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它沱手上動作一頓,隨後若無其事的回答。“西方。”
鳳沃一愣,她通過鳳家禁地的上古傳送大陣出現在雲海北地,而福它沱則出現在雲海西方,兩處地方相隔甚遠。難道,通過大陣進入這個虛空界,出現的地方是沒有定論的?
雲海這麼大,要找到回去的辦法還不知要何年何月呢。鳳沃極其沮喪,好像從前觸手可及的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鳳沃,你可願同我去一個地方?”福它沱難得嚴肅。它背對着鳳沃,掩藏起自己哀慼的神情。
鳳沃一愣,向來以糊塗爲保護色的福它沱,也會有這麼正經的時候。
那朵綿軟的白雲一直到南方深處才停下,福它沱細細整理好衣裳和飄逸的墨發,娉娉婷婷地跨下去。
鳳沃俯下身子,只看見幾座相連的樓閣,檐上張燈結綵,燈火通明。鳳沃並沒有跟隨福它沱下去,不是她沒有好奇心,而是因爲福它沱方纔那一記警告的眼神。
鳳沃輕哼一聲,以爲不讓她跟下去她就不會知道嗎?但鳳沃還是安安靜靜的躲在雲朵上,仰望天空上點點滴滴的星辰。人總會有自己的底線和最想要保護的東西,鳳沃亦然。所以,她不去窺探福它沱此行的目的。
凡音塵躺在鳳沃腦袋旁邊,把小嘴湊近鳳沃耳朵,一人一獸悄悄咬着耳朵。
今夜無月,唯有繁星閃爍。偶有夜風輕撫過,悄然帶起了世間無人知曉的塵芥。
當福它沱緊繃着臉回來時,就見到一人一獸相互依偎沉睡的畫面,那隻頑皮的小獸還發出輕輕的鼾聲。一瞬間,他的神色倏而轉爲柔和。美人慈目,分外勾人。
睡夢中,鳳沃還是帝國公主,鳳家高層的一切與她無關。她被父帝抱在懷中,父女相互逗樂玩耍。
福它沱想上前,碰一碰鳳沃那張寫滿幸福的臉蛋。有多少年,他沒有看到這種表情了。
只是,當福它沱想踏上白雲時,卻被一層屏障擋住。
方纔還熟睡的鳳沃猛然睜開雙眼,見到是福它沱回來,手指輕動,撤去了結界。後閉眼,繼續睡。
“這……”還真是謹慎啊。福它沱感慨,息了湊近鳳沃的心思。
第二日,鳳沃醒來,發現自己處在一間寬闊華美的屋子。她抱起凡音塵,跳下白雲,見到不遠處,福它沱對鏡描眉。
“這是何處?”鳳沃走到福它沱身邊,伏身湊近銅鏡,裡面出現一張精緻的小臉。福它沱柔柔一笑,放下粉黛,雲淡風輕的道:“小輩孝敬的宅子。”
鳳沃看了眼四周,多爲女子擺設,隨口問了一句
:“該不會是昨天晚上搶來的吧。”小輩會給福它沱孝敬一間女子的閨房?
“她死了。”福它沱涼涼的語氣,像是敘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死了?”鳳沃一驚,昨天晚上福它沱是去殺人了?
“嚇死了。”福它沱解釋。“這些東西她也用不上了,不如拿來攢些積蓄。”
鳳沃暗道,在這個虛空界裡,沒有晶石不要緊,沒實力纔是致命的。弱肉強食,誰能說強者一句不是?
“屋後有高山上留下的溫泉,你去洗洗,真髒。”福它沱拿絲帕掩了掩小巧的鼻子。“快去快去,也不知道誰給你的這衣服,又臭又髒。”
鳳沃懶得理會福它沱的嫌棄,走到屋後,發現這裡是昨日樓閣,可這樓閣的主人卻早已消逝。
這裡果真有一條從高山上延綿而下的涓涓細流,鳳沃引了溫泉,進了隔壁屋中,還順手布了一個結界。
她脫下外面那件普通的衣袍,裡面卻是一件細滑柔順的裡衣。巨大的落地銅鏡前,鳳沃赤裸着身子,小手撫上延綿她肩頭的神秘圖文,那是一隻鳳凰,血紅顏色,絢麗奪目。
當年鳳沃走出焚心柱時,身上就突兀的浮現出這麼一個奇怪的圖文。她以爲,每一任鳳主都會有,也就默默接受了這個圖紋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