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身邊有楊修寧啊,瞧着自家小媳婦屏息凝神,更恨不得長出一對兔耳的模樣,不禁覺得十分可愛。
索性便將自己聽到的,逐字逐句的說給她聽。
杜笑竹這才明瞭,敢情那人和小張掌櫃認識,是小張掌櫃請來幫忙的啊。
杜笑竹之所以多看了他兩眼,也不過是因爲上次他帶着幾個人到楊家打秋風的事,實在讓人記憶猶新。
更何況,那事最終也確定他是受人指使。
百年老湯預備開業的時候在這裡見到他,杜笑竹不免會多想一些,於是,便多看了兩眼。
沒想到他竟然是小張掌櫃的舊識。
小張掌櫃拉着他勸說了幾句,但那人依然不爲所動,再次向小張掌櫃的拱拱手,轉身就走。
因爲還有事要忙,小張掌櫃一臉抱歉的眼睜睜的看着他離開。
而這廂杜笑竹去扯着楊修寧道,“相公,走!”
說着便越過楊修寧朝着那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楊修寧看着已經在兩步開外的小媳婦,無奈的跟上,拉住她的手問道,“幹什麼去?”
“去堵人!”杜笑竹笑的一臉賊兮兮的道。
杜笑竹一向相信人以羣分,物以類聚的說法,她覺得小張掌櫃這人不錯,那麼能和他稱兄道弟的人應該差不到哪裡去纔是。
而且就算是上次打秋風的事,他們做的不是很厚道,可後來幫楊家收麥子的時候,他們幹活也確實賣力,就連他們之中年紀最小的,也幹得比楊修武多。
這便說明了,他們從本質上來說並不壞,有些事也不過是無奈之舉,而之後也盡力去彌補了不是嗎?
原本,杜笑竹就有意要用他們的,只是之前楊修寧也說了,最好是讓他們簽下賣身契,原本杜笑竹心裡有包袱一直放不下。
可自從從方祈寒那裡要了白郎的賣身契後,便跨過了那到坎,既然一個是拿,那十個那是拿。
何況,她不過是提出條件,願與不願全憑他們自己便是。
而被他們兩盯上的某人,似乎也察覺到了身後有人,有意識的想要避開,只見他左拐右拐進了一條小巷子便不見了蹤影。
杜笑竹站在巷口有些傻眼,這根本就是一條死衚衕,除了一堆雜亂無章的雜物外,便一無所有。
僅有的一扇門對着衚衕,但門口卻堆滿了雜物,門頭上更是攀滿的蜘蛛網,看樣子應該是很久沒有開過了。
便是這樣的一個衚衕,明明就看到人進來了,可現在卻連一個鬼影子都沒有。
杜笑竹不禁有些懊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蹤個人都能跟丟。
想想剛剛自己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堵人,這哪是堵人啊,分明就是丟人嘛。
而跟在她身後的楊修寧看着她這個模樣剛想出聲提醒,卻見杜笑竹突然擡手封脣,示意他噤聲。
楊修寧看到她似乎也察覺到了,便微微點頭。
杜笑竹背手到身後,衝他擺擺手,讓他別跟過來,而自己則在雜物堆中,撿起一根手臂粗的舊桌腿,拖在地上緩緩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