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顏受過怎麼樣的苦她一次都沒說過,他只看到她每天快快樂樂的笑,卻從未聽她抱怨些什麼。
甚至就連郞玉如此對她,她也只是折磨了她幾次並未要她的性命。
她的善良他都看到了,她受的委屈如今他也知道了,可越是如此,他便更不能放這個女人離開,他更要好好的補償她,愛護她。
他用力一扯將郞玉給提拉起來扔到了門口:“來人啊,把這個企圖殺人的女人給我關進大牢,沒有本王的命人,任何人不許探視。”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郞玉沒想到今日會落得如此下場,她後悔極了,如果能退一步該有多好。
於顏昏睡了一個多時辰才終於虛弱的醒來,見夏侯陽就在自己牀頭,她擰了擰眉問道:“你怎麼會來了?”
“你受傷了我怎麼能不回來呢?”夏侯陽緊緊的握着她的手在脣邊親吻了幾下。
於顏回憶了一下這才恍然道:“對了,我被玉夫人推了。”
她掙扎着想起來,卻被夏侯陽按住:“你幹什麼呀。”
“我要去找她報仇,她怎麼能推我呢,她一推摔的我肚子好疼。”於顏嘟嘴:“我體格一向特別棒,這次居然別她給算計了,真是快要氣死我了。”
“於顏,你現在還有沒有別的地方不舒服?”旁側傳來輪椅軲轆的聲音。
於顏側頭才發現久將也在:“久將哥哥,你怎麼也過來了?啊,對了,我摔暈了吧,你看,你剛來就派上用場了呢,看來九爺把你請進府裡來住是對的。”
久將湊近:“我寧可自己永遠都派不上用場,也希望你不要受傷,還有沒有地方不舒服?”
於顏呵呵笑了笑:“就是肚子還有些下墜似的疼。”
夏侯陽將目光落到久將身上:“會有事嗎?”
久將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有作聲。
於顏倒是懵了,兩人這是打什麼啞謎嗎?
“怎麼了?不會是我這一摔你給我查出什麼難治的絕症了吧。”
久將擡眼看她,怎麼什麼話都敢說呢。
“不許胡說。”夏侯陽也伸手捂住她的嘴。
久將輕聲道:“於顏,你不知道你自己懷孕了嗎?”
於顏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着久將,好半響後纔想起今早她昏迷之前管家在他耳邊嚷的那句,“血,血”。
還有早上起牀時發現的血跡,她還以爲是月事來了,差點喝了紅糖水。
於顏皺眉愧疚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來不是月事,是懷孕了?
那今早這樣一摔…
她害怕的微微張了張嘴,好半天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搖了搖頭。
夏侯陽緊緊握住她的手:“會沒事的。”
她吸吸鼻子看向久將:“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久將寬慰道:“你不知道也實屬正常,你這孩子在你的腹中還不足月,就算是一般的大夫來也得需得細細的把脈方能把出喜脈,你不要自責。”
“我今早這樣摔了一下,孩子還…還好嗎?”於顏真的很怕聽到不好的答案。
久將搖了搖頭:“不是很好,現在你的喜脈非常的微薄,如果你不聽話,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幫你保住這個孩子。”
“我聽話,久將哥哥,我一定會非常非常聽話的,你幫幫我,我不想殺死自己的孩子。”於顏將手從夏侯陽的手中抽出,轉而握住了久將的手。
久將抿脣笑了笑:“那好,你乖乖的躺下,什麼也不要想,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凝神的休息。你的信念越強,你的寶寶也便不會離開你。”
夏侯陽也道:“從現在吃喝拉撒都呆在牀上,我哪裡也不去了,就守着你照顧你。”
於顏看他:“不行,這樣會耽誤你的事情,你只管忙你的,我身邊不是還有素娘嗎。”
“如果她有用,也就不會讓你受到今天這樣的傷害。”夏侯陽神情冷落了幾分。
於顏蹙眉:“今天的事情是我跟玉夫人的事情,與素娘有什麼關係?”
想到好多人曾經說過夏侯陽的殘暴,於顏忽的問道:“素娘呢?”
夏侯陽沒有做聲。
於顏又問:“林伯呢?”
“好了,你就不要管他們了,好好休息好不好?”
於顏想要坐起身,可想到剛剛久將的話卻是不能,只得望着他道:“今天的事情與林伯和素娘他們無關,你不要爲難他們,是你的夫人惹到了我,我自己的仇將來我自己會報,你現在就讓素娘來照顧我。”
夏侯陽不動:“我再找別人伺候你。”
“你不會是殺了他們吧。”終於於顏急了。
久將道:“不許着急生氣上火,這是大忌。”
夏侯陽連忙道:“我沒殺他們,只是打了他們二十板子後關起來了。”
“你怎麼這樣呀,他們什麼錯都沒有爲什麼要捱打?我真不知道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怪不得你的玉夫人那麼狠毒,原來都是跟你學的。”於顏臉色不悅,口氣也難聽了許多。
“你不要這麼說,我只是懲罰他們的失職。”
“他們沒有失職。”於顏吼了一聲:“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你還是去找你的玉夫人去吧。”
夏侯陽沉了沉臉,他不知道於顏爲什麼要生氣,他只是責罰那些沒能保護她的人而已。
“於顏,你若再不聽話我就真的沒有辦法幫你了。”久將對夏侯陽使了個眼色。
於顏委屈的癟了癟嘴差點就哭了:“我不是故意的,久將哥哥你讓他走,我不想看見他。”
夏侯陽終於是沒招了,坐在牀側一臉虔誠的道:“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這就讓人把他們放出來好不好?”
“真的?”於顏仰頭看他。
夏侯陽點頭:“我保證說話算數。”
於顏癟嘴笑了笑:“久將哥哥,我能吃東西嗎,我餓了。”
“恩,喝點清淡的粥吧。”
夏侯陽趕忙命人去準備,他從未覺得得到一個子嗣是這樣開心的事,可現在他卻出奇的興奮和緊張還有不安,只因爲他子嗣的母親是她於顏而已。
喝了點稀粥後,林伯和素娘被人扶着進來謝恩。
兩人屁股都快開了花,一起跪在地上,“奴才(奴婢)謝姑娘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