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萌沒想到她會如此乾脆的拒絕自己,覺得有些下不來臺,一雙眼滴溜溜的轉,見河邊好些人裝着洗衣服,卻豎着耳朵聽着動靜,更覺得就這樣被拒絕實在下不來臺。
便道,“小妹,你多想了,咱們是好朋友,我哪能讓你爲難啊!
咱們以前不是一直一起做針線的嗎?我們正好這兩天學做鞋,我帶着鞋底過去納,也好一起聊聊天。”
話都說到這份上,要是一味的拒絕到是不太好,楊小妹不知如何回答,下意識的看了杜笑竹一眼。
然杜笑竹好像沒發現她和王萌聊天似的,自顧自的蹲在石頭上洗衣服,搗衣棍舞得風聲水起,每每落在衣服上,都能聽到很有節奏的啪啪聲。
楊小妹也不好意思明着問杜笑竹的意思,就怕讓人知道其實當家作主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到是大家見到她也不會像現在這般了,只怕都衝着二嫂去了。
就她這一眼,別人或許還沒發現,但卻沒逃得過王萌的眼睛。
好歹也和楊小妹玩了那麼久,她的心思,王萌也算了解,瞧她那樣,便不難猜出她心裡的想法。
不禁佯裝出一幅驚訝的樣子道,“小妹看二嫂做什麼?莫不是我去你家找你玩,還要問問二嫂的意思?”
其實這水邊的小媳婦,大嬸子的誰不知道,那活計說的好聽是楊小妹兄妹倆的,可不都是杜氏折騰出來的。
王萌明着挑撥離間,除了楊小妹這傻頭傻腦的,誰看不明白。
只是王萌他舅是村長,這會子下半年種水稻的人家還沒確定下來,誰也不敢得罪她,怕到時到手的名額,被這小娼婦毀了,是以大家都裝作沒看見、沒聽到唄了。
而杜笑竹也在心裡納悶,自己難得來河邊一趟怎麼也能遇到這事,難不成自己就是傳說中的招黑體。
什麼陰暗的生物都喜歡往自己身邊靠不成?
想是這樣想的,但是杜笑竹還是不打算理她,總不能狗嘲你吠,你也吠回去吧。
然王萌卻也不打算就此放過她,再接再厲道,“二嫂,我去你家做活行嗎?”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忍得了一次狗嘲你吠,但若是那狗得寸進尺,她到不介意弄個打狗棒給它點教訓。
“姑娘,這話說的真奇怪,活是小妹的,家是婆婆當的,要做活找小妹,要去家裡玩也應該問我婆婆歡不歡迎,怎麼問到我頭上來了?知道的說你是尊重我的意見,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故意挑事,離間我和小妹之間的姑嫂感情。”
王萌再怎麼樣也沒想到,杜笑竹會這般直白,自己那點小心思就那麼被她剖了開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了出來,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剛剛那般話說的不甚高明,大傢伙不難聽出她的意思。
怪只怪楊小妹那人太笨,若是不說的白一點,她根本就聽不懂。
可是別人明白是一回事,但是被杜笑竹說出來卻是另外一回事。
王萌被杜笑竹這翻話說的瞠目結舌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杜笑竹也沒有給她開口辯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