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將午時,杜府一行人才下到山腳,那速度真真是比徒步還要慢上一些。
綠蘿看着那趕車的車伕一臉的倦容,不禁悄悄回了杜笑竹。
請示了是否歇息片刻用了午膳再走。
下山的路本就難行,又趕上雪天,毫費的心力比平日多出一倍也不止。
杜笑竹應了,只讓人去安排,尋一處清靜點的酒樓。
綠蘿忙應聲交待下去。
杜若竹早早的就歪在姐姐懷中睡着了,剛剛綠蘿進來時,見她動了動,杜笑竹又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小丫頭又沉沉睡了過去。
杜笑竹輕聲喚了綠蕪進來,與她吩咐了些事情。
直到馬車外綠蘿小聲提醒,“主子,酒樓到了。”
馬車緩緩停下,杜笑竹這才喚醒杜若竹,小丫頭睡眼矇矓,好半天才找準焦聚,從杜笑竹懷中出來,便問道,“到家了嗎?”
“還早,剛到山腳下。”
杜笑竹從身後的矮櫃裡取出一把小巧的象牙梳子,邊替她整理頭髮,邊道,“已經午時了,我們先找家酒樓吃點東西再趕路。”
聽杜笑竹這麼一說,杜若竹頓時也覺得肚子有些餓了。
張嬤嬤並着綠蕪守在馬車邊,將她們扶下馬車,杜笑竹這纔看清,馬車並不是停在街上,看樣子似是在酒樓的一處院子裡。
杜夫人這時也從車上走了下來,綠蘿忙將人引進屋,這纔對杜笑竹解釋道,“主子,綠蘿擅作主張包下了之一處清靜的院子。”
杜笑竹擺擺手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對她這樣安排十分滿意。
畢竟,昨日被雨雪攔路沒有下山的,不只杜府一家,若真遇上了難免要打個招呼,更何況這其中不乏那些等着看杜府倒黴的人在,若是說出什麼酸言酸語,沒得讓姨母煩心,這樣安排反而省了此許麻煩。
山上積雪難融,山下卻好了很多,昨夜下的雪,經過一上午的踩踏不是早已化成雪水,便是被反覆碾壓成了冰層,反而比那厚厚的雪地好走。
杜笑竹算了算從山腳到家估摸着一個時辰足矣,便吩咐讓人去收拾幾間客房出來,讓杜夫人和杜若竹先歇半個時辰再走。
對此,杜夫人亦沒有意見。
待用過午膳各自回房後,綠蕪纔將剛剛杜笑竹吩咐的事回稟了。
“主子,楊爺那邊傳消息過來了,說是早朝後陛下御駕駕臨大理寺,主審老爺案了的大理寺卿不知因何觸怒了陛下,被當衆罰了俸祿,陛下責令寧王主審,陛下當堂監審。”
杜笑竹聞言嘴角不禁狠狠的抽了幾下。
暗歎,一個個都快成精了。
知道是寧王主審,皇帝監審這案子基本上已沒有變數可言了。
杜笑竹便也不再琢磨此事,安心歇晌去了。
杜笑竹一行進府的時候雖然才申時末,但冬日日短天色早已暗了下來。
讓人去靜蕪院說一聲,次日再去請安,杜夫人便打算讓兩個丫頭各自回自己院子歇着。
誰知馬車纔在二門上停下,便有管事娘子上前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