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竟有此事?”
張家衆人有些驚疑不定。
羅四兩也緊緊皺着眉頭。
唐易思嘆了一口氣,說:“事情就是這個事情了,何青怡也沒有把話說清楚,她非要見到你才肯把所有事情說出來,但是看她那言之鑿鑿的樣子,又不像是在胡說。但是因爲她之前看上四兩你了,我又怕她是在詐你出來,你知道的,女人瘋起來是很可怕的。”
一聽到那女的看上了羅四兩,張蓉蓉耳朵立刻就立起來了,然後她似無意地瞥了羅四兩一眼,見到對方面無表情,她心中才稍稍放心一點,然後她再度眯着眼睛看向了唐易思。
唐易思渾身微微一顫,只覺被一頭兇獸盯上了。
鬼馬張是顧不得那麼多,他還是在皺眉仔細思索。
張瑞安反倒是看看張蓉蓉又看看羅四兩,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
羅四兩皺眉稍稍沉吟了一會兒,沉聲說:“何青怡我早看的出來,她的言行舉止還有身上透露出來的氣質,無一不再說她的出身很是高貴。一般的小門小戶的女子,是不會有她這般氣度和氣質的,她隱藏的好,但那也是因爲她家教嚴,卻也偏偏是因爲家教嚴格,所以我纔不會信她會用這種下作手段去詐我出來。”
聽到羅四兩在誇何青怡,張蓉蓉不滿地撇撇嘴,輕輕哼了一聲。
女人呀,在談正事的時候,還是不忘記吃醋。
不過還好,男人應該不會注意這些,唐易思當時便問道:“四兩,所以你是說何青怡那邊恐怕是真找到點東西了?”
羅四兩頷首沉聲道:“恐怕不止一點點,她應該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不然不會這麼想盡辦法找我。”
在場衆人心中都微微一驚。
羅四兩扭頭對鬼馬張道:“我要回去。”
鬼馬張皺眉,他遲疑道:“你回去是可以,但……你的身份呢?”
羅四兩道:“沒事,我的身份沒幾個人知道,而且何青怡應該會幫我保密的,您放心,我有數的。”
鬼馬張點點頭。
“哼。”張蓉蓉沒忍住,冷哼聲直接發了出來。
一下子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張蓉蓉臉上。
張蓉蓉把臉扭到一旁去。
鬼馬張的臉迅速黑了下來。
張瑞安差點沒憋住笑。
唐易思還一臉茫然。
羅四兩也覺得有點尷尬,他稍微調整了一下心緒,然後對鬼馬張道:“張爺,我怕是要離開了。”
鬼馬張微微頷首。
“不行,我也要去。”張蓉蓉突然出聲打斷。
鬼馬張頓時眉頭大皺。
張瑞安臉上戲謔之色更甚。
“蓉蓉,別胡鬧。”鬼馬張沉聲說道。
唐易思也道:“是啊,我們是去辦事的,又不是去玩的。”
張蓉蓉怒着對唐易思說道:“你這樣的貨色都能去,我憑什麼不能去?”
唐易思氣的夠嗆:“什麼叫我這樣的貨色,我差哪兒了我?我……”
張蓉蓉挑釁問道:“所以你是想跟我比比咯?”
唐易思臉都綠了,張家祖上是給皇家設計墓葬的,他們的機關術可不僅僅只能用在變戲法上,他們也是有攻擊性的機關的。想當年在單義堂的時候,張家也是單義堂的一大戰略武器啊。唐易思爲什麼這麼怕張蓉蓉,就是因爲這個啊。
鬼馬張看着張蓉蓉,呵斥道:“蓉蓉。”
張蓉蓉眼眶瞬間就紅了,她沒有盯着鬼馬張看,而是緊緊地盯着了羅四兩。
張瑞安好笑地看了看他大哥,他發現他大哥臉更黑了。
羅四兩摸了一下鼻子,頓了一頓,對鬼馬張說:“張爺,這次怕是不尋常啊,我估計是有大事。所以我希望單義堂還在的各家各戶都能有人在,到時候遇上事也好有個商量和應對。唐家是唐易思,那張家最好也出個人吧,畢竟這是大事。”
張蓉蓉欣喜之色都跑到臉上去了,她驕傲地看了一眼羅四兩,然後期待地看着她老爹。
鬼馬張沉聲道:“那可以讓志峰去。”
羅四兩果斷答應道:“行啊,志峰願意去就最好。”
鬼馬張臉更黑了。
張瑞安也無奈搖頭。
羅四兩在張家也待了好些天了,他太瞭解張家這些人了,張志峰就是個狂熱的機關技術人員,你有時候叫他吃飯,他都要發火。還讓他出門那麼多天,他肯去纔怪了。
鬼馬張也正是因爲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很頭疼,他又扭頭看向張瑞安。
張瑞安臉都綠了,他忙道:“我不去,我都一把年紀了,適應不了外面的生活,我就老老實實待在這裡好了。”
頓了一頓,張瑞安勸道:“大哥呀,你就讓蓉蓉去吧,年輕人多出去見見世面也是好的。哥呀,你也不想蓉蓉一輩子都待在這裡吧,再說了……不要因爲你的心結,而……而去影響了蓉蓉啊。”
鬼馬張眉頭皺的更緊了,深深地擰成了一個川字。
張蓉蓉希冀地看着她老爹,她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羅四兩則是稍稍挑了挑眉。
稍頃,鬼馬張長嘆一聲,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隨便你們吧,想去就去吧,大了,我也管不了了。”
再搖搖頭,鬼馬張踱步後院。
張蓉蓉頓覺心裡難受,看着鬼馬張的背影,久久不願意挪開眼睛。
……
翌日,羅四兩、張蓉蓉還有唐易思一行三人離開鳳凰,前往縣城。
分別之時,鬼馬張一直沒有露面,張蓉蓉是帶着淚水上車的。
張瑞安在送走他們之後,纔回到鬼馬張房裡,他有些不解也有些不滿地說道:“大哥,你這又是何必呢?蓉蓉都要走了,你也不出去看她一眼,當年那點恩怨真的那麼重要嗎,你記這麼多年?你知道嗎,蓉蓉是哭着上車的,你知道她有多難過嗎?”
鬼馬張坐在桌邊光線陰暗處,沉默良久,才啞着聲音說:“我不去送她,不是因爲當年的破事。我知道她會難過,但我更怕她看到我難過。”
張瑞安一怔,再看他大哥,兩眼已經通紅。
他從未見到他大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