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懂什麼叫愛嗎?蘇霓裳說是你勾.引她在先的,你可承認?”夏侯昱崢也被夏侯宸這忽然的改變給嚇了一跳,這小子反應夠快的。
“是,是兒臣先剋制不住的愛上了她,是兒臣錯在先的。”
夏侯宸的話讓夏侯靖在一旁不禁握起了拳頭,這個太子實在是太狡猾了,他這樣急着認罪一方面只會讓世人更討厭蘇霓裳,而另一方面也可以減輕自己的罪責。
畢竟誰也控制不了一個人的人心,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然後付出行動,這本也不是什麼太大的過錯,可偏偏的他動的是皇上的女人。
“好,既然你知道是你的錯,那朕自然也就不能輕饒了你,作爲堂堂一國太子,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全都白讀了是嗎?你居然連這些是非之道都分不清楚,朕日後要如何將這大夏國安心的交到你的手中呢?”
夏侯昱崢掃了朝堂下的衆人一眼,隨即看着太子很安靜的視線道:“你既然不能爲世人做表率,那從這一刻開始,你也便不需要再做什麼太子了,衆人聽旨。”
夏侯昱崢大喝一聲,所有人全都跪下安靜的等待着。
“太子爲首不尊,不能很好的剋制自己的本性,不懂得爲人之道,從今日起,削去其太子之位,降爲郡王,三年內無旨不得早朝。
另,靖王爲人沉實穩重深得朕心,自即日起,立爲太子,以作天下之表率,衆卿之率領,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
耳邊震耳欲聾的聲音提示夏侯靖,此刻他已經是個堂堂正正的太子了,從現在開始,他是輔佐父皇治理江山之人,也是萬人表率。
他側眼看向離自己不遠的三哥,此刻三哥也在看着他,對他點頭微笑,似是鼓勵,似是讚揚。
有了三哥的認可,夏侯靖站出來拱手:“兒臣謝主隆恩,日後必當盡心盡力爲大夏國奉獻,絕無二心。”
夏侯宸依然跪在那裡握拳咬牙啓齒的在心中猙獰的喊着‘夏侯靖….’
“起來吧,日後切要記住前人的教訓,不可肆意亂爲聽到了嗎?”夏侯昱崢點了點頭,這第一步貌似走的很好。
“是,兒臣遵命。”
夏侯昱崢看了蘇秦一眼隨即道:“蘇貴妃身爲後宮只表率卻不守婦道,舉止不尊,與前太子苟合,做出有悖倫理之事,實在是爲朕所不齒,自今日起,將蘇貴妃打入冷宮,終生不得釋放。”
蘇秦站出:“臣…謝主隆恩。”
夏侯靖有些吃驚的看向父皇,他以爲父皇一定會殺了蘇霓裳的,倒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決定要放她一馬…“父皇,兒臣還要求旨。”
“說吧。”
“兒臣想要立夫人冉樂姬爲太子妃,衆所周知,這些年來姬夫人對兒臣照顧有加,加上她還是兒臣長子的母親,所以兒臣想要讓其得到應有的妻子的名分。”夏侯靖拱手面上很真誠。
“姬夫人的所爲朕也是看在心裡的,只是姬夫人的背景似乎有些…”
“父皇,兒臣願意與姬兒一心一意的白頭到老,這不正是天下人所尋求的真愛嗎?願父皇能夠成全兒臣。”
夏侯昱崢知道這事兒已經託的太久了,是該到了要表態的時候了,想了想他點頭道:“好,朕準了,聖旨稍後會送進你的靖王府。”
夏侯靖大喜:“兒臣多謝父皇成全。”
今日對於夏侯靖來說似乎是收穫的一天,他得到了太子之位,而他心愛的女人也成爲了太子妃,這似乎是極其值得慶祝的事情。
夏侯靖前腳回到王府,後腳聖旨就跟了進來。
雲思雨不敢置信的接過聖旨,夏侯靖賞了銀子打發了來送旨的人,對有些不置信的雲思雨道:“幹嘛這副表情,不是已經知道結果了嗎?”
“皇上也太神速了吧,我以爲可能還需要好久呢。”
“本來可能是需要再等等的,是我找父皇請旨的。”夏侯靖像是個小孩子邀功似的順手抱住了雲思雨:“你能等,我的第二個孩子可是等不了了。”
雲思雨伸手推掖他一把:“你都高升了怎麼還這麼不正經呢?”
夏侯靖呵呵一笑:“對了,你知道嗎,父皇居然沒有處死蘇霓裳,而是把她關進了冷宮。”
雲思雨皺眉:“啊?真的嗎?皇上是怎麼想的啊,這種事兒都能忍了。”
夏侯靖搖了搖頭:“我也揣摩不了父皇的心意,不過我知道,父皇會這樣做一定是有目的的。”
在夏侯靖看來,如果不是有目的的事情父皇是不會做的。
入夜,梨園。
水門薄煙的房間中,夏侯昱崢與往常一樣在跟梨兒下棋,他將黑子落下後道:“你說我這樣放過蘇霓裳一命,會不會也有人在背後說我瘋了?”
水門薄煙抿脣微笑:“會有人這樣說是必然的,不過大多數的人還是會認爲你很有肚量,覺得這皇上仁慈的。”
“但願如此,如今我是一肚子的火氣無處發泄,若是再有人背後嘲笑我,那我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水門薄煙呵呵一笑道:“既然已經氣成這樣了,幹嘛還要聽我的話放她一馬呢?你也不怕給自己氣出一個好歹來。”
“全世界的人說話我都可以不管,但你的話不行,你的話對我來說就是聖旨來的。”
水門薄煙幸福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
“不告訴你。”水門薄煙搖了搖頭。
“不說是嗎?不說是要被懲罰的。”夏侯昱崢挑眉壞壞的笑了笑。
“好了,不許鬧啊,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水門薄煙抿脣:“我是在想…如果別人也會知道皇上還有這樣的一面不知道會不會嚇到呢?”
“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永遠不會有第三人知道我還有這樣糾結的一面,所以你只管放心好了,你想的那些事情都不成立。”
水門薄煙今天確實心情很好,一來是因爲夏侯昱崢在,二來也是因爲自己的女兒今天成功的成爲了太子妃,她很爲姬兒高興,能夠跟心愛的人白頭到老,這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不是嗎?
夏侯昱崢在水門薄煙這裡呆了很久才離開,他本意是要留宿,但水門薄煙並不願意,他就是這樣的,可以勉強全天下的人,卻唯獨不會面前他最心愛的女人。
出了梨園,他一路繞路從冷宮門前經過,他沒有進去看蘇霓裳,只是冷冷的望着那個方向。
說真的,就這樣饒恕過這個膽敢背叛自己的女人,他真的做不到。
“小輝子。”
“奴才在。”身側的太監趕忙低頭。
“你不必隨朕回去了,一會兒你去準備一壺杏子露給蘇霓裳送去,就說是朕賞賜給她的。”夏侯昱崢眼神冷漠的看着那個方向。
小輝子沒敢擡眼,只是連連躬身:“是,奴才遵命。”
夏侯昱崢大步離開,小輝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趕忙去準備。
做一壺杏子露的時間不長,不過是半個時辰後,小輝子重新出現在冷宮的外面。
他謹慎的提着食盒往冷宮後廢棄的宮房走去。
裡面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藉着月色,他站在門口恭敬的道:“蘇貴妃可在?”
裡面沒有任何迴應聲,小輝子有些擔心的敲了敲門:“奴才小輝子,來給蘇貴妃請安。”
一聽到小輝子的名號,原本一派無所表情的蘇霓裳瞬間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的來到門口打開門。
小輝子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連幾個宮裡的娘娘有的時候都要給他幾分薄面的,這會兒他會單獨來這裡,是不是因爲皇上有什麼旨意呢?
房門打開,小輝子像往常一樣福了福身:“奴才給蘇貴妃請安。”
“輝公公千萬別客氣,如今霓裳已經…已經不是什麼貴妃了。”今天她已經收到過聖旨了,雖然因爲能夠逃過一劫她覺得很慶幸,可是失去了一切的她從今往後就只能在這廢棄的宮殿中度過,她真的覺得自己好像是瞬間就失去了全世界一般。
“貴妃娘娘不必傷心,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貴妃娘娘不是還有腹中的孩子做保嗎?”
“孩子?呵,指着他恐怕我會死的更快一些。”
小輝子極其聰明,他眼珠一轉笑道:“貴妃娘娘想太多了,再不濟,這也是姓夏侯的孩子,就算…皇上不待見,可畢竟是皇族血脈不是嗎?
太子跟貴妃娘娘一起做了錯事兒,可太子也不過就是被削去了太子之位而已嗎。”
皇族血脈?蘇霓裳心一動,是啊,這個孩子就算不是皇上的孩子,可卻是夏侯宸的孩子,說來說去他還是他們夏侯家的人啊…
她面上一喜忙點頭將小輝子招呼進了房間:“多謝公公提點,不知公公深夜造訪所爲何事?”
小輝子眉心一皺:“哦,奴才是奉皇上之命來爲娘娘送一瓶補身子的杏子露的。”
“杏子露?”一聽這三個字,蘇霓裳瞬間吃驚的看向小輝子。
不,確切的說不是吃驚,應該是驚恐。
“輝公公…這我不要,你帶走,立刻帶走。”蘇霓裳搖頭。
小輝子擰眉隨即陪笑道:“娘娘想太多了,其實啊,皇上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