流遄遄，進入水底之後聲響不再那般巨大，不過儘管有聶小倩玄氣爲自己護體，方牧還是感覺到周圍巨大的力量不斷向中間擠壓。
這也就是玄通秘境的高手才能從容通過，只怕就算是天尊強者也未必能從這漩渦中進入水底。心中思量着，方牧忍不住心驚，看來寧大哥的這位朋友實力比自己想象中還要高出許多啊。
聶小倩方纔佔了上風，心情大好，護着方牧盡心盡力，沒有讓方牧多用半分力。很快，向下行了約莫有裡許之後，周圍的水開始平靜下來，漩渦漸漸消失。等方牧可以透過重重湖水看清水底的事物，他赫然發現一座巨大的宮殿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波光琉璃，熠熠生輝，一座宮殿幾乎將整個湖底照亮，宮殿龐大，渾然如一個整體。在正門處，“水晶宮”三個古樸大字散發着璀璨光芒，攝人心魄。
佇立宮殿之外，寧採臣停下腳步，打量了一番水晶宮之後，轉過身來對方牧笑道：“方兄弟，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上古時期有洞府洞天的存在麼，你眼前這座宮殿，便是一座洞府了。”
“這便是洞府麼？”心中愈發震驚，方牧仔細打量這宮殿一番，讚歎不已。
這纔是真正的寶物啊，那些什麼玄寶法器之類，與這相比連狗屁都不如啊。想到蘭若寺都還算不上洞府，已經那麼厲害，這真正的洞府該有多麼強大？
“走罷，進去看看。”見方牧驚歎，那中年男人顯然十分自得，待方牧收
回目光，大手一招便見遠處有三頭妖獸衝了過來。
“這是我前段時間捉來的水犀，訓練一番便當了坐騎。怎麼樣？寧老弟你要是喜歡便送你一頭。”當先騎上妖獸，中年男人介紹道，將另外兩頭分別讓給了寧採臣和方牧。
水犀背部寬廣，放兩人綽綽有餘，聶小倩自然是跟寧採臣共騎一頭。方牧上了水犀，看到唯有云妹妹一個人還站在原地，望着寧採臣，不由納悶，她這是有什麼打算？難不成想跑去跟那兩人擠擠？
“雲兒，過來坐。”拍了拍自己的水犀，中年男人對雲妹妹道。雲妹妹轉頭看了他一眼，清哼一聲，轉身坐到了方牧的身邊：“我纔不要跟你一起坐。”
苦笑一聲，中年男人沒有堅持，對方牧點了點頭，便帶路進了水晶宮中。
一進水晶宮大門，方牧終於明白了什麼才叫真正的洞府。這座外表看起來只是一座宮殿的洞府，裡面竟是一片極大的空間，宛然如一方小世界。
廣闊的平原，四面環山，山間林木蔥鬱，遠近各種獸禽往來。在北面的一座山頂上，幾座樓閣相依，十分空靈，如同仙宮。
“好地方！”從水犀背上下來，方牧四處張望許久，最後只說出這三個字。
“哈哈，不愧是我寧採臣的兄弟，跟我第一次進來時說的話一模一樣。”聞言大笑兩聲，寧採臣拍了拍方牧的肩膀，甚是爽快。
婉言拒絕了中年男人贈送水犀的話，五人緩步進入水晶宮洞府之內，一邊瀏覽周圍風景，一邊閒談。經寧採臣介紹，方牧和那中年男人算是認識，知道對方名叫易天原，乃是爲玄通秘境巔峰強者，實力絲毫不比陸吾大妖差，幾乎摸到了化神秘境的門檻。
這水晶宮洞府並非是易天原祭煉出來的，事實上數萬年來，祭煉洞天洞府的手法早已失傳，從未聽說有誰能祭煉出一座洞府，更不用說是完全自成一界的洞天了。
聽說方牧是來詢問關於長生大會的事情，易天原十分慷慨，說上了凌霄閣一一爲他解說。不過他身邊的易水雲顯然是因爲方纔吃了虧的事情很不高興，冷言諷刺方牧，區區一個地階元宗竟然還想去永生大會，真是不知死活。
對此方牧一笑置之，沒有理會。易天原喝斥她幾句，見易水雲絲毫不以爲意，對方牧討了聲饒便也作罷。看得出來，他是十分疼愛這個妹妹的，甚至都已經有些溺愛了。
水晶宮洞府中各種奇珍異獸極多，本來蠻荒古地就有很多玄修界早已消失的妖獸品種，易天原一番挑選，選出裡面最具特色的捉來豢養，將這洞府搭理的生機盎然，全然一副小天地模樣。
很快開始向山上行去，這座山峰
極高，直插雲霄，山巔的那幾處宮閣從下面仰望，恍如天宮一般，飄渺壯觀。
“方兄弟，你知道洞府與洞天的區別在哪裡麼？”一邊向山上攀爬，易天原看到方牧心中若有所思，不由問道。
“區別？呵呵，說來不怕幾位笑話，以前我只覺得洞府便是一座府邸，洞天便是一片天地，兩者千差萬別，如同雲泥天壤，現在見到這水晶宮，我才知道我錯了。”搖了搖頭，方牧自嘲道，他並不是瞎說，因爲這兩種至寶的祭煉之法早已失傳，世間誰也不曾見過，他許久以前確實曾是這麼認爲的：“難道兩者只是空間上的差別？”
“錯。”搖了搖頭，易天原微笑着解釋道：“空間大小隻是看祭煉之人肯花多大的心力去祭煉洞府或者是洞天，洞府的空間大小未必就會比洞天小。兩者的差別在於，洞府無法完全獨立，依舊手外界制約，而洞天則不同，真正的洞天，是有着屬於自己的獨特的法則的。”
“我在這洞府中，不過是與外面的世界相隔開，但卻仍舊受外界影響，白天黑夜，四季風塵，可是如果能成爲一道洞天的主人，在洞天之中，你便是神，可以創造規則的神！”
“創造規則？”方牧有些不解，但心中卻彷彿想到了些什麼。
“對，就是創造規則！”仰頭望向頭頂的凌霄閣，易天原伸手指向它：“你看，凌霄閣想要建的高，在這裡我只能依附在這山巔之上，可若是我能創造規則，我完全可以讓它凌空而建，不需任何依附，我也可以行走於高空，不用施展任何玄氣。這就是規則。”
恍然大悟，方牧心中震驚：“在洞天之中真的可以創造這樣的規則？”
舉例雖然簡單，但是這簡單的例子卻讓方牧明白了很多。如果是那樣的話，一旦擁有了一道洞天，在洞天之中自己豈不是可以立於不敗境地了？！
“當然，不過洞天並非是無敵的，一道洞天的實力，也只是在你實力之上一些而已，若是碰到實力超越你太多的，根本無法用洞天困住他，而你創造的規則，多半對他也不會產生太大的約束力。”
“原來如此。”心中明瞭，但方牧還是十分震驚。就算如此，可是如果有了洞天，方牧相信，自己在同級數的對手裡想要不敗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若是你能參加長生大會的話，說不定你還有機會進入洞天之中。”過了一會兒，易天原忽然嘆了口氣，說道。
方牧沒有問，但卻擡起頭來，等待易天原解釋。
“蠻荒古地深處的天宮就是一道完整的洞天。”良久，易天原說出了一個讓方牧十分驚訝的消息。
原來那天宮，竟然是洞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