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過了沒錯啊。”於顏坦然的點點頭,她問夏侯陽:“九爺,你說常年戰火連綿的邊疆最需要的是什麼?”
“安定。”
“對,還有呢?”
夏侯陽也很認真的看向她,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還有各種物品的補給啊,比如說糧草,彈藥,弓箭,衣物等等。這些物資多數都是由朝廷撥款一步步向下補給的,有很多時候都是供不應求的,或者總是會晚一步。
而若是在戰場的後方就有現成的糧草庫,你說這樣調配物資是不是可以比從前快好多倍?
前線戰士不能挨凍受餓,吃飽了不想家,吃飽了有幹勁兒呀。”
夏侯陽點了點頭:“好主意呀,這樣我就可以直接稟明父皇,在邊疆建立糧食儲備倉庫,不管何時何地都可以隨時調配糧食,車馬,彈藥,弓箭等等等等。
於顏,你今天真是提醒到我了。做的不錯,我會好好獎勵你的。”
花栩連忙湊上前問道:“你說的這些朝廷就可以一力承辦呀。”
“你傻呀,你不會大量收購這些物資販賣給國家準備的各種倉庫啊,你可得知道從中賺取的差價也會不少呢。”
花栩敲了敲於顏的頭:“哎呀,你這小機靈,太適合做生意了。”
於顏呲牙一笑:“我給你出了這麼好的主意,你是不是打算要跟我分成呀?”
“哎,分成什麼的就別提了,談錢傷感情,這樣吧,我就大度的跟你們一起出發好了,你們打你們的仗,我賺我的錢。”
於顏翻了翻白眼:“我寧願你用錢傷害我的感情好吧。”
十四也道:“發這種國難的財,花栩你也夠了啊。”
花栩擠眼一笑:“哎呀,大家兄弟一場,何必跟我這麼計較嗎。”
夏侯陽看着於顏,總有種感覺,這一路上帶着她不會孤單。
出發的前一天晚上,於顏與夏侯陽告了假去擎蒼的住所住了一晚上。
久將也不同意她去前線,說那是男人的戰場,女人去那種地方不合適,可見她心意已決,旁側的擎蒼也沒有反對什麼,這才知道他多說無用。
“久將哥哥,我只是覺得很愧對於你,本來說好了要每天陪你的,可眼下看來,我可能要好久不回來了。”
“只要你好好的,沒事,我會等你回來的。”久將說着推動輪椅回身去打開抽屜拿了幾瓶藥丸遞給她:“這裡有三種藥丸,紅色的是止血的,黑色的是劇毒之物遇水則溶,黃色的是還魂丹,必要的時候可能可以幫到你,不要隨意給別人,留在身上防身用。”
於顏一一接過:“久將哥哥你放心,我會好好用的。”
“對了你等我一下。”久將轉身來到書桌前唰唰的寫了幾張藥方:“這分別是我給你開的日常能幫到你的藥方子,萬一有需要的時候就按照這些抓藥,你自己在外面千萬要時刻小心,保護好自己,不要讓自己受傷。”
於顏呵呵笑了笑看向擎蒼:“你有沒有覺得久將哥哥像是我娘似的。”
擎蒼難得的咧了咧嘴。
“我知道你是嫌我囉嗦,可我也是真的放心不下你。”
於顏想到什麼似的道:“久將哥哥,你上次那個讓人臉上生瘡奇癢難耐的藥方還有讓人拉肚子的藥方都寫給我。”
“這個,有需要嗎?”
“暫時沒有,留着萬一有誰欺負我,我還能用一下啊,把配解藥的方法也寫給我哦。”
久將笑了笑爲她寫了出來,他能爲她做的也就只有這些了。也幸好,他還能爲她做這些。
天還未亮透,於顏就已經先離開了。
她不喜歡離別時的那種感覺,這樣反倒輕鬆。
出發的時刻,於顏準備了好多的行囊,幾乎都快要拖不動了。
夏侯陽正在軍前發號施令,餘光處只見於顏笨拙的在跟下人一起從馬車上往下卸包袱,一個兩個三四個…沒完了。
於顏熱了一頭汗,看別人怎麼都那麼輕鬆。
還有幾個年少的少年索性都看着她笑出了聲音。
夏侯陽的馬車繞到於顏身側:“怎麼拿了這麼多東西?這一路上可沒有馬車坐。”
“啊?那怎麼辦。”於顏擦着額頭上的汗。
“我不是讓你只拿必備的物品嗎?”
“我是隻拿了必備的物品啊,你看,這包是我準備的糕點,這包是茶葉,這包是單衣,這包是棉衣,這包是洗漱用品,這包是…”
“行了行了,只拿着洗漱用品和衣服上路。”
“那不行,我都打包好了,浪費就是犯罪呀。”於顏臉色可憐兮兮的嘟囔道:“這都是我喜歡吃的。”
“不行,都放下。”
於顏嘟嘴眼看着就要哭了跺腳:“哎呀九爺你怎麼這樣兒啊。”
哎,夏侯陽重重的嘆口氣,十四穿着沉重的盔甲垂頭偷笑,這個自控困難戶可是九哥的剋星。
“算了算了。”夏侯陽向幾個士兵擺了擺手:“你們幾個幫她拿着。”
“是。”
“那多不好意思呀,謝謝你們呀小兄弟,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儘管…啊。”於顏還要囉嗦什麼,就已經被夏侯陽攔腰扯上了馬將她緊緊束縛在身前:“嚴肅點。”
這麼兇幹嘛,還要吃人不成,哼。
……於顏要早知道出徵是件這麼鬧心的事兒,她絕對就不會同行了。
這一路上除了趕路還是趕路,晚上好不容易歇歇腳吧,還得睡臨時搭建的帳篷。
這麼冷的天兒,連個火盆也沒有,凍得她是上牙打下牙。
還好她身邊還睡着個夏侯陽,時不時的能鑽進他懷裡取取暖什麼的。
她實在很難想象,別人都是咋睡的,那些可憐的小士兵們甚至都只能睡在露天裡…
哎,當兵的果然不易啊。
要不說嘛,當官的嘴,溜兵的腿,最可憐的就是小兵崽子了。
於顏在附近的小河邊上簡單的洗了洗臉鑽回帳篷,她揉着快要爛掉的屁股問:“九爺呢?”
獨自在夏侯陽帳篷中擦劍的十四吊兒郎當的道:“出去打獵了。”
“啥?這麼晚了他怎麼就這樣有精神呢。”
十四看她一眼:“還不是爲了你。”
於顏擰眉,爲了她幹啥呀?
她在十四身邊坐下:“十四爺,我們還有多久能到啊,這都走了大半個月了。”
“這才走了一半兒呢。”十四放下劍看她:“怎麼了,夠了?”
“你不夠啊。”於顏嘟嘟嘴:“天天就這麼趕路睡覺,趕路睡覺,我的屁股坐馬背坐的都快要碎成好幾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