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問的是丹醫,那麼久將哥哥,我不知道。但你如果問的是於顏,我便會告訴你,如果沒有九爺,我會選擇你,與擎蒼無關。”
久將笑的更溫柔了,因爲在於顏的心中,他似乎比擎蒼更重要,這樣他也知足了。
於顏的手溼漉漉的,可她卻還是伸手按住了他的雙膝:“久將哥哥,你這樣聰明,應該早就看出了妍兒的心思,如果可能的話,你就好好考慮一下妍兒吧,她是個不錯的女子,值得你珍惜。
如果你們能成婚,你們會很幸福的生活一輩子的,我信你們,因爲你們都是好人。”
久將垂頭看着她按在自己膝蓋上的手,抿脣淺淺的笑着,緩緩開口,“於顏,你知道爲什麼我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你卻從來不開口,只是默默的盡我最大的能力守護你嗎?”
於顏看着他:“是不想傷害我?還是因爲久將哥哥怕說了,我若拒絕了你,我們便不能做朋友?”
久將輕輕的搖頭表示否認:“都不是,於顏,你看我的雙腿,你的手按在這裡,我卻絲毫感覺都沒有。”
於顏凝眉,不知道他想要說什麼。
這是隻見久將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腿:“於顏,我是個廢人呀。”
“久將哥哥,你…”
“於顏你別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先聽我說。”久將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於顏,我連自己都照顧不了,要如何給我愛的女子和愛我的女子幸福?這世上每個人來到世上都是寶貝一般的存在,我有什麼資格讓那樣的寶貝跟着我這樣的廢人生活一輩子?
於顏,以後,不要再跟我提這樣的事情了,我不想禍害那些無辜女子的一生。
妍兒是個好女孩兒,我不是傻瓜,她對我的心意我也早就已經感覺到,只是,我卻從不敢開口,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她現在喜歡我,或許是出於對我治好了她的的一份感恩,也或許,是因爲同情我。
但不管出於哪一種,我都感激她,但卻不打算跟她共度一生。
這是我的答案。”
久將的話讓人心疼,於顏的淚珠子一直在眼睛裡打轉,她竟然無力反駁,因爲他是那樣的自卑,她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讓久將哥哥變的堅強自信起來。
可是蒼天知道,久將哥哥是多麼好的一樣,大地知道,他的心有多脆弱,她知道,他有多麼的渴望愛和被愛…
她反手抓住他的手:“久將哥哥,你不是廢人,你是個好人。”
久將笑着摸了摸她的頭:“對,我是一個好人,我會好好的照顧你們,照顧好你們這些愛我的人。”
“妍兒的事情我還是希望你能重新考慮一下,好人就應該有好報,你覺得你自己是腿不好是你的一大缺陷,可只要找到了對的人,她可以做你的雙腿,她可以推你看遍世間百態,品與你現在不一樣的人生,久將哥哥,你相信我,我不會騙你的。”
久將點頭:“好,我會考慮。”
“真的?”於顏驚喜。
“恩。”久將笑着看她:“於顏,你已經來了好一會兒了,該回去了,萬一你不在的時候寶葫蘆醒了呢?”
於顏笑:“恩,那我先回去,你早些休息,明天讓青稞陪你去看寶葫蘆呀?”
“好。”
於顏起身將水盆端看,幫他把鞋穿上這才轉身離開。
打開門,青稞正滿臉憂傷的站在那裡,她被嚇了一跳,剛要說什麼,就被青稞的噤聲手勢給噤住了聲音。
青稞咬脣看向她,拉着她的手側臉看向房裡:“公子,我去送送姑娘。”
“好。”
於顏不知道青稞要做什麼,只見她拉着自己的手腕,往哲居門口走去。
出了哲居,兩人來到一片竹林前的青石路上停下。
於顏笑道:“青稞,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才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你就變成這樣了,愁眉不展的。”
青稞什麼也不說,直接先給於顏跪下,擡頭雙目帶淚的看向於顏。
她傻了眼兒,連忙扶她:“青稞你這是幹什麼,不年不節的,你給我行這麼大的禮,我心裡有些發慌呀。”
“姑娘,青稞有事相求。”
於顏蹲下身看着她:“你跟我之間還說什麼求不求的,有什麼話,你只管說吧。”
“姑娘剛剛在公子的房裡跟公子說的話我全都聽到了,姑娘,我喜歡久將公子,我想照顧他一輩子。”
於顏凝眉看向青稞,頓感一個頭兩個大。
她知道青稞喜歡久將哥哥,可她故意沒敢問,倒沒想,青稞竟然這樣勇敢。
“我知道,公子因爲腿不好而覺得不該娶妻,我想過,如果久將公子不肯娶妻,我就這樣默默的陪伴她一輩子。
我也明白,久將公子這樣優秀的男子,終究會有許多女子喜歡,他可能永遠也不會將視線落到我的臉上。
姑娘,我知道我的身份卑微,配不上公子,也知道妍夫人跟公子纔是真正的才子佳人,他們纔是最相配,最該在一起的。
可我心裡真的好難過,如果那樣的話,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再也不能陪在公子身邊了?
我是不是要失去他了?
姑娘,青稞是真心愛着公子,從第一次見到公子的時候,青稞就喜歡上了公子。
日夜相伴後,發現公子真的是個值得讓人心疼,值得擁有幸福的人,我便愈加喜歡他。
知道這次我中毒大半年,一醒來就看到公子在我身邊爲我擦臉,那一瞬間,我只有一個念頭,這輩子,我青稞就算是爲了眼前這個男人去死,也是值得的。
可是就在剛纔,青稞聽了剛剛姑娘爲妍夫人說媒,心中好難受。
青稞難受的不是公子與妍夫人成親,而是…如果他們成親,青稞就再也不能這樣默默守着公子了。”
青稞說着就嗚嗚的哭了起來,她手捂着臉,那樣子悲傷的不像樣子,就連一旁的於顏都跟着難過了。
於顏咬脣,青稞這是在責怪她?
她還沒有聽出青稞到底想要求她做什麼,是她理解力太差了嗎?
不過,說真的,青稞對久將哥哥的真心讓她感動。
如果一個人一生中能有這樣一個會一生一世不記條件守護自己的人,那該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於顏握住她的肩膀:“青稞別哭,你說吧,你想要求我做什麼。”
“姑娘,青稞自知身份地位卑賤,不求能夠與妍夫人搶,若妍夫人真的與久將公子成親,青稞…願意做妾,伺候公子和妍夫人。
青稞發誓,這輩子都不會與妍夫人爭寵,只求妍夫人能夠答應青稞的請求。
現如今,青稞已經無法離開公子了,沒了公子,青稞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
於顏頓了一下,多重的一句誓言呀。
愛一個人愛到若不能享受,便會生不如死的地步,這也算是真心了。
於顏擡起雙手捧着青稞的臉,眼神帶着分愧疚:“就非得久將哥哥不可嗎?妍兒與我說起在先,我若…我若爲你們兩人同時說媒,是不是對你們太不公平。”