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李嬤嬤伸出來的手,杜笑竹緩緩步下馬車。
原本候在一邊的綠蕪這時才上前將手中的那件火紅色的狐皮大氅與她披上,又細細的整理好才退到一邊,而這時綠蘿又適時的將手中的翡翠龍紋手爐遞到杜笑竹手中。
杜笑竹捧着手爐,特然有一種無語望天的衝動,這特麼的裝逼裝的是不是有點過頭了。
只是現在還不是她感嘆的時候。
說實在的,這山上還真不是一般的冷,要不是她們準備的齊全,她這會估計正在風中瑟瑟發抖。
雖然有點裝逼的嫌疑,但好在真的很暖和啊。
就這會子功夫,慧通大師已經帶着行到她的面前,看着一衆鋥亮鋥亮的光頭出現在眼前,杜笑竹突然覺得頭頂一陣陣發涼。
“老納見過郡主!”
慧通雙手合什撫身行禮,身後一衆和高也齊齊彎腰。
“大師有禮!”
杜笑竹微微頷首算作回禮。以她的身份這樣到也不失禮。
慧通將人請進寺中,親自帶他們去安置,本來這京中能進相國寺禮佛的人家本就不多,而他們每年捐的香火錢也得以讓他們在相國寺受到一定的禮遇。
比如說,這些人家大多會有自自己固定的院子,每次來時便歇在那裡,便是沒有人來也會爲他們空着,而杜家以前亦是如此。
只不過,經由之前的變故,誰都當杜家只怕已從京城的權勢中心退去,而他們以前常住的院子,如今已經有人入住。
那便是今年才被聖旨召入京中的靖寧候府的人。
候府老夫人,昨日便上山爲候府祈福,比杜笑竹他們早來一天。
聽到原本杜家的院子被人佔了,李嬤嬤這臉上也不好看。
只當京城的人勢利,沒想到做和尚的也如些勢利眼。
杜笑竹到沒表示什麼,只在大雄寶殿上了香後,便笑嘻嘻的坐在一邊的禪房等着他們重新安排。
這院子已經被人住了,自然不能讓人搬出來,她到也看看這些個勢利的和尚打算如何向她交待。
趨延赴勢、落井下石都是人之常情,但是,這欺負人也得看準了這個人是不是你能欺負的了的。
看人下菜碟的事也不是誰都能幹的。
她剛剛就奇怪,自己不過過來齋戒一下,又不是什麼大事,這用得着方丈親自迎接嗎?
她還沒託大到以爲自己有這麼大的臉面,現在才知,原來是人家幹了對不起自己的事,早早來擺姿態呢。
綠蕪取出小火爐,便在這廂房之中,自己燒了熱水給杜笑竹泡了茶,這水和茶葉都是他們自己帶來的。
她們這派頭擺得越足,卻讓慧通越是冷汗淋淋,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本屬於杜家的院子現在住着靖寧候府的人。
原本這些小事哪用得着他這方丈操心,靖寧候府雖然十年沒有歸京,這相國寺中沒有他們家的固定院落。
但這偌大的寺廟一間院子還是能勻的出來的,怎麼就誰家不好佔便便佔了杜府的。
這落井下石也落的太明顯了一點,修行幾十載,這還是慧通頭一次覺昨有些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