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大勢力呢?”拓拔戩迫不及待地詢問道。
“其五,就是我們,因爲我們有屍魔塔,也先稱爲惡魔一派吧。”白衣清風說着,又停頓一下,醞釀片刻方纔開口,道:“這第六股勢力,就太過神秘了。它的唯一顯露,就是你們說的,那位擁有修羅實力的霜月。她的名字以及她的背景,幾乎就是一張白紙。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不過,僅憑她一個,是無法成爲頂級勢力的。”
所有人,皆盯着白衣清風,屏息凝神地等待着。
“我倒是在很久以前,聽北冥說過,有一個叫洞天的傢伙。”白衣清風說道:“那個傢伙的來頭,誰也不清除,甚至都沒有露過面。只知道他是一個,擁有至少九級實力的強大角色,如果霜月能代表一個大勢力,那支撐在她背後的,恐怕就是洞天了。”
“洞天?”甘霖嘀咕道:“無緣無故冒出這麼一個驚天動地的角色,又如此神秘,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啊。”
“在第二次諸神之戰爆發之前,北冥曾專門找過我,拜我爲總軍師。”白衣清風說道:“他是何等人物?卻肯拜我爲總軍師,就算對抗的是三界中最強大的勢力,兇險異常,猶如懸淵,可我還是抵擋不了名垂神史,以及掌控有史以來最大神戰的誘惑,欣然答應他了。當時,我就與他議論過這些勢力。其中,我們專門花上一日時間,討論過獨孤這個古老家族。”
衆人一怔,沒想到他又將話題,又彎到了獨孤家。但是,他們也沒有打攪,反而更加聚精會神起來。
“北冥複姓賈鴻,也就是僅次‘鴻蒙’這個姓的姓氏,這個你們都知道。從太古時代開始,他們家就是第一個擁有姓氏的最古老家族,但與賈鴻並稱爲三大姓氏的,還有射姑和獨孤兩家。射姑不用多說,她們一直掌控的九瓣鴻蒙蓮,擁有強大底蘊。可是,獨孤家怎麼會屹立千萬年,而不衰敗呢?”
“他們家擁有冠絕三界的、最完美的造神術。”甘霖說道。
“不錯,他們家的造神術,確實是最頂尖的。曾經多少勢力想模仿,都創造不出來完美的神武。也只有他們家,能在短時間內,創造出最完美且強大的神武。”白衣清風說道:“這一切,真是因爲他們家的老祖,最爲聰慧?若論起智慧,冠絕三界的種族,應該是我們精靈一族纔對,可是連我們的祖先,都無法破解他們的造神之謎。”
話說到這裡,心智簡單的拓拔戩,已經蒙了,他完全無法將所有事情牽扯到一起。也只有甘霖,聽出一些端倪,神色也開始變了。
“後來,北冥與銀髮聊天,無意間得到一個重要的消息。遠在三界之前,鴻蒙時代的時候,就有造神這一說法。”白衣清風繼續說道:“那時,鴻蒙樹上與代表死亡的黑色鴻蒙果,相對應的是白色鴻蒙果,那種果實除了吐納新生、純淨的靈魂,還可以吐出一隻名叫‘混沌’的靈液,專門賜予一些忠心耿耿的護樹神軍,它在極短的時間內,完美地提升他們實力。”
甘霖面色陡地大變,驚心肉跳地看着白衣清風。但是,白衣清風卻伸出手,阻止他開口。
“當時,我與北冥就一致推測,這三界之中,應該還有第五大鴻蒙靈物。不然,僅依靠四大鴻蒙之物,創造不出真正的鴻蒙樹。”白衣清風說道:“同時,我們也不約而同地將此事,與獨孤家聯繫到一起。”
“什麼?!”拓拔戩這才大驚失色,道:“獨孤家擁有一顆白色鴻蒙果,第五大靈物?!”
白衣清風搖了搖頭,道:“他們肯定沒有,那時黑翼和銀髮,還沒有鬥得如此頻繁,如果他們家敢藏那東西,早就被黑翼滅了。”
“師父的意識是,那顆白色鴻蒙果,在洞天那?”甘霖說道。
“除了他,我想不到有誰還能獲得白色鴻蒙果。”白衣清風說道:“如果,洞天是一大勢力,就不可能只有霜月這麼一個部下。他應該還在三界中,還隱藏着一個鮮爲人知的勢力。”
話說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了。白衣清風繞了一大圈,終於把所有事,都聯繫到了一起。
“如果,獨孤家是洞天的勢力,那就麻煩了。”小仙的臉上顯露出驚駭的神情,吶吶說道。
然而,他們都隱隱意識到,如果這個猜測不成立,獨孤家哪來那麼完美的造神術?他們又如何在風起雲涌的三界中,屹立這麼多年而不倒?
“假設,獨孤家只是保留着,一些隱秘的造神池,沒有其他依靠。獨孤衛水就算再喜歡江舞雲,也不敢冒然與我們對抗。畢竟,一尊黑龍魔帝,就可以將他們家,拆得低朝天……他不敢爲了一個女人,把自己那屹立千萬年的古老家族,推向深淵。”白衣清風說道:“眼下,他大張旗鼓地張羅婚事,執意要娶江舞雲,甚至都有辦法打動射姑飛雪,讓她點頭,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他也算是有恃無恐了,至少他應該有什麼辦法,對抗我們。”
聞聲,守鶴拿起面前的茶杯,驚駭地說道:“如果連屍魔塔都震懾不了他們,這事就無法解決了。”
“也不一定。”白衣清風搖頭說道:“那個神秘的洞天,既然能隱藏這麼多年,就絕不會爲了一個女人而露面。可以肯定,獨孤也背後,不會再有九級強者。但是,他們想憑着造神池,創造出來的神軍,來對付屍魔塔,就有點不切實際了……所以,我推測,他們應該有什麼逆天神物。四鍛神器碎不了九帝神靈的丹核,五鍛神器他們又不可能擁有。故而,背後支撐他們的洞天,應該賜予他們一件,極爲強大的封印之物。”
驚駭之餘,所有人都不盡爲白衣清風的心智,而歎爲觀止。他只是理出幾個瑣碎的線頭,就能將一整件事給勾勒出來。這種心智,令人心生佩服同時,又不禁毛骨悚然。
太強大了!
“如果他們有什麼封印之物,應該會有在關鍵時候拿出來,但不一定捨得用。”白衣清風說着嘆息一聲,道:“關鍵一招,就看明天了。”
“那我們要怎麼做?”守鶴說道。
“在說出計劃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問你們。”白衣清風說道:“若是,獨孤衛水在關鍵時候選擇退縮,你們就勝利了。但是,他要是拿出那件寶物,封印住了屍魔塔。他有可能會動搖了獨孤家的根基,導致家族覆滅。但是,我們一定會徹底失敗,從而全軍覆沒。爲了一個江舞雲,你們覺得值嗎?”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良久,拓拔戩悶悶地說道:“反正我肯定要搶,我容不得我兄弟的女人嫁給別人!”
甘霖、守鶴,以及小仙,都毅然地點頭了。
“你們能代表原野嗎?”白衣清風說道。
“老子就不信,他那個慫貨敢不出來?!”拓拔戩想起這件事就生氣。
“好。”白衣清風點了點頭,道:“我就陪你們這羣后輩,再賭上一把!”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在外面蒐羅消息的黑獅子,推門走了進來。
“情況如何?”白衣清風問道。
“和你說得差不多。”黑獅子開口說道。
此時,窗外已然暮色四合,黯淡的天光下,一陣陣山風從窗戶中吹了進來。
白衣清風展開一張靈界的地圖,扭頭看着甘霖,道:“現在,肯定無法潛入百花島了。只能到明日,去擋住迎親隊伍。甘霖,你選擇一個阻攔的地點,我要看看,你有沒有資格,成爲將來的獨孤衛水的對手……”
無盡星河邊,動盪的時空亂流中,原野背對着星河,靜靜地注視着人界的一切。此時的人界,安靜異常,也沒見到那些,熟悉的神靈們飛掠的身影。
重新被裹屍布封印住的上古屍魔,無聲在站立在他身邊,小河馬沙寶則被他抱在懷裡。
“王,它們不會出來了。”沙寶突然開口說道:“它們沒有必要與我們發生死戰,如果它們現在想殺您,或許還要損失一到兩頭主神級別的鴻蒙獸,它們也不想與您在無盡星河中戰鬥。不如,我們現在去靈界,把雲姐姐搶回來吧。”
“我不能離開。”原野又何嘗不想去靈界。過了明日,江舞雲就再也不是他的了。一想到這事,他的心就無端的刺痛起來。可是,他又不敢離開。畢竟,人界就暴露在,鴻蒙軍團的獠牙之間。
“那我們也不能這樣等下去。”沙寶仰着小腦袋,看着原野,道:“再過一兩日,它們就徹底控制住黑龍帝魔了,到時鴻甲就可騰出空來,他若想殺您,誰都不可能再救得了您了。”
原野低下頭,盯着沙寶,道:“你的意思是?”
“黑龍魔帝的軀體,雖然比我們性命重要,可是,就是毀了也比被它們控制住強。動用屠魔咒吧!現在還得及。”沙寶的眼神突然變得悲涼,卻堅定地懇求道:“我們直接衝入太古靈域,如果有機會搶到蟲獸之心,還能博取一線生級。如果搶不到……我們就與它們,玉石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