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時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大聲的喊道:“宋浩然,給朕說說,這是不是就完了?”
宋浩然從殿門前轉身看着他,所有的大臣、宗親也看向皇上,眼中全是疑惑,不知道他要做什麼。
“今天的這一役,應該是結束了,明晚應該還會有。”宋浩然道。
皇上指着殿外被射的或傷、或死的龍衛,怒聲道:“這就是那位邪尊的白羽戰神的策略嗎?朕的將士死傷這麼多,這要誰來負責?”
宋浩然剛想回話,卻被宋敏然拉住了,他上前一步:“父皇,這不是白羽戰神的問題,她只是來相助的,龍衛的將士不聽勸告,沒有按提出的防範方案來執行,他們的傷亡本就有白羽戰神和邪尊無關。”
“混帳東西,你是幫着誰在說話,站一邊去。”皇上大吼着。
宋浩然也只是看了皇上一眼,再轉過頭去看着養心殿宮外的城門,這時暗煙如一縷黑風般的竄了進來,在看到養心殿中的慘狀,不由冷笑,她來到宋浩然的面前,施了一禮:“七王殿下,戰神讓屬下來報,此戰告捷,共殲滅不死軍團七千六百餘人,我方無傷亡。”
“無傷亡?無傷亡嗎?你是瞎的嗎?你面前的這些將士不是人呀,他們都躺在地上幹什麼呢?”皇上更怒了,大吼着。
暗煙拉住要接話的宋浩然,上前一步,平靜的看着皇上,抱了下拳:“風澤國的皇帝陛下,您的這些將士不歸我們管,昨天我們已經將作戰的方案和防範的方法告知他們了,卻無人執行,如果皇上陛下不信,可派人去看看你的御林軍、禁衛隊,可有一人傷亡?”
皇上愣了愣,馬上揮了下手:“來人,去看看。”
宋敏然上前一步:“父皇,不用看了,如果有傷亡的話,這養心殿也守不住。”
皇上陰着臉,瞪着宋敏然:“朕不信,外面慘叫一夜,不會一個傷亡都沒有,朕就是要看看,這邪尊有什麼高明之處。”
這時段丞相站了出來:“皇上,此舉是對邪尊不敬,還望皇上三思。”
“是呀,皇上,邪尊派來白羽戰神來相助,已是對風澤國的莫大看重,皇上不可如此藐視邪尊。”劉尚書也上前道。
其他的大臣們也附合着,就連以前事不關己的那些宗親,也都反對着皇上如此舉動。
暗煙不屑的再看了一眼糾結的皇上後,拉了下宋浩然:“隊長讓我告訴你,什麼差事也不要接,白天要養足精神,今天晚上應該還會有一場惡戰,另外,一會兒會派人送來一批武器,隊長叮囑讓你們自己小心。”
宋浩然明白的點了下頭,暗煙轉身走出了養心殿,皇上這時又跳了起來,指着走遠的暗煙大怒:“看看,都看到了吧,就連個傳話的小兵,都沒將朕放在眼中,還說什麼來助陣的,這就是爲客之道嗎?”
“父皇,您也沒有待客之道呀,人家從來到現在,您都沒見到過,再說了,白羽戰神只是來助陣的,聽可能會勝,不聽一定會敗,這一點,不用兒臣多說了吧。”宋純然是真的忍不住了,父皇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怎麼這兩年就變成了這樣了呢?
宋浩然嘆了口氣,沒再理會在那裡還暴跳如雷的皇上,對身邊的太監道:“去準備吃食,送到養心殿外,給那些浴血奮戰的將士們。”
小太監馬上轉身去辦了。
暗煙氣呼呼的回到方檸身邊,方檸正與程遠航和羽恨生談着接下來的事宜,見她如此,也沒多問,待說完後,纔對她招了下手:“過來,讓我看看,誰呀,讓我家小煙受這麼大氣?”
“還不是那個自以爲是的皇上,將他手下龍衛的傷亡算在我們頭上,早就告訴他們如何應對了,沒一個聽的,這下好了,傷亡了一大片,還跳起來讓咱們負責,哪有這樣的?幫助還幫錯了,謝都不說一句,上來就責怪,還有沒有天理了。”暗煙這個來氣呀。
程遠航和羽恨生一聽,也皺眉,看來這個皇上,是真的失了民心了。
方檸卻冷冷一笑:“咱們不就是在要這個效果嗎?如果他還是那個以大局爲重,關心百姓的皇上,到時讓他讓出那個位置來,還真開不了口,現在,就算咱們不說話,自然會有人勸他讓位,這個位置他坐不久了。”
“就算坐不久,可現在不是還坐着呢嘛,一聽咱們這邊沒傷亡,他都快氣瘋了,好像那些人是咱們殺的一樣,真是氣死我了。”暗煙還是氣呼呼的。
方檸拍了下她的手:“好了,別生氣了,我都餓了,能不能讓我家小煙行行好,給我弄點吃的唄。”
暗煙一聽,轉身就走,一邊走,還一邊嘟囔着:“光和那老傢伙生氣了,正事都忘了……”
方檸再次一笑,轉過頭來,卻看到程遠航和羽恨生都在皺眉,她又笑了:“行了,現在擔心這個有什麼用,我們的重點不是他,而是宮外的那位,今天晚上,如法炮製吧,估計今天晚上的火箭會比昨天晚上的程度要大很多,因爲嚴格上來說,這只是今天凌晨爲時不過一個多時辰的戰鬥,而今天晚上,可能會是三個時辰,讓大家做好準備,現在什麼也不要想,養足精神才行。”
兩人也點頭,起身就要走,方檸卻叫住兩人:“通知完了,就回來吃飯,不吃飯哪有力量戰鬥。”
兩人對她笑了笑,轉身先去部署了。
接下來,大傢什麼也沒想,按照方檸說的,開始休息,在大家都睡着後,方檸一個人來到了宮外,站在街區上看着這裡,這裡看似安靜,可內藏殺擊,再看着地面上的痕跡,方檸明白的轉身飛了回來。
待到太陽西下時,所有人都已經精神百倍了,但當他們發現方檸正站在養心殿宮門口,一步步的走着,好象是在量着什麼。
程遠航和羽恨生互看了一眼,沒敢靠過去,秦浩和暗煙、暗雪也站在一邊,每人手裡拿着一支筆和一張紙,聽到方檸說的,就記錄下來。
直到方檸對三人招手後,他們馬上跑了過去,將手中的紙遞了過去,方檸蹲在地上,在紙上畫着什麼,沒一會,展翅再飛了起來,手拿着望遠鏡對着宮外看着,最後再落下來,四下看了看,纔打開手鐲,一個大車落在了地上。
程遠航和羽恨生知道這是什麼,興奮的跑了過來,程遠航不由的埋怨着:“檸兒,有這個好東西爲何不早拿出來。”
“好東西要用在刀刃上,我都拿出來了,能看出珍貴嗎?還不是一般般,只有這樣,才能知道這武器的厲害之處。”方檸得意的道。
“真有你的。”程遠航迫不急待的跳上大車,將那蒙在大型弓弩上的紅布揭了開來。
但一仔細看,卻愣住了,他指着那上面的一排圓筒狀的東西問:“這是啥呀?”
秦浩走了過來,對他講解着:“這個叫炮筒,不過隊長已經改裝過了,這裡面除了炮以外,在炮頭上還裝有一瓶桐油,只要一炸開,就是漫天的火雨,所以,這是一個弓弩和炮火的結合體,只此一架喲。”
“哦……這可厲害了。”程遠航吃驚的圍着這架多功能的武器轉了好幾圈。
羽恨生也過來看了好一會兒,才問方檸:“這個距離算好了嗎?如果一但失敗,可能會波及到咱們自己人。”
“就是這一點,我一直在猶豫是否用它,不過現在看來不用也不行了,所以,必須在開炮之前,將所有外圍的人全部撤離到內院才行,這火藥的不穩定性,我是真的沒掌握好,如果一旦有誤,可能傷的不是僅僅是我們自己。”方檸嘆着氣。
“如果是這樣,我們是不是要棄守外城了?”羽恨生問道。
方檸搖頭:“外城還是要守的,不過有時適時的退出陣地,也是爲了更好的打擊敵人,它們不是學會用火箭來攻擊咱們了嗎?那麼,這火炮呢?如果可以學會,我就不混了。”
羽恨生笑出聲來:“行,聽你的。”
方檸此時卻閉上了眼睛,腦中全是一片火海的場面,她輕聲的道:“重建風都,是個很大的工程。”
羽恨生一笑:“總比沒活人好,守住這個風都,身後向南撤離的那些活人的生命也得到了保護,而且整個風澤國的百姓也得到了安全,這是件一舉幾得的好事,估計不會有人糾結在,怎麼重建風都上。”
方檸睜眼看了羽恨生一眼:“你想得太簡單了,相信嗎?這一役結束後,嶽城很快就會迎來,來自風都龍衛的攻擊。”
羽恨生也笑着:“這可難不到你,你不會怕的。”
方檸撇了下嘴:“那到是,就要看他有沒有命下達這個命令了,如果他敢攻打嶽城,我會讓他馬上下臺。”
戌時一到,皇城空中再次出現了火箭,而且來勢比凌晨要大很多,一行人站在大型弓弩車前,方檸再從弩車上翻着支起了一個大大的護盾,任那火箭落在護盾外。
同時秦浩也打了個手勢,方檸在打開護盾口時,秦浩拉了引信,“轟”的一聲巨響,十幾支爆竹帶着桐油瓶飛將出去,在越出皇宮後,在那裡的上空“嘭”的一聲炸天,漫天的火雨落向了風都城的街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