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後,蘇恆四人終於飛回到西南部地域。
朵雅的法力已完全恢復,可以自己飛行了。
進入昔日的夜家領地內,四人落進一個小城裡休息了一下,順便打聽一下這裡的情況。
結果一打聽才知道,現在西南地域最大的國家已不再是天裕國了,而是與之毗鄰的神封國。
三年前的那位神封王子鄔卓銘已正式成爲神封國的新王。他才智過人、野心勃勃,正在大肆向周圍各勢力侵略,意圖一統大陸東南。
蘇恆聽到這個消息十分擔心天裕國目前的處境。四人草草備置些補給後再次急匆匆趕往天裕國。
原本的夜家領地距天裕國已不遠,當初蘇恆和夜天星、夜天夢騎馬跑了近一個月,但此時四人不過用了幾天時間便飛到了天裕國都易陽城。
雖然神封帝國近年崛起勢頭極猛,但看大街上百姓面色舒展、神情愉快,似乎天裕國還沒受到什麼影響。蘇恆暗暗地想着不知道神封國沒來侵略天裕國是不是因爲靈兒的原因?
他這樣一想更加焦急,雖然當年自己在尚麟學院外狠狠捲了鄔卓銘的面子,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又來糾纏靈兒,以他現在的勢力,再加上自己當年並沒有得到天裕國主的承諾,如果鄔卓銘真的厚着臉皮來求娶,鳳睿天也沒準會答應。想到這裡蘇恆真恨不得一步跨進天裕王宮,只有見到靈兒他才能安心。
來到易陽城上空後龍蕭因爲擔心母親便在這裡與三人分別獨自飛往家鄉。蘇恆、於秋晨和隱了身的朵雅一起降落王宮門前。
值守衛隊見有生人接近,連忙上前盤問道:“什麼人?這裡是王宮禁地,無事不得靠近。”
蘇恆忙道:“在下是靈犀公主舊的同窗蘇恆,煩請進去稟報,就是蘇某前來拜見國王陛下。”
“蘇恆!您就是那位喜歡我們公主的蘇恆蘇大師?!”衛隊長驚喜地叫道。
蘇恆在萬寶盛典之後聲名已傳遍整個大陸,天裕國人更是覺得繼古馳大師之後又出現了蘇恆這樣一位御靈師而自豪。
蘇恆點頭道:“不錯,正是在下。”
那衛隊長興奮得幾乎跳起來,歡呼道:“果然是蘇大師,都說您會來我們王宮的,沒想到今天真的見到了,太好了!您請稍候,我這就進去稟報……”
衛隊長滿臉喜色地跑進宮門去了。其他衛兵在站崗值守,不敢輕易湊過來搭話,但是眼睛還是不錯神地盯着蘇恆,交頭接耳悄悄議論着。
都說近鄉情怯,越是快要見到靈兒,蘇恆越是興奮。他在王宮之外緊張地來回踱步,若不是擔心在靈兒父兄面前失禮,他早就自己衝進去找她了。
於秋晨看着他的模樣打趣道:“能讓一位御靈師緊張成這樣,看來這位靈犀公主一定是位絕世美女!”
當年在黑雲川中雖然於秋晨和鳳靈犀也曾照過面,但當時尚麟學院衆人都狼狽至極,於秋晨的目光又被蘇恆所吸引,所以根本不記得鳳靈犀是什麼模樣。
“於大哥說笑了,我喜歡
靈兒不止是在乎她的美貌,還有那種從心裡的親近。當年我家破人亡之後除去朵雅,就只有靈兒一直像親人一樣對我。我對靈兒就如同於大哥對晏兒的母親,她是我至親至近之人,即將要見到分別三年的親人,哪能不緊張……”
雖然蘇恆極力掩飾,於秋晨這過來人又怎麼會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思,不過爲免他太過尷尬,只是暗笑不語。
過了一會兒那名衛隊長帶着一名太監小跑出來說國王已經答應見二人。
於是便由於那名太監帶着蘇恆和於秋晨從側門進了王城,穿過重重宮牆和護衛向深宮之內走去。
七拐八繞來到一座宮殿門口,這名太監又讓蘇恆和於秋晨等着他先進稟報。
過了一會兒只一名年逾五十,一身華服的老者從殿內走出,身邊還跟了幾名太監。
不用想三人也知道此人必是天裕國主鳳睿天無疑。
只見鳳睿天邊走邊打量着蘇恆和於秋晨,來到近前略微一拱手道:“二位就是蘇恆蘇大師和於秋晨於大師吧,歡迎來到我天裕國!”
於秋晨有此異樣地看了看蘇恆,總感覺這位老國王神色和語氣有些不對頭。
蘇恆也是頭一次見到鳳睿天,再加上一心惦記着靈兒,所以並沒感覺出什麼來,連忙躬身回禮道:“正是蘇恆和於秋晨於大哥,冒昧來訪還望老國主不要見怪。”
實際上以蘇恆御靈師的特權,見到這些小國國主完全不用這樣恭謹。但是面前這位國主卻不同,他畢竟是鳳靈犀的父親,若是以後真的和靈兒在一起了,這可就是他的老丈人,所以事先討好一下還是必要的。
“哪裡哪裡,兩位大師能來是天裕國的榮幸……”鳳睿天一邊客氣着一邊把二人讓進殿內。
像天裕國這種小國找遍全國都找不出一個光境圓滿的劍師,若不是出過一個聞名大陸的御靈師古馳,能不能平安地延續二百年都不一定,又怎麼敢怠慢了蘇恆和於秋晨。
進殿落坐後喝着茶,鳳睿天說着些無關緊要的閒話,卻一直沒有提到鳳靈犀。
蘇恆雖然心急得要命,卻不好猴急着去問。
於秋晨一言不發地坐在他身旁喝茶,時不時地打量一下鳳睿天。朵雅隱着身在殿裡慢慢飛了幾圈,疑惑地皺着小眉頭,有些擔心地看着蘇恆和鳳睿天閒聊。
過了一會兒鳳于飛得到消息趕來。
再次相見,他早沒了當年那種輕微的敵意,只是眼神也相當複雜,似乎沒有爲蘇恆的到來感到高興。
蘇恆終於感覺到了這父子二人神情的異常,忍不住試探着總問道:“國主,王子,蘇恆與靈犀公主同窗數月一直頗爲投契,不知她現在可否安好?”
不問還好,他這一問鳳睿天和鳳于飛全都沉默不語,鳳睿天沉着臉不說話,而鳳于飛竟然低頭側目,一副不敢直視蘇恆的樣子。
蘇恆見狀心中發冷,又問了一遍二人還是不說。
朵雅忍不住道:“大哥,這王宮中沒有靈兒的氣息,她……似乎不在這裡
。”
“什麼!”蘇恆“噌!”地一下站了起來。直接鳳睿天問道:“靈兒爲什麼不在宮中,她去了哪裡?”
鳳睿天聞言只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還是不說話。
蘇恆急怒不已,上前揪住鳳于飛道:“鳳于飛,你說,靈兒去了哪裡?難道那鄔卓銘真的強娶了她?!”
鳳于飛看了一眼父親,抓着蘇恆的手勸勸推開道:“蘇恆你不要衝動,靈兒她沒有被鄔卓銘娶走……”
蘇恆稍稍心安了一些,但還是逼問道:“既然沒被鄔卓銘娶走那她爲什麼不在宮中?”
鳳于飛歪頭看向鳳睿天,輕聲喚道:“父王,還是您來說吧。”
鳳睿天又深深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揹着手向前踱了幾步,道:“好吧,我來說。蘇恆,靈兒即沒有嫁給鄔卓銘,也沒有離開王宮,她現在就在宮內……”
蘇恆搖頭道:“不可能,她若在朵雅不可能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他絕對相信朵雅的判斷,天裕王宮面積不算很大,朵雅又對靈兒非常熟悉,她一定不會弄錯的。
只聽鳳睿天聲音低深緩慢地繼續說道:“之所以沒有她氣息是因爲靈兒她,她現在……已經沒了氣息!”
“什麼?!”
蘇恆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雙眼盯着鳳睿天的背影問道:“你說什麼?你說靈兒已沒了氣息是什麼意思?!”
“靈兒她……已經死了!”鳳睿天又大聲說了一遍,話間無限悲傷。
“死了?!怎麼可能,她在王宮之內,怎麼會死呢?”蘇恆仍舊難以置信。
鳳于飛低頭接道:“妹妹確是死了,就在一年前,她的天靈聖體大成第二天,我們設宴給她慶祝,當天晚上她喝了很多酒,之後就和侍女回去休息了。結果第二天侍女怎麼叫也叫不醒她,當時她的身體即不僵也不冷,御醫看過說可能得了什麼怪病,但卻無法醫治,於是父王就派人到處尋訪名醫,沒想到,名醫還沒找到,妹妹的身體卻越來越涼,到了第三天就真正死去了……”
鳳睿天不納姬妾,只有鳳于飛和以靈犀兄妹二人。鳳于飛與妹妹的感情一直很好,說到這裡已是雙眼發紅,再也說不下去了。
“怎麼可能……”蘇恆頹然坐回坐位上,如癡如呆喃喃着:“怎麼可能,這算什麼死法?她既已光境圓滿,便該百病不侵纔對,怎麼會得上怪病?!”
說着他又“騰”地從坐位上站起,道:“她的屍體在哪兒?我要見她,我要看看她究竟是怎麼死的!”
鳳睿天還是背對着幾人站着沒動,輕輕揮了揮手,道:“飛兒,你帶他們去看看他妹妹吧……”
鳳于飛輕嘆了一口氣,道:“你們跟我來吧。”說着轉身向外走去。
蘇恆和於秋晨、朵雅連忙跟了出去。
幾人出去之後鳳睿天又仰天長嘆了一口氣,沙啞着聲音自語道:“希望他們能找出靈兒的死因,不要讓我的女兒就這樣白白的去了纔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