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夜楚揚脣。
於顏點頭。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夜楚擡手吹了吹手指頭:“你又不是我的女人,我不會告訴你的。”
於顏的心還是有些慌。
“你一定在想,回去就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夏侯陽吧?”
於顏驚呆了,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如此的能洞悉她的想法。
他會讀心術不成?
“我沒有讀心術。”
於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嚥到,好吧,是她自己的想法太顯眼了。
“不過…我是神仙,會算。”
“我呸,你就算是神仙,也肯定是個衰神。”於顏忍不住冷呸了一聲。
“別管我是什麼神,我只是要告訴你一句,如果你現在把實情告訴了夏侯陽,想必夏侯陽不會理解你的苦衷。
一個男人被兩個女人以同樣的方式騙兩次,會是什麼結果呢?你不會不知道當初茹汐的故事吧。”
於顏心一頓,她知道,茹汐隱瞞了自己的婚約,而她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夏侯陽如果知道她騙了他,一定會非常生氣的,他當年可以不要茹汐,未來是不是就會不要她?
“那也是我的事情,就算我被全世界的男人拋棄了,也沒有理由去到你的身邊,你說呢?”於顏心想,不是有句話嗎,事在人爲,只要兩人是真心相愛的,還會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呢?
“你這話說的未免太篤定了。”
“我一向如此,我問你,你真的是大夏國人嗎?”於顏將剛剛的不安穩藏了起來,滿臉的傲嬌。
“皇上不是說了嗎,我是他的愛卿。”
“我是問你,不是讓你重複皇上的話,你真的是大夏國人?”
“如假包換,我的確是土生土長的夏侯人。”夜楚雙臂展開:“你信嗎?”
她想過他可能會騙自己,可是這句話她倒是有幾分信的。
“那你爲何成爲北涼國將軍後要帶兵攻打夏侯,還將夏侯屢屢擊退?你是不是已經有了要投靠北涼的想法?”
“那是你的想法。”夜楚邪笑:“我那樣做只是爲了要幫皇上除奸臣,這些皇上都是首肯的,這齣戲若是不演圓滿了,誰會信呢?”
“你…”
“於顏。”夜楚打斷了於顏的問題:“我去北涼國,自然是承受了你所看不到的痛苦和煎熬,我所做的一切說大了是爲國爲民,說小了也是爲我自己。
你沒有必要跟別人一起懷疑我,因爲我的存在絲毫不會影響到你什麼。
我雖然知道你的許多秘密,但我並沒有出賣你,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於顏蹙眉看他,他是想說,這意味着他喜歡自己吧。
夜楚挑眉:“意味着我跟你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只除了對待夏侯陽的態度。”
於顏看着他誠意滿滿的雙眸:“你…爲何會對九爺有敵意,你若真的忠於大夏國的話,就該忠於九爺,不然萬一九爺將來繼承皇位你該如何呢?”
“我與九爺的私人恩怨不會影響到我效忠國家,私仇和忠義我還是能捻清楚的。”夜楚說着往前靠近一步。
於顏向後退開:“行了,就到這裡吧,你離我太近我會有壓迫感。”
“原來如此,好吧。”夜楚向後退開一步:“你手臂上落了只蜘蛛。”
“啊…”於顏轉頭一看,果然,她嚇的“啊”的一聲喊了出來就往旁側邊跳邊甩手。
“夜楚你愣着幹什麼,還不快幫我把蜘蛛拿掉。”
夜楚哈哈大笑了,好一會兒才擡起手指將她袖上的蜘蛛彈開。
於顏抱懷氣的不行:“你簡直就是個混蛋。”
“我會當做你這是在表揚我。”
“是啊,我是在表揚你,我表揚你全家。”於顏氣鼓鼓的轉身就走。
可走了兩步她又折了回來趾高氣昂的看向他:“我問你,你跟夏侯陽的私仇是什麼?既然是有仇,總歸要挑明瞭說吧。”
“女人。”夜楚好不避諱。
於顏挑眉:“不會是…我吧?”
“你想太多了,我跟他結仇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何方呢。”
於顏抱懷:“真沒出息,因爲個女人就能惹出仇恨。”
她說着一擡腳跺了夜楚一記,夜楚吃痛皺眉。
於顏呲牙一笑:“哼,活該。”
看着於顏小跑着離開,夜楚呵呵笑了笑,沒想到一向性子冷落的夏侯陽倒是找了個活寶。
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一定很有意思。
第二天,夏侯陽早朝出來的時候遠遠就看到於顏在遠處等自己。
他走過去問道:“這麼冷的天,你怎麼跑過來了?”
於顏拉着她袖子:“宮裡沒意思,不然我跟你回府吧。”
“想我了?”
於顏點頭:“可想了。”
十四也跟着一起過來,老遠喊道:“自控困難戶,你什麼時候出宮啊,花栩這幾日天天喊着我去九哥府上玩撲克,我們總覺得你不在少點什麼。”
“好啊,原來我不在你們過的這麼逍遙呀。”於顏捶了夏侯陽胸口一記:“你以後就跟撲克過吧。”
“我沒玩兒。”夏侯陽搖頭:“這幾日我沒有時間。”
“那人怎麼夠啊?”
“怎麼不夠,我,花栩,久將,擎蒼,妍兒,這不是正好嗎?”十四扒拉着指頭。
於顏嘻笑道:“妍兒也會玩兒啦。”
“都沒有交給她,過年那日她看了一下就學會了。”
“我天,那我更得趕緊回去了。”於顏看向夏侯陽:“你覺得呢。”
“走,我先帶你去向父皇告辭。十四,我今天騎馬來的,帶着於顏回去騎馬不方便,你把你馬車留給我,你騎馬回去。”
十四喜道:“行啊,那我先回你那裡,晚上在你那裡湊堆兒喝一壺呀。”
“可以。”
於顏走着走着忽然想到什麼似的道:“對了,那日我遇到夜楚了,他…”
“他沒傷害你吧?”夏侯陽有幾分緊張的看她。
“那倒沒有,我傷害他了。”想到她踩的夜楚那表情她就想笑。
“那就好,你們說什麼了嗎?”
“恩,他說他的確是夏侯人,去北涼做將軍帶兵大勝仗全都是要抓姦細,雖然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但我總覺得皇上不會騙我們,所以夜楚的話可能可信。”
“恩,父皇是個很能運籌帷幄的人,這一點我不否認。”
“還有啊,他說將來就算你做了皇帝,他也還是會效忠國家,他對你有的只是私仇,與家國沒有關係。”
“我與他怎會結仇?”夏侯陽搖頭。
“我問了,我說你們的私仇是什麼?他很直接的告訴我是女人。難不成…你除了茹汐之外還有別的女人?”
夏侯陽好笑的搖了搖頭:“你以爲我是二哥嗎?沒有,我可以發誓沒有。”
“那就怪了。”
夏侯陽凝神,想了一會兒忽然出聲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