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寡婦家,自有楊太公讓人將胖嬸押入祠堂,今晚的事便算是暫時告一段落了,眼看着也快五更天了。
其他人自然也就都散了,明天還有一場好戲看呢,明天自然要趕早。
而楊太公家此時卻是燈火通明,打發出去請人的兒孫們也都紛紛回來了。
楊家宗族這老一輩能說上話的也都聚在了楊家的堂屋裡。
楊太公讓兒媳和婆娘燒了水,把家裡存了好久的茶葉末兒拿出來泡上,給衆人上了茶水,老太公纔開口。
“我們楊家在這村裡也算得上是大戶了,咱們村可是有一大半人都姓楊,可如今這村長都像是王家家傳的似的,從之前的王有才到現在的王彪,他們叔倒倆可是在咱們村做了幾十年的村長了。”
老太公說到這停了停,一雙略顯混濁的雙眼,看了看陪坐在一邊的兄弟子侄。
他是楊家上一任的族長,也是如今這族裡年紀最長,輩分最高,也是最說的上話的。
說實在的王彪這個人也是十分自私自利的,村裡對他不滿的也不只是哪一家。
只是這人早年蒙了學識了字,而人也會鑽營,所以在這村長的位上一坐就是十幾年。
雖然不過是個村官,但這村裡大大小小的事也都他說的算,誰家要辦個什麼事,也都得先給他上份禮,這事才能順順當當的。
這麼多年這油水也就沒少撈了,只是這村裡本就不富裕,他這雁過拔毛的性子,當然是招人不喜了。
楊太公見其他人交頭接耳頻頻議論着,也不急不慌,只自顧的喝着茶,等着他們商量。
“那三叔,您老的意思是?”
楊太公在他們那一輩行三,而說話的這人再是他大哥的長子,現在的楊家族長。
當年,之所以楊太公能當上族長,也不過是他大哥早逝、二哥夭折,那時現在的族長也不是個襁褓中的嬰兒,自然也只有他接手。
而後大哥的孩子成人,這族長的人選自然還是出在長房纔是。
便是這樣,現在的族長,對他這位三叔也是尊重的僅,族裡很多事也是聽從他的意見。
聽他三叔這麼說,也猜到他另有打算,於是便也順着梯子往上爬,直接問他的意思。
族長髮了話,其他人自然也是把目光聚到了楊太公身上,眼中帶着疑問。
“原本王有才當村長的時候,雖然向着他王家,但也只在公中的山林、荒地上動些主意,可這些年王彪的味口可是越來越大了,這些年把主意都打到祖上留下的宅基地上了。”
楊太公畢竟年紀大了,一口氣說上這麼一大段話,有些氣喘不過來了。
只見在他旁邊伺候的長子,給他撫着背順氣。
老人家緩了緩才道,“咱們村裡有好幾個絕戶人家,按理說這老人走了後,他們留下的宅基地,應該充到咱們族裡算公中的。
族裡也好安排個打幡、抱罐、摔盆的,以後清明、冬至也好有人燒個寒衣,可王彪卻直接把他們的宅基地劃到村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